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格里沙和楚轩还在下棋。
这一次并没有出现什么异象，客厅里只能听见棋子敲击棋盘的声音。
“你有话要对我说。”先开口的居然是楚轩。
格里沙思索了片刻，将棋子放在棋盘上，桌面上的棋盘和棋子不断发生变化，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已经从围棋军棋下到国际象棋了。
“我的确想和你商定一些事情，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刚才说的，在实验室里是怎么一回事。”
格里沙倒不关心楚轩是不是出身实验室，但他敏锐地意识到另一种情况，如果楚轩出身实验室，那琉璃为什么和他那么熟？
看珍宝小姐对数学物理化学的厌烦态度，实在不像是科研人员，那实验室还会有哪一种身份的存在，可以在里面到处跑？
楚轩推了推眼睛，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人，他的力量来自未来的自己，所以对未来的情况也能进行一定的判断和解析。
他面容平静，平静的不像是在和情敌说话，反而以一种探讨性的口吻询问，“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和身份来询问我的？”
“前男友？”
格里沙摇摇头，“如果要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分手的时候，我也没说同意，所以，我也是男朋友。”
他冷静又从容，在楚轩毫无机制的眼神下毫无退却，只是思考着说：
“她和你一样是实验体？这些事情她从来没和我说过，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吗？那你还是别说了。”
楚轩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她不算是实验体，她不告诉你，大概是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摩挲着指间的棋子，似乎在思考该从哪里开口，“实际上，即使你不问，我也会和你说这件事。”
“因为琉璃的来历，和我们世界的未来息息相关。”
格里沙若有所思，“怎么说？”
“我们的世界存在一位最初，祂是创造了整个宇宙的造物主，是一切的聚合体，宇宙的起源。”
“祂创造宇宙后陷入沉睡，而在祂苏醒又分裂后，地球文明随之毁灭。”楚轩说到这里时，看向沉默不语的格里沙。
“你现在的力量，就来源于那位最初的遗留物，包括所谓的特性和源质。”
格里沙看向楚轩，“看起来，你的力量似乎并不来自于祂？”
“准确来说，应该是不完全来自于祂。”楚轩斟酌着说，“你应该知道平行世界理论？在某一个平行世界中，最初从始至终都没有苏醒。”
“而人类却诞生了无数可能，这些可能性的存在被称为古、娲、钧……祂们分割了最初的力量，于是成为了新的神。”
“所以，从这种结论上来说，一切的力量都源于宇宙的最初，只是不同的世界存在不同的可能，你继承了这个世界的可能，而我得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可能。”
格里沙点点头，两个科学家沟通交流起来就是这点好，大家都对很多事情知根知底，完全不必进行解释。
“那么，你说琉璃和我们的世界息息相关，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并不是来自于我们的世界。”楚轩摘下眼镜捏了捏眼角，回忆起自己过去曾看过的相关报告，以及推算出的某种未来。
“你听说过盒子理论吗？人类为了预测今后发生的事情，于是按照从历史中了解到的规律秘密创造了一个虚拟世界。”
“这个世界除了处于量子位面，其他都与他们的世界完全相同，包括历史在内，唯一不同的只有时间。”
“盒子里的时间流速是外面的n倍，于是盒子外的人通过观察盒子里的世界，就可以预测到未来。”
格里沙皱眉，“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世界就在这个盒子里？”
思考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但这并不正确，因为我们两个同时存在，一个盒子里不应该观测到两种可能，还是两种大相径庭的可能。”
楚轩点点头，认可他的看法，“所以，我更倾向于我们的世界是一本书。”
“书中会存在无数的if线，对应着不同角色的无数种可能，甚至可以容纳不同的世界，将它们交织在一起。”
“就像这个世界一样。”楚轩思索了一下，“我降临这里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个世界是我们世界中，多种文学作品的融合。”
“那么，同理，我们的世界，会不会也是多种文学作品的融合？只不过这些文学作品我们不知道而已。”
格里沙沉默地注视着对面的楚轩，对方说出这样的话时仍旧面无表情，似乎对真相和事实并不在意。
“那么，这些又和琉璃有什么关系？你刚才说，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来自更高维的世界，我们曾猜测，如果我们的世界是一本书的话，也许她正是这本书的读者。”
“因为某种意外，她来到了这本书中，文学作品里把这种情况称为穿书。”
楚轩专注地看着桌上的棋盘，“她不是作者，因为她并不能改变我们的世界，但毫无疑问，她身上具备着一种可能。”
“世界在变化，而她是不变的，所以，她本身就是一种定位装置，能够固定世界线的变更。”
“我们的世界存在多种可能，一种是原初苏醒，世界毁灭，一种是原初未醒，圣人诞生，那么，完全可以将一种可能嫁接到另一种上。”
“世界不变，只是换了一种可能。”
格里沙没有思考楚轩口中的可能，反而问道另一个问题，“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成为定位装置，这对她有什么损害吗？”
楚轩忍不住用看郑吒的表情看他，“凡人的智慧……我想你弄错了一件最根本的事，我们的世界毁灭与否，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主神空间里，我们可以前往不同的世界，对我来说，原本的世界除了琉璃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眷恋的人了。”
“所以，我为什么要让她心甘情愿成为定位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