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学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裴敏学把裴夫人接回来的半个月后,下来了调令。
直接打了,裴敏学一个措手不及。
应该说,是完全没给裴敏学任何准备的时间。
就直接,让裴敏学收拾收拾东西,去北城走马上任,任北城的知府。
按照职称来说,裴敏学自然是升职的。
而且,是升了两级。
裴敏学虽然在京中,是个侍郎,可想要往上面升,需要熬资历。
就算裴敏学跟陛下从小认识,想要走快速通道,上面的大臣们也不同意。
至少,裴敏学需要拿出一点实绩来才行。
萧承辞早就有打算,要让裴敏学去外放了。
只是,一直没想好,要让裴敏学去哪里。
再来,有这个打算的时候,裴敏学才娶了妻。
后来,裴敏学妻子又怀了孕。
萧承辞也不想那么的没有人性。
只是这么一直拖延下去,裴敏学的妻子再怀上了,裴敏学这辈子也就不用外放了。
不外放,在京中官职升得慢,而且萧承辞想徇私,也会遭人指点。
正巧了,裴敏学不是把裴芝“送”去了北城。
萧承辞算着,北城的知府也到日子了,好调任京城了,那就正好,裴敏学去接任吧。
也好让裴敏学在北城,跟裴芝两个人,相互照应一下。
这个调令来得突然,真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裴敏学也没有想去宫中求情的意思,裴敏学也不是没脑子的人。
这一次是升官啊,而且,他去了北城,顶多外放个两三年的时间,做出一点实绩回来后,会再次升官。
裴夫人也知道其中的道理,没说什么,就开始给裴敏学收拾了行囊。
“孩子现在还小。”裴夫人收拾着东西,跟裴敏学念叨着。
“我怕带着他去了北城,路上劳顿不说,万一孩子不适应那边的天气。”
裴敏学明白这个道理,连连点头,“夫人说的是。”
“那夫人不如你跟我过去?”
裴夫人立马道:“那孩子呢?让谁来照顾?”
裴夫人自然是不能让府里面的下人来照顾孩子,就算是让她的乳嬷嬷看着,裴夫人都是不放心的。
更何况,裴夫人现在完完全全就是一颗慈母心。
让她离开儿子,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裴敏学沉默了一瞬,“不如,把儿子送进宫里去吧?”
裴夫人没好气地笑了,“你也是真好意思,让陛下给你养孩子?”
裴夫人笑过后,也会有几分难受起来。
“你去了北城,我让两个丫鬟,随身给你伺候着。”
裴夫人想了想,“虽然说是伺候的,你要是…收房的了,就…”
裴敏学连忙拱手,“夫人,夫人,算我求你了,你就别试探我了。”
裴夫人见着裴敏学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顿时好笑了起来。
她想说,自己没试探的意思。
裴敏学却是一点都不相信了,生怕,他起了点心思,夫人又要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夫人,我这次是真的长教训了。”
“而且,我这次去北城,公事不少,还要照顾妹子,真没那么多心思。”
裴敏学想了想,“等着开春了或者是如何,你要是有空了,就带着孩子,去北城小住些日子?”
裴夫人想了想,点头,“我尽量。”
“但你知道,途中颠簸,而且,路途遥远,我带着孩子…”
裴敏学想着自己骑马,在路上要是不快马加鞭,都要半个月的时间。
夫人要是坐马车,又带着个孩子,估计要一个月的时间。
“算了。”
裴敏学也是舍不得,孩子跟夫人来回奔波。
“还是等着我有空,我回来看你们吧。”
裴敏学又补充道:“但,前一年肯定是没空的。”
裴敏学新官上任,肯定不少的事情都要等着他去接手呢。
裴夫人真是有几分不舍了起来,夫妻两个人抱在一起,难得出现了几分温情。
不过,两个人都知道,这是对裴敏学的官途上有好处,谁也没抱怨个什么。
裴敏学收拾了行囊,骑着马,带着小厮就离了府。
尽管,裴芝一路上都在游山玩水,但她还是比裴敏学先到了北城。
裴芝将近提早出发了半个月的时间。
裴芝直接去了商淮的府上,商淮府上的人都认识裴芝。
裴芝长得貌美,又在府中住过,虽然有大半年没见,但下人们也不是这般记性差的人。
裴芝特意嘱咐了,让大家不要告诉商淮,她回来了。
裴芝就是想给商淮一个惊喜的。
商淮回到府中,只是察觉,今天府中的下人笑容特别多。
商淮也没那个心思,去问下人为什么一个个都在笑。
倒是裴芝,原本是打算等着商淮回来,去给商淮一个惊喜的。
结果,裴芝洗了个澡,直接在商淮的屋中睡着了。
裴芝连日也是在客栈里休息的,可跟商淮府中的环境比起来,自然还是差了点。
靠在温柔的枕被上,裴芝就这么睡着了。
商淮用过了晚膳,去偏房洗过了澡,还去了书房,处理了一些公务。
等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屋中休息。
商淮每日都是如此,不到困顿,就不会回房间。
不然,他一个人大男人,这么早回房间做什么?
一个人躺在床上,总是容易,胡思乱想。
商淮也有些恨,恨裴芝非要在他临走的时候,跟他坦诚相待。
以至于,让他忽然开了荤,却又摸索不到人,这个生活,真的是别提有多么的难熬了。
有些事没有还好,有了经验,体会到了曼妙的滋味,还要一个人熬着,那叫一个难受啊。
商淮推开了房门,打了个哈欠,随之而来,脸色一僵。
商淮在屋中,闻到了香味,还有,商淮也察觉到,他的屋中,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商淮对这些声音,异常的敏感,或者可以说,是警惕。
商淮想都没想,就抽出架子上的剑,拿着剑柄,朝着呼吸声走去。
屋内黑漆漆地,商淮也没有掌灯的意思。
商淮听着呼吸沉稳,脑中一阵思索。
他府中的人,难道都是死人不成?
他的屋里忽然出现了个人,这群人,一点都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