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壮破天荒的顶了陈卫东一句,
“我稀罕她,再说她也不是一米五,她是一米五五。”
陈卫东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好,兄弟你喜欢那就处着。”
他嘱咐韩承义盯紧了屠壮,别让他惹祸。他要是和那个姑娘真能两情相悦那就成全他们,不用操没用的心。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陈卫东看着医院外面满地的落叶,这一年又快过去了。陈卫东在医院住了一个半月之后终于出院了。
好久没有躺在自家的床上了,竟然有点不适应的感觉。陈卫东刚想小憩一会,就听见门外苗翠在一楼客厅里接电话,
“什么老头,不见。先生刚出院回家,身体还没有恢复,以后这种没什么关系的人来打扰就直接回绝了。”
陈卫东好奇是什么老头能找到他家里,他缓步走到了客厅,
“苗姨,什么老头?”
站在一楼客厅的苗翠猛然回身,
“啊,就是一个姓穆的老头来找你。你妈吩咐了,任何来找你的人都不让通报。”
陈卫东知道是穆昆仑来了,
“苗姨,你让人到山庄门口去把老爷子接进来,这个人我需要见。”
陈卫东发话了,苗翠自然不能再阻拦,他派人去门口把穆昆仑接了进来。穆昆仑的身体越来越差,没有上次见面时候的状态好了,
“陈先生,真是惭愧,不知道您在病中。上次小女冒昧来打扰您...”
陈卫东打断了老头的话,
“穆老先生,咱们也算是熟人了,不用客气,请坐。您女儿上次来山庄的事...让艾青很受伤,她难过了很长时间。”
穆昆仑唉声叹气,
“唉,陈先生...”
陈卫东又抢了一句话,
“老先生,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女儿的状况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她完全是被那个叫穆舟的给精神控制了。
在面对艾青的一个小时内,你女儿完全没有体现出作为一个母亲该有的疼爱与怜惜。
艾青从小到大吃了很多苦,受了不少罪,我想让她的苦难到此为止,穆老先生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穆昆仑无奈的点点头,
“陈先生,我活了一大把年纪,自认为还不算老眼昏花。我何尝不知道穆舟的心思不单纯,可是我也没办法,穆琪离开她活不了。”
陈卫东摆摆手,
“穆老先生,说句难听的话,你女儿如何我们不关心。艾青...已经把她生母的事放下了。
无生恩、无养恩、又相看两厌,我觉得这种情况就没有必要互相折磨了。不如从此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穆昆仑今天来之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上次穆琪和穆舟回来后说了鹿鸣山庄很多的坏话,但是穆昆仑一个字也不信,
“陈先生,我今天既然豁出去这张老脸了,我索性把话说开。穆琪心里是有艾青的,而且分量很重。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女儿。
之所以她会是你见到的模样,都是她在自我逃避。她想摆脱失去女儿的痛苦,所以她在自主意识中回避这件事。
舟舟的出现仿佛是多了一个帮她逃避这件事的助手,舟舟的谎言也很大程度减轻了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心理压力,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习惯。”
陈卫东好像是听明白了。明知道是上瘾的慢性毒药,但是不吃马上会死。他有点心疼眼前这个老头了,
“穆老先生,尽管我很理解你的苦衷,但是艾青是无辜的,凭什么受到伤害?”
穆昆仑不赞成陈卫东这句话,
“陈先生,谁不是无辜的?我女儿是罪有应得吗?生而为人,不用说什么应该不应该。既然有母女的缘分,那就不应该逃避这份责任。”
穆昆仑觉得刚才这句话说的有点不客气了,但是陈卫东却表现的很从容,
“老先生,这话倒也没错,有因才有果。我虽然理解你的困境,但是我真的无法再次把艾青送到被伤害的环境中,请你见谅。”
穆昆仑眼见终于说到正题了,他喜形于色,
“陈先生,你也知道我夫人的身体状态,我想让艾青先去见见她外婆,了去我夫人最后的心愿。当然,这个过程可以在你的监护下完成。”
陈卫东琢磨了一下,
“这个...可以考虑,但必须首先征求艾青的个人意见。”
穆昆仑看陈卫东张口闭口都在极力维护自己的外孙女,心中满是感激与惆怅。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当年就没遇见这么一个好人呢,
“陈先生,你的主张合情合理,要是艾青愿意的话,我想...这个周末让她们祖孙见面。还有一点就是...我能不能把穆琪送到您府上和艾青生活一段时间?”
陈卫东脑袋摇的和得了帕金森一样,
“穆老先生,我看这就没有必要了吧。有那个穆舟在你女儿身边,我不认为艾青会和她们俩融洽相处。”
穆昆仑笑了,年轻人就是心急,
“陈先生,到时候我自然会支开舟舟,让她没有机会靠近穆琪。作为穆氏的家主,这点事我还是能办到的。”
陈卫东权衡了一下整件事,
“那...行吧。不过我可有言在先,首先需要艾青自己愿意。其次是你女儿如果伤害了艾青的话,这件事马上终止”
穆昆仑老怀甚慰。他今天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两件事都成了。陈卫东送走了穆昆仑之后就去找艾青了,
艾青正在给艾母擦身子,陈卫东在外头等了一会,
“哥,对不起啊,刚才给我妈...”
陈卫东深吸一口气,
“妹子,我问你一句,你想不想认回自己的亲妈?”
艾青刚才还神采奕奕的目光马上变得暗淡了许多,
“哥,这件事咱不是说过了吗,以后不提了。”
陈卫东用两只大手握住艾青的肩头,
“她是你妈,她心中有你,不想试试吗?我保证你不受伤,再试一次,这次不行就再也不想了。这件事你要是不去做,将来会后悔。”
周末的上午,陈卫东穿戴整齐。虽然身上骨折的地方一用力还会隐隐作痛,但已经不会限制行动了。
奔驰车里艾青死死攥着小手。陈卫东看着好笑,拉过了姑娘白皙粉嫩的小拳头拍了拍,
“别紧张,咱们又不欠他们的,你怕啥?到时候该说什么说什么,不要轻易答应他们任何事。”
艾青点点头,但是紧张的情绪并未缓解。二人来到医大一院四楼,陈卫东敲响了病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