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颜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轻轻握住唐玉的手，十指相扣，缓缓说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而且当初小五自己选择忘记，我也是尊重她的决定，才一直守口如瓶。”
唐玉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说服，她眨了眨眼睛，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继续追问道。
“就算是尊重她的决定，可我是你的夫人呀，这么大的八卦，你怎么能忍心不告诉我？你快给我讲讲，你到底知道多少？”
折颜看着唐玉那期待的模样，他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其实他知道的也不是全貌，不过倒也能够完整拼凑出当年的真相
“当年，白浅和夜华之间发生了很多事，小五当时渡劫敛去了容貌记忆，不知道怎么就和夜华相遇了……”
随着折颜的讲述，唐玉把这几年听说的八卦结合起来，她已经明白当年那个凡人素素就是白浅。
于是，唐玉震惊地开口了。
“所以白浅眼睛是夜华挖的呀，就因为当时白浅是凡人，所以整个天宫都瞧不起她，夜华这个太子也护不了他，反而需要挖一双眼睛才能保住白浅这个卑微的凡人？”
“至少太子夜华是这么想的。”
折颜用一种复杂的语气开口了，声音里夹杂着无奈与感慨。
“天族一家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大家都是神仙了，还重男轻女，只认可生了男仙才有后？
咱们神仙界按理来说可男可女啊，如果我没搞错的话，只要修炼得够强大，完全可以自己选择性别呀。
还有，这四海八荒的女仙怎么回事儿？一个个的都想嫁给太子夜华作妾，是能得到更好的修炼资源吗？”
因为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唐玉所有想法都是凭直觉来判断。
所以她觉得，这个世界的的某些神仙，多少有点大病。
如果和夜华双修能够增强法力，将自身实力变得强大，唐玉也能理解一堆女仙想嫁给夜华做妾。
毕竟神仙争的就是修炼资源。
可是她和折颜在一起这么久了，折颜都明说了，没有什么正经的双修法术，邪魔歪道倒是有一些，所以这种修炼方法肯定渡不过天劫。
“太子夜华身份尊贵，若成为天族的人，确实能学习更多的法术，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
至于神仙性别问题，一般神仙的法力还做不到那一步。”
话说到这里，折颜偏过头对唐玉笑问了起来。
“你若是想让我做女儿身，我也是能够做到的。”
她也可以选做男儿身啊，植物哪有性别。
“如果有一天，你必须要挖了我的眼睛才能保护我的性命，你会挖了我的眼睛吗？”
当唐玉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折颜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忍不住被逗笑了，
“我还不了解你的性格，我要这么做了，你会恨我一辈子！然后再想办法挖了我的眼睛！”
“那你面对这种困境怎么解决？”
唐玉微微仰起头，目光紧紧锁住折颜，根本不给折颜逃避的机会。
折颜对上唐玉灼热的目光，不禁轻笑一声。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唐玉的脸颊，先是沿着脸庞的轮廓缓缓游走，而后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细腻的肌肤。
紧接着，折颜的手臂微微用力，将眼前人稳稳地抱了起来，唐玉下意识地轻呼一声，双手赶紧环上了折颜的脖颈。
“你不会想用色诱的方法逃避我的问题吧？”
当唐玉把这话说出来之后，折颜被逗笑了。
“这个问题我能解答，不过我想边走边说。”
说完，折颜便抱着怀中的人一步步往十里桃林深处走去。
桃林里繁花似锦，微风拂过，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为地上铺上了一层梦幻的花毯。
两个人的住处在桃林里面的一处院子里，经过唐玉这些年的精心布置，已经变得非常豪华舒适。
折颜抱着怀中的人，一边走一边笑着回答。
“我认为这对我来说不会是困境，我有实力变得强大起来，和任何想要对你动手的人翻脸。
夜华当时也有很多种方法，不过他被规矩束缚太紧了。
他不能和天君翻脸，也不能和父母翻脸，更不能对付素锦族的遗孤，这些人他都不能伤害，所以他只能和小五一起受苦。
但我不是这样的人，这世上总有取舍，什么都想要顾全，最后一定会伤害身边人。”
这个答案倒是不错。唐玉伸出手环住对方的脖子，笑问了起来。
“若是只有这一条路才能保住性命呢？”
折颜因为这个问题“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此时他已经推开院子里面的门，然后抱着怀中的人一步步向室内走去。
来到床榻面前，折颜将人轻轻放下，然后直接将人压在身下低头亲吻。
“玉儿都觉得活着是一件烦人的事情了，为了保住你的性命让你再失去一双眼睛，我可做不出来这么蠢的事情。
若天道要逼迫你离开这个世界，我会放手，反正玉儿还有其他世界的未来。
我虽然不舍，但绝对不会让你留在这个世界痛苦。”
唐玉听完这个答案笑了起来，她伸出手将人拉下来回吻。
“这样很好，我不需要自以为是的爱护，这样放肆的活着就挺好。”
第二日，唐玉去了白浅的狐狸洞，给对方解答昨日后续发生的事情。
不过，经过一晚上的思考，白浅似乎也猜到了一大半真相。
“我昨晚思考了一整夜，夜华曾经娶的凡人，其实是我？”
猜到这个答案倒也不难，毕竟这件事情当年闹得很大，其他神仙都是当八卦聊的。
“难道还有其他可能吗？我都说了，你是那孩子的母亲。”
白浅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她居然有过这样一段复杂的过去。
仅从目前流传的八卦来看，那段经历是相当窝囊憋屈啊。
“你说我怎么会忍得了这种事情？”
听出了白浅的郁闷和困惑，唐玉笑出了声。
“因为你那时候忘记所有记忆了呀，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你唯一的依靠就是他。
所以你没有后路可退，你只能一直忍忍忍。”
不过根据白浅的经历，唐玉觉得自己对折颜也是太信任了，居然敢把所有记忆丢掉了重新开始。
忘记记忆确实有风险啊！
“那你觉得，我是要恢复记忆还是先去把婚退了？”
“嗯……这是你的私事，想退婚就退婚！哪怕你想要嫁给夜华，又或者嫁给夜华之后继续偷偷养一堆情人，其实都可以呀。
反正又伤害不了旁人，关键是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