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找到跑富人区卖东西的窍门后,江雁的东西就卖得比较顺利。
本来她还担心经过这个冬天,荣成县的富人们已被搜刮干净浑身上下掏不出二两银,没想到是她局限了。
地里的韭菜想要多茬收割,哪能不管不顾把根刨了?荣成县县府在这一要点上有充足的经验教训。
这次江雁带来的东西量不多,但胜在新、奇、鲜,卖得比之前还要迅速。
新是崖果灯油,江雁取出一只小陶瓶,在街巷逛了一圈后很快锁定那位腰间系麻的采购管事,然后上前卖力推销。
从灯火明亮味道清新夸到鲜有烟黑经久耐用,夸得管事差点以为卖的是什么御用之物,真就是乡下丫头片子什么都敢吹。
但想到家中老太太逝世停灵,府中大大小小的主子守夜时被灯火熏得双眼发红频频泪流,管事还是起了心思。
他找来一根灯芯微浸灯油后点燃,看着摇晃亮起的火苗没几息后熄灭,又用手抿了抿残渣,沉思片刻后才道:“这一瓶卖多少钱?”
江雁有些敬佩的看着管事,他竟然用一根灯芯就能发现崖果油的与众不同。
“这一瓶装了五两油,要二百一十枚铜钱。”
“两百一?”管事声音略微提高。
“是啊是啊,哪里不合适吗?”江雁笑得诚恳,“我来城里后才知道往常三十枚铜板一两的灯油已经涨到三十二枚了。”
“我这灯油耐烧,价格涨一成划得来,味道好闻不呛鼻,贵上一成值,黑烟少不熏眼睛,贵上一成更值。”
“这么算来,灯油要价不得低于四十二枚铜板,我吃亏些只卖四十二枚,五两就是二百一。”
江雁叭叭一顿说明,然后笑得愈加温和。她其实没打算卖这么贵,但这个价格放在这里,他总不能低于一百六来买了吧。
方才去杂货铺问价时那掌柜的不知怎么就发现了她要卖油,还看上了她的崖果油,更妄图用一百二十枚铜板的超低价“吃亏”买走,想得真美。
管事他当然不可能花上四十多枚铜板的单价买一小瓶灯油,他与江雁讨价还价几轮,最终以一百八十枚的价格成交。
过后管事还问:“你家灯油还多吗?”
江雁遗憾叹气:“我也是无意间得来的,现在只剩下这么两回的量。”
雪化后她进山找过,拾得的崖果种子不是快要发芽就是内里腐烂,入秋之前是没希望新产了。其实家中余量比两回要多些,但也没多多少,那点她得留着自己用。
管事低语:“也好。”
这有什么好?江雁疑惑,但随即趁热打铁向管事推销起剩下两样东西来。
豆浆粉算个奇字,不是食材罕见,而是吃法新奇。用热水一冲再加点糖,管事很快想到用处。
他捋着并不存在的宽袖,板正的脸上头次流露出笑意:“还有吗?”
“还有野菜和春笋?”当前江雁独享后山,这两样也是只掐鲜嫩周正的,就是管事不要也不愁卖。
管事粗粗翻看几下,扭头吩咐身后的小厮:“你把这些也背回去吧。”
……
江雁哼着小曲一路蹦跳的回到了东山村。
那位管事将东西包圆后还许给了她一笔意向单,说往后她再有崖果油,只要这个价格他都收,交易条件是对外报价二百三。
咦惹~
这个她报二百一都嫌贵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