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两位上古大神之间发生了啥,但就冲着云中君这阴阳怪气的模样,金吒敏锐的察觉到,云中君这话很有可能是一剑戳到了东君的肺管子上。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东君手中翠光两仪灯光芒大盛,金吒只觉整片东皇道场都开始震动,伴着第一缕翠绿的光芒透过卷漩的水流照向天空,云中君的身形于泽国之上显化,紧接着自阵法核心处,金色的光芒豁然爆发,仅在瞬息之间便将阵法核心上方的广场化作齑粉扬撒。
我嘞个神罗天征啊。
作为大日金焱的拥有者,金吒算是知道了这东君修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火行大道本身就包含着光热变化,而想要这些现象,最简单的方式便是爆炸。
这一手金吒自然也会,不过这种有伤天和的招数在洪荒显然不太方便施展,但上古大神就是上古大神,若是放在凡间,就这一个太阳耀斑下去,方圆百里化作一片白地肯定是没跑了。
好在这东皇道宫的建筑材料也是非同凡响,突如其来的爆炸只是将广场化作一片深坑之后便停止了扩散,在爆炸的正中央,手持翠光两仪灯的东君缓缓升起,赤金色的眸子当中满是杀意的看着没有被伤到分毫的云中君。
“你在找死?”
东君一字一顿的问着,天空中,巨大的三足金乌在东君的背后翱翔,伴着大罗金仙级别的法力彻底施展开来,即便此处就是太阳星上潜藏的秘境,但在东君的怒火之下,周遭的整片天空似乎颤抖了起来。
“东君道友这是何故?昔日巫妖相争你我皆在场,东皇身陨,亦非你我可能改变之事,本座只不过据实描述,怎的到了道友口中,便成了找死呢?”
云中君不慌不忙的耍了一个剑花,伴着一股至阴至纯的力量升腾而起,就像是这金光璀璨的世界染上了什么疾病,就在二者周围,恍若空间壁障被打破得以直面星空,数道漆黑斑驳的门户洞开,无尽的水流裹挟着太阴之力倒灌而来。
“云中君,身为臣子,罔顾东皇之恩,擅闯东皇道场捣毁太阳神宫,汝,该死!”
东君厉声呵斥,在其声音传出的刹那,自阵法核心之处,金色的天火宛若喷泉一般直冲向天际,三足金乌在这火焰之中翱翔,自天穹俯瞰,这通天火柱此刻却是宛若盛开的花朵一般每一片花瓣都精准的撞向了四周斑驳之地。
“砰!”
太阴之力与太阳之力对撞,至阳的天火与至阴的水滴宛若暴雨一般在天空纠缠着倾泻而下。
抱着嘎嘎叫的老六金吒那是一退在退,不过两位上头的大神显然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云中君见东君盛怒也气恼反而十分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太对了,张口是东皇,闭口还是东皇,那东皇太一已经死了三万多年了,三万多年!”
云中君长剑一甩,一道剑气瞬间便将火柱之中盘亘的金乌斩落。
“三万多年,连妖族都成为天地孽障,人人得而诛之,你我本是先天之神,受天地造化孕育而生,你却偏偏抱着一个东皇太一不放!东君,你可还记得你从何而来,又当去往何处?”
云中君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每一句都精准的落在金吒的敏感点上,然而作为被指责的对象,与云中君对立的东君却并没有被云中君这戳心之言影响。
“云中君,你休要胡言乱语!我为东皇座下神官,太阳神宫之东君,自当守护东皇道场等候东皇归来!”
“归来?”
云中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长剑遥指东君:“归来?东皇太一早已魂飞魄散,连妖族的身份都已被天地所不容,你还在指望什么归来?你我皆是先天之神,受天地交感孕育而出,自化形之始便的天地恩眷肩日月神权!当年因错过时机,化形之时晚那金乌兄弟与那太阴星主一步也就罢了,可那金乌兄弟强聚之妖庭已经没了!”
“收拢一帮茹毛饮血不敬天地的畜生妄图篡夺神权最后为天地所覆,如此变故,你难道还看不清前路何处嘛!”
东君神色冷淡,翠光两仪灯光芒愈发璀璨:“前路,所谓前路就是汝趁天后羲和身陨之时篡夺太阴本源的理由?”
“篡夺?本座本就是月神,她羲和既已身陨,本座收拢太阴本源有何不可?”
云中君满脸傲然的看向东君。
“倒是你,东君,你我相伴而生,的天地恩眷本该相护帮衬才是,天地万物,盛衰更替,乃是常理。妖族已衰,东皇已逝,本就是你我寻求前路之机,结果汝非但不助我收回太阴本源,反倒抱着那魂飞魄散的杂毛鸟不放,东君,你我二人到底是哪个在胡搅蛮缠,又是哪个违背本心不识天数?”
“住口!”
东君闻言神色一沉怒火更盛:“云中君,本座念在你我相伴而生的份上已经对你一忍再忍,当年若非东皇陛下将我等收入太阳神宫,以你我之身份又岂能顺遂活至如今?东皇陛下修为至圣,又岂会那般轻易陨落,汝不念东皇恩德也就罢了,今日又当着本座直面羞辱东皇,云中君,你该死!”
话音未落,只见东君周身光芒大盛,翠光两仪灯在其手中滴溜溜旋转,一道翠绿色的光华自灯芯暴涨瞬间朝着云中君照去。
云中君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挥,便见一道剑光迎上那碧绿光华,二者在空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东皇,又是东皇,当年阴阳未定之时你就是这般,现在他东皇太一死了三万多年了你还是这般,东君,你执念太深,今日便让本座来打破你这可笑的幻想!”
云中君话音未落,便见其身后水流涌动,化作一把百丈巨剑直接朝着东君劈去。
东君见状也是丝毫不惧,大日金焱自其脚下腾起,伴着手中印诀变幻,原本由火焰虚化而来的金乌却在这一刻仿佛有了实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