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凯彻底被这两个女人逼疯了,他无法说服任何人,也不想再对这件事发表意见,他躲起来总行了吧。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啊?!”张翠花竟用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不提拍打着刘德凯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边拍边喊,撒起了泼,“刘德凯,你是不是想气死你亲妈我?你想把这个家拆散了你才满意是吧?”
莫悠悠红着眼,瞪着刘德凯,满心都是愤怒、难过、无助和迷茫。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但她唯一清楚的是,日子要过下去,而且绝对不能承认刘晟睿是超雄,绝不可以。
刘德凯看看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家,再看着这两个女人,继而看向懵懂无知的刘晟睿。
他终于明白,绝望是什么滋味了。
“我什么都不想干……”刘德凯放弃了,放弃说服任何人,只想先短暂的躲起来,让自己先蓄满能量,他得养好伤才行。
“算了,就这样吧,我这段时间去部队宿舍住,大家都冷静一下,我胳膊上的伤还得养。”
说完,刘德凯压根不想管两个女人是什么反应,部队宿舍里有他常用的日用品,不需要收拾,直接人过去就能住,倒也不麻烦,还能落得个清净,真好。
“你敢走?”莫悠悠满脸不可思议,她万万没想到,吵到最后,刘德凯竟然选择了这样的解决方式。
两人也曾吵得很厉害,一度家里的氛围也是看着要过不下去了,但即便那时候,他们也没有“分开冷静”的说法,所以莫悠悠一时间接受不了。
“刘德凯,你敢走出这个门,你他吗就别再回来了!你试试!”莫悠悠疯狂叫嚣道。
然而,刘德凯只留给她们一个决绝的背影,甚至一秒钟的停顿和迟疑都没有。
大门关上,莫悠悠愤恨地操起手边的东西,砸向门口。
“呜……呜呜呜……”
坚持了一晚上的莫悠悠,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坐在沙发上,再也顾不上儿子和婆婆,只想尽情地哭,尽情地发泄。
张翠花两头难,又想安慰儿媳妇,又想抱抱大孙子,再看看满屋子狼藉,想到刚才一脸决然离开的儿子,她也往地上一坐,崩溃了!
“哎哟喂,我们老刘家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老天哟……”
隔壁杜家,三个人,六只耳朵,竖着听了好半天了。
“这吵得也太凶了吧,我听着好像有摔门声,儿媳妇,你快去门口瞧瞧去!”胡慧芳喊道,老太婆听得可来劲了。
自从上次帮忙照看刘晟睿,害得袁悦胳膊被划了道口子,她就可讨厌这一家人了。
现在人家在吵架,她自然是听乐子。
“开门瞧……怕是不太好吧?”袁悦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又担心开了门,万一跟对方四目相对,那也太尴尬了。
“你傻呀,从窗户偷偷看!”胡慧芳给出的主意。
杜青松摇摇头,真是被母亲和媳妇这个看热闹的劲头给弄得有些无奈了。
说起来,杜家跟刘家是邻居,就算关系没有多亲近,起码经常见着,也能混个脸熟。
但莫悠悠在大院里是什么作风,仗着自己的旅长父亲可趾高气昂了,刘德凯说起来就是个吃软饭的,所以平常杜家也和他们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上次袁悦的胳膊被水果刀划伤,杜青松得知后,对刘家就更加不满了。
“你俩看热闹归看热闹,可也别太高调了,省得影响不好……”杜青松提醒道,他心想以这个架势,怕是周围的邻居们都会知道。
“放心,我和小悦又不傻,看戏也是偷偷看!”胡慧芳一脸的兴奋,隔壁吵得越厉害,她就觉得越好玩。
“刚才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他们家到底为什么吵架?刘德凯受伤了,心情不好,在家里找茬吗?”袁悦分析道,毕竟上回就是去给刘德凯看病,而且最近部队里有大任务,这事杜青松也说过。
“一个大男人,自己受了伤把脾气往家里人身上发,这还算男人吗?”杜青松皱眉,当即表示了自己对刘德凯行为的不赞同。
“那也不一定就是刘德凯发脾气,他家那个大孙子,可不是什么善茬……”胡慧芳说道,想起之前的事情,都觉得心有余悸。
他们竖着耳朵偷听时,确实捕捉到了一些关键的字眼,但具体是怎么回事,还是没弄清楚,只能是边听边猜。
“明天看着吧,他们这么一闹,动静这么大,不可能就咱们家听见了。”胡慧芳意味深长道。
果然,第二天袁悦和胡慧芳出门时,便看到好多军嫂们凑在一起闲聊,说的就是这件事。
而他们因为是刘德凯家的邻居,一出现,顿时就被几个军嫂们给围住了。
“胡大姐!小袁!你们昨晚听见了没?”一位军嫂满脸暧昧地问道,眼睛冲着刘家的方向一个劲使眼色。
好些军嫂都特别感兴趣,尤其是那些住得远的,听见大家讨论,更是好奇得不得了。
“肯定听见了啊,他们就是邻居,欸,给咱们说说呗,他们家昨晚到底是在闹什么?听说动静可大了!”
“好像就是因为刘德凯受伤的事,家里在吵架,”袁悦也不敢无中生有,她听见了什么,就说什么,还是比较尊重事实,“中途提了几句刘晟睿的名字,至于是什么,我就没太听清了。”
“我们在猜,是不是儿子害得亲爹受伤了!”胡慧芳说道,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但这句是猜的啊,确实没听着。”
“那么小一个小孩儿,把一个成年男人弄受伤……这,这不太可能吧?”有军嫂表示了疑惑。
大家都觉得这不太可能,毕竟在常规的观念里,小孩子跟成年人之间力量相差极为悬殊,得是多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发生这种可能。
至于刘晟睿虐狗的事情,很可惜,附近的邻居都没有听见这俩关键字,所以压根没有往这个方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