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尘却没有再给出多余的解释。
在他看来,没有结果,本身就是一种结果。
想来人家应当已经退去。
当然,也有可能还在某个不知名的暗处埋伏着。
就等着众人懈怠之时,给出致命一击。
此前用这寻踪符,也只是单纯的试探罢了。
要是真被这寻踪符给寻到了踪迹。
那张若尘只能说是,太过于高看对方了。
又或者是,一个陷阱也说不定。
言罢,几人对视一眼,便准备下楼而去。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张若尘自告奋勇走了排头。
至于身后跟着的,则是白家兄妹,再往后才是赵归墟和白伟两人。
无它,张若尘实力最强,走在最前面,他后面的人才最安全。
至于最后面的人,也必须要够强才能保底。
只是哪怕是这样防着,众人还是着了道。
张若尘前脚刚走下楼梯,身后的白鸢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来不及多想,张若尘只能快速的探手向后抓去。
这一抓倒是抓到了对方的手腕,只不过周遭的画面却突然一闪,两人却是不知道被挪移到了何处。
这样类似于传送的手法,张若尘不止经历一次,所以还算镇定。
可反观白鸢就有些不行了。
说白了,人家就一小姑娘,看年龄也刚成年没多久。
虽然强装的很是泰然自若。
可紧紧抓住张若尘的道袍,不停的发抖的样子,无不在表示害怕的情绪。
见状,张若尘微微叹了口气,随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看着张若尘垂下的目光,白鸢莫名有些脸热,倒是冲淡了先前的害怕情绪。
手上的动作,也是逐渐放轻。
可她刚要松手,却被张若尘喝止:“别松手也别害怕,抓紧我就是!”
虽然他的声音很是严肃且冷酷,但白鸢还是感觉到了心里暖暖的。
尤其是抬头看着张若尘的脸,莫名有了一丝悸动的情绪。
对此,张若尘不清楚白鸢心中所想。
当然就算他清楚,也还是会照常。
在他看来,尤其是有着两世为人经验的他。
这只不过是弱者在寻求强者庇护的求生欲罢了。
时间会证明一切,亦会冲淡一切。
等到白鸳的情绪平稳了不少后,张若尘这才挥手放出一团金光照亮,迈步前行探索着周围的环境。
粗略一圈走下来,张若尘发现自己两人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全部由木头来建造的屋子。
屋外有着呼啸的狂风,连带着屋子的的木门在狂风中不断发出\"吱呀\"的呻吟。
张若尘将照亮的金光,凝聚成一道隔断,堵住了灌封的口子。
随后指尖燃起一簇青焰,照亮了布满蛛网的横梁。
火光跳动间,白鸢腕间的银镯突然发出细碎的嗡鸣。
“道长...”少女紧张地抓住张若尘的袖角,“房梁上...”
三具动物干尸倒挂在阴影里,分别是黑狐、灰貂与花蛇。
它们以诡异的三角方位排列,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被钻出铜钱大小的孔洞。
张若尘瞳孔骤缩——这正野茅山的“三尸聚阴阵”的布阵手法。
他两年前,刚回国那会儿,杀的茅山的赵归真,他手中的缴获,就有此类阵法的描述。
也算是赶巧了,没想到如今派上了用场。
“退后。”他反手将白鸢护在身后,道袍无风自动。
青焰顺着他的指尖蔓延成线,在空中勾勒出完整的阵法轮廓。
当最后一笔连接完成时,干尸突然同时睁开空洞的眼窝,祠堂地面浮现出暗红色的血咒。
白鸢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用仙家遗体...”
“不止。”张若尘剑指划过眉心,天师印在额间若隐若现,“你看它们爪子的朝向。”
少女顺着指引看去,发现所有尸体的右前爪都指向祠堂角落的供桌。
桌上那尊破损的山神像背后,隐约透出金属的反光。
正当白鸢要上前查看,供桌下方突然窜出数十只通体漆黑的甲虫。
它们背甲上布满人脸纹路,振翅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张若尘甩出七枚铜钱,在空中布成北斗阵型:“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金光炸裂的瞬间,白鸢突然按住自己狂跳的银镯。
她咬破食指在左手掌心画了个古怪符号,猛地拍向地面:“请白三太爷开路!”
地面凭空卷起一阵腥风,隐约可见巨大白色刺猬的虚影扫过。
甲虫群被碾碎时爆出腥臭的脓液,却在触及二人前被张若尘的护体金光蒸发。
“你...”张若尘诧异地看向少女。
白鸢脸色苍白,却带着几分得意:“我们出马弟子也不是吃素的。”
“虽然我年纪小,可也有一两手底牌。”
张若尘没有和她顶嘴,只当是小姑娘的炫耀罢了。
随后随后继续迈步上前,来到一张供桌前面。
绕了一圈后,最终在供桌后发现一个金属物。
拿起来一看,却是个锈迹斑斑的锡盒。
将其打开,里面装着半张港岛到吉隆坡的机票残页,以及沾着紫色香灰的蛇鳞。
对于机票残页,张若尘不知道有何用,所以也没有多管,只是将其收好。
至于剩下的,则是用符纸包裹着拾起鳞片。
刚一将东西收好,祠堂四角突然亮起幽绿火烛。
那些本应被金光咒清除的甲虫残骸,此刻竟蠕动着聚合成人形黑影。
张若尘迅速结印,却发现体内炁的运转有些滞涩。
黑影发出沙哑的笑声:“天师府的小辈,你师父没教过你...”
“闭嘴!”白鸢突然摘下银镯抛向空中。
镯子分解成数百根银针,暴雨般穿透黑影。
张若尘则是不屑的摇了摇头,“雕虫小技!”
随后一道如成人手臂般粗壮的雷霆至虚空中劈下。
“掌心雷!”
他低声喝道,却又显得颇为随意。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半边屋顶。
风雪灌入的刹那,张若尘瞥见黑影溃散前捏碎了一块骨牌。
熟悉的波动让他浑身发冷——那是天师府的传讯符手法!
“快走!”他拽起脱力的白鸢冲向侧门。
刚踏出门槛,整座木屋就在身后轰然坍塌。
飞扬的雪沫中,夹杂着木屋倒塌过后肆意而散的腐朽的气味。
白鸢瘫坐在雪地里,看着张若尘被符咒反噬渗血的虎口:“他们怎么会天师府的...”
“内鬼?”张若尘摇了摇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