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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房内,阴冷潮湿的空气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和霉味。墙上挂着的各式刑具在昏黄油灯下泛着幽冷的光。石家那两个方士已被剥去了外袍,仅着中衣,此刻被精于此道的衙役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捆缚着——他们的身体被强行向前弯曲,双腿后折,脚踝被高高拉起,与反绑在身后的手腕用坚韧的牛筋绳死死捆在一起,整个人如同被硬生生折成两截的虾米,被迫完成了一个残酷到极致的“坐位体前屈”。汗水混着因痛苦而渗出的泪水,在他们扭曲的脸上肆意流淌,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嗬嗬声。这高难度的姿态不仅带来关节错位般的剧痛,更让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张经纬负手站在他们面前,烛光在他身后投下巨大的阴影,几乎笼罩住两个抖如筛糠的囚徒。他看着这超越常人极限的捆绑,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冷冽。这“双折叠”,已然是酷刑。

“张经纬!”那个脾气火爆的方士强忍着剧痛,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额上青筋暴起,嘶吼道,“你……你堂堂一县父母官,竟……竟公然动用私刑,屈打成招!我要上告!我要告御状!朝廷不会放过你这种酷吏的!”他的声音因为身体的极度压迫而变得尖锐颤抖。

张经纬微微俯身,凑近了些,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无辜的困惑,声音却平静得可怕:“屈打成招?这位方士,你这话从何说起啊?”他用手中的铁尺轻轻点了点那方士因痛苦而蜷缩的膝盖,“你瞧,我站在这儿,连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你们。”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刑具,不也好好挂在墙上么?更何况——”他直起身,语调拖长,带着一丝嘲弄,“你不是还在这儿中气十足地骂街吗?这说明你还没‘招’啊。骨头,挺硬。”

另一个方士,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气息微弱地辩解:“大……大人明鉴啊!我们……我们炼制的是……是正经的养元金丹,是……是给石府上贵人延年益寿的!绝非……绝非朝廷明令禁止的五石散!求大人……明察……明察……”他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身体因缺氧而不停抽搐。

“哦?正经丹药?”张经纬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他踱步到旁边的桌案,拿起一个衙役从他们丹房搜出的、贴着“养元金丹”标签的瓷瓶,在手中掂量着。“说得真动听。”他走回来,蹲下身,将瓷瓶几乎怼到那辩解的方士眼前,“那你吃啊。当着本官的面,把你亲手炼制的这‘正经丹药’吃下去。你若安然无恙,本官立刻信你,亲自给你松绑,赔礼道歉,如何?”

那火爆脾气的方士闻言,目眦欲裂,挣扎着嘶喊:“呸!张经纬!你……你休想!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已将我们的丹药偷梁换柱,换成了毒药!你……你诡计多端,心肠歹毒!当我们……是三岁孩童吗?有种……有种给爷来个痛快!”

“痛快?”张经纬缓缓站起身,眼中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只剩下深潭般的寒意。他转向一直侍立在侧、摩拳擦掌的王二狗,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狗子。”

“少爷!”王二狗立刻上前一步,腰背挺得笔直,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兴奋。

“把他们,”张经纬指向地上两个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虾米”,“给我干成‘三折叠’。”

王二狗一愣,凶悍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茫然:“三……三折叠?少爷,这……这双折叠已经够瞧的了,三折叠是……?”他实在想象不出还能怎么折。

张经纬招了招手,王二狗立刻附耳过去。张经纬低声快速说了几句。只见王二狗的眼睛先是猛地瞪圆,嘴巴微张,显露出十足的惊愕,随即,那惊愕如同潮水般退去,一种混合着难以置信和极度兴奋的坏笑在他黝黑的脸上迅速蔓延开来,甚至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不……不是吧少爷?”王二狗的声音都带着点变调,既是惊讶,也是对这种“奇思妙想”的叹服,“这……这也太……”

“怕什么?”张经纬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放心,用不了多久的。他们骨头软得很。”

“得嘞!听少爷的!”王二狗再无犹豫,猛地转身,对着旁边几个膀大腰圆、早已按捺不住的衙役吼道:“哥几个!听见大人吩咐了?动手!把这两个的亵裤给老子扒了!扒干净!再把他们的脑袋,”他狞笑着,一字一顿地命令道,“给老子塞到对方裤裆里!塞结实喽!”

命令如同惊雷在刑房炸响!

“张经纬——!!”那火爆方士瞬间明白了这“三折叠”的含义,这已非仅仅是肉体的痛苦,而是要将他们的人格、尊严彻底踩进粪土里!极致的羞辱和恐惧让他爆发出垂死般的咆哮,身体疯狂扭动,试图挣脱束缚,“畜生!你这个披着官皮的畜生!士可杀不可辱!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给老子一个痛快!一刀杀了老子!杀了我啊——!”

衙役们可不管这些,如狼似虎地扑上去,粗暴地撕扯着两人身上最后的遮羞布。布帛撕裂声、绝望的咒骂声、因恐惧和窒息发出的嗬嗬声混杂在一起。

张经纬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听着那声嘶力竭的“士可杀不可辱”,嘴角的弧度反而更深了,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他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目眦欲裂、正在被强行摆弄的方士,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混乱:

“制售五石散,祸国殃民,按《陈石疏》及朝廷律令,尔等已是板上钉钉的死罪。本官仁慈给你们一个张嘴说话、戴罪立功的机会,你们不珍惜……”他微微摇头,眼神冰冷如刀,“那好,本官成全你们这‘士可杀不可辱’的气节。只是,待会儿脑袋塞进去的时候……”

他俯下身,凑到那方士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低语,如同毒蛇吐信:

“……可千万要记得,把嘴闭紧啊。要是张开了……呵,那滋味,怕是比死还难受百倍。”

这轻飘飘的话语,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那方士仅存的意志。他眼中疯狂的怒火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和绝望淹没,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濒死般的呜咽:“呜……呜……张……张经纬……你……呜……”

衙役们已经完成了准备工作,狞笑着,开始执行那令人发指的“三折叠”指令。刑房内,只剩下绝望的呜咽、粗重的喘息和身体被强行扭曲、折叠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将墙上那些扭曲、重叠、不堪入目的影子,拉扯得更加庞大、更加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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