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殿的两个殿主,千魂,千夜。
这位老者只见过千魂,那次的经历差点让他当场死掉,可谓记忆深刻,另一个人与他并驾齐驱,那一定是另一个神兽殿殿主千夜了。
看着老人魂不守舍,手都在发抖,黄蓉等人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但现在所有底牌尽出,已经没有增强的余地,如今之计,也只能尽人事了。
“过儿,你在哪里,如果你我心有灵犀,你的蓉儿今日恐怕要命丧于此啦。”
黄蓉看着逐渐靠近的几位高手,眼里露出绝望的神色。
而就在她心中默念的时候,杨过也适时的睁开了眼睛。
他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但他的上方,是一片“无”。
左边万里之遥,他能“看到”那里有一柄剑和一座小小的城池,与他处于同一高度,但那边似乎没有他这种变态的神念,所以无法感知到他的存在。
“时间过去了多久?为何我的思绪如此翻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前方没有路了,那如何登天?”
他从感悟中醒来,就立刻被各种思绪包围,一时间竟然有些惶然。
杨过思虑良久,直到脑壳突然变疼,忽然一阵光照亮了他的脑海。
“我为何要来登天?是为了追求最高的力量?现在我已经有了,是为了长生?长生多么无趣,最后只剩自己一个人还不如去死。那我到这里是为了啥?”
杨过心中越来越紧,感觉答案就在他身边,他却无法看到,于是他一个闪跃,人已经出现在那座小城之外。
“荀前辈,还请出来一叙!”
“咦?”一个呼吸之后,荀况出现在小城之外,隔着世界与杨过相对,“小友你竟然也到了如此高度,而且还没有世界辅佐,你是如何做到的?”
杨过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前面有些事情我有点忘记了,我来此,只想与荀前辈咨询一个问题。”
“哦?说来听听!”
“荀前辈,我想请问您,您要登入这天界,是为了什么?”
荀况一呆,虽然他心中有一个固定的答案,一直都以此为修炼目标,但此刻杨过问出口时,他再回想,却发现自己竟然也不确定了。
“我从小没有了父亲,由母亲将我抚养长大,后来我练了功夫,也考了进士,满以为我可以让我母亲过几天舒心的日子,谁知眼见得我中进士的榜文刚刚发到家乡,我的母亲便被当地知府派人活活打死了,只因我母亲想去赊一点肉食,就这么被打死,那知府有权,本身也是武林高手,我母亲不过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的命,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荀况说起这些,眼泪还是忍不住掉落下来,虽然他自己都几乎要忘记自己的年龄有多大。
“后来,我的修炼目标便是要复仇,要复活我的母亲。”
“复活一人,何其艰难。”杨过见过几次从阿衡,到郭靖,还有自己念念不忘的欧阳静香,都无法做到。
“没错,所以当我听说登入天界,便可以将这些变为可能,所以我的目标便是如此了。”
杨过听完荀况的话,没有觉得意外,却还是问道:“那你刚才回答时,为何会迟疑?”
荀况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已经许久没有梦见我的母亲了。”
随后也不再理会杨过,转身便回到小城里,他心中有一个念头闪过,这小城是他的意识所化,是否可以用这意识,将母亲的形象重新幻化出来呢?
可是,时间真的过去许久了啊。
杨过转头,见旁边的那柄剑,独孤求败正站立在剑尖之上,只是他的锋利,比剑尖还要更甚。
“独孤前辈,您为何要登上天界?”
独孤求败没有犹豫,而是立刻说道:“我这一辈子,大小战斗七百六十五场,未曾一败,所以我想与老天试试看。”
杨过有些咋舌,没想到这独孤求败竟然狂傲到这种地步,他把这登天路当做一个对手,欲要与这天界一比高下,杨过虽然觉得这实在太过疯狂,但他表示尊重。
杨过点点头,施礼拜别了两位高手,他开始随着念头,在这空无一物的空间中不停的游走,闪烁,一个念头,便可以直达万里之外,只是向上却看不到尽头。
忽然,杨过心中猛地一痛,脑海中无数的碎片同时涌入,他终于想起自己在找的东西是什么了。
“我所爱的人,才是我最牵挂的,刚才那心慌的感觉,一定是蓉儿,她现在有危险。”
想到这里,杨过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他心念一起,周边风雨同起,无边的火焰更是延展到千里之外,这一刻,什么登天,根本不重要,他要去找蓉儿,她们有危险。
杨过开始向下飞行,几个闪烁之后,就出现在荒漠之上,何姑姑就在这里,杨过高呼一声:“何姑姑,能否出来相见?”
不多时,何姑姑便出现在她世界边缘,有些诧异道:“杨过,你不是向上几层了吗?为何又重新下来了?”
“何姑姑,我只是有事请教,可否告知我如何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何姑姑却摇摇头,说道:“这登天界进来固然极难,但总还有我们五个人能做到,可是出去却不可能。”
她似乎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低声道:“这条登天路,有进无退,杨过,你如此逆行,是会遭到登天界的反噬的。”
杨过点点头,他心中慌乱更甚,想来黄蓉那边有可能是正在经历生死之境。
这该如何是好?
杨过心念百转,念头纷杂,脑海之中风暴比外面还甚。
何姑姑有些害怕,连忙说道:“杨过,你清醒些,你这么做,无异于走火入魔,自取灭亡,万万不要自误!”
可惜杨过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他脑海中只有黄蓉,只有自己的妻子,还有自己可爱的孩子。
“哈哈,哈哈!”
杨过的狂笑之声震动内外,何姑姑见状,心知杨过已经走火入魔,救是没得救了,只要不波及自己就好,她带动自己的世界,转眼间就已经远远遁去了。
“哈哈,这贼老天不让我走,那我便打穿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杨过看着周边这荒凉的世界,心中更加狂躁,他将所有的力量运转一身,随后便朝着地面狠狠的砸了下去。
“去死吧,这该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