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后,晨义清又召来影一和影二,让他们设法将太子让他前往蒋域的事转达给蒋中奕和晨义良。
到夜半时分,影一和影二归来,还带回了蒋中奕和晨义良的回信。
两人表示已经将消息通知晨亦和蒋悠然,蒋悠然承诺,会知会蒋中平,但让他记得守住蒋晨两家的底线与默契。
至于晨亦,依旧还是那句话,让晨义清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全力帮助太子在夺嫡之争中奠定优势。
另外,老太太也传话了,让晨义清不要担心明月他们。
晨义清又想了想,让季临海亲自递信给大壮,让他按照当初自己与秦宣德的约定,等伤养好后暂时跟随秦宣德,但不要参与天京城内的任何事。
做完这一切,晨义清也不等季临海回来,直接沐浴就寝。
第二天,晨义清已经开始安排人收拾物件,准备随时出发前往蒋域。
到中午时,晨义清又收到一个让人意外,但细想之下又觉得意料之中的消息,张府主病重,并且牵动旧伤复发。
当消息传到时,晨义清正和季临海练功。由于接下来随时可能要出发前往蒋域,晨义清和季临海并未切磋,多以季临海指导为主。
晨义清挥手让传回消息的下人下去,然后从下人手中接过毛巾,一边擦汗一边坐到院中石凳上,一名侍女立刻上来为晨义清倒茶。
“才接受静皇的重任就病重,这也太明显了吧?”季临海坐到晨义清的对面,侍女立刻抱着茶壶过来,也为季临海倒了杯茶。
晨义清擦完脸上和颈部的汗水,将毛巾给递了出去,提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大病一定是真的,而且张府主身经百战,身上难免会有旧伤和隐疾,严重受寒牵动旧伤复发也不算难事。”说着,晨义清再次起身,一边解开自己的练功服一边向着浴室走去。
季临海在后面站起身来问道:“怎么?要出去了?”
晨义清说道:“我得知道将会是谁来接任张府主。”
话说完,晨义清推开浴室门,对着早已待命的下人勾了勾手,下人立刻道了声“是”,然后又招来两个人进入浴室隔壁的水房,很快便拎着装满的热水桶进入浴室。
用来沐浴的热水早在晨义清开始练功时就开始准备,只要晨义清想,随时能用。
季临海无奈,转身出了这间院子。晨义清出去,他自然也要跟着,沐浴更衣是必须的。不过他没晨义清那么讲究,回去直接凉水冲洗,换身衣服就行。
等两人收拾完毕,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两人一出雪侯府便直奔最热闹的街道,午饭也打算在外面酒楼解决。
现在虽说已经过了中午饭点,但这里是天京,晚些吃饭的人比比皆是,各大酒楼依旧爆满。
晨义清和季临海连续找了三家,直到第四家才终于找到有现成空位的地方。要了一些酒菜,晨义清和季临海按惯例当起了听众。
这个点来酒楼吃饭的,很多都是在朝廷各大衙门和府院工作的官员,中午不想吃食堂,又或者有些不便在衙门府院内说的话,来这里可以边吃边解决。
“听说张府主病重,这事是真的?”
听到背后桌食客的话,晨义清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桌一共五人,看上去都比晨义清大不了几岁,还属于年轻人,不过一看仪态便知,他们都是官场上的人,由于都是身着便服,所以看不出究竟来自哪个衙门。
“李兄,你在国府任职,说说。”
这事虽然与位高权重的张府主有关,但也不算什么机密,迟早会传遍天京城,所以那位李兄没有过多犹豫,放下筷子说道:“没错,听府里的同僚说,今日静皇还派了太医前去看望,张府主的确是病了。”
李兄左手边的人立刻叹道:“唉,张府主才被委以重任,没想到身体出了问题,那巡视各域的事情该怎么办?”
李兄说道:“据说陛下也为此事发愁,今日派太医去过之后,陛下又亲自微服去看了张府主。”
闻言,不仅仅是李兄那桌人,就连晨义清和季临海也忍不住一愣,更加专心的听了起来。
“李兄,你快说说,有什么内幕消息?”
李兄闻言咳嗽两声,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静皇过去询问张府主,有谁可以代替他完成巡视八域之重任,张府主推荐的人是尚书台兵部总参叶开叶大人。”
闻言,那桌人不相信,以为是那位李兄在故意开玩笑。
尚书台兵部手底下也有也有一支遍布全国的兵部地方军,虽然战斗力不如国府地方军,但论政治斗争和阴谋诡计,他们远胜国府地方军,曾经无数次让国府地方军吃亏,而且还让他们有苦说不出,抢功劳更是家常便饭。
所以,兵部地方军和国府地方军虽说谈不上血海深仇,但也是积怨已久。让叶开代替张府主统领国府地方军巡视八域,这本身就是极不靠谱的。且不说叶开指挥能力与在国府地方军中的威望如何,单单是新仇旧恨就足够让叶开喝一壶的了,甚至,叶开能不能指挥得动国府地方军都难说。
见一桌子人都不信,李兄急了,说道:“你们不信?我告诉你们,据说陛下还采纳了。不信的话,咱们可以赌点彩头,就一个月俸禄怎么样?”
邻桌的人见李兄这么说,也不由得一愣,但稍微一琢磨,觉得静皇不会如此儿戏,于是纷纷答应下来,然后继续喝酒打趣。
晨义清眉头紧锁,看了季临海一眼。此时的季临海也正思考着。
季临海对静国官场不熟悉,不知道张府主和叶开的军事能力究竟怎样,但他能从邻桌的谈话中听出来,国府地方军和兵部地方军是有很大矛盾的,这并不符合委任将领的一贯逻辑,会有大隐患。除非叶开有强大的人格魅力和惊艳的指挥才能,但那样的可能性不太大,因为顶尖的军事指挥者之间的差距并没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