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浩在冰洞中修炼到半夜,突然被一声沉闷的雷声惊醒。
有雷声隐隐的传来,并不真切,好像距离他数千上万里。
但陈云浩是学习雷法的,对于各种雷了如指掌。
就算这世间最罕见的雷电球,他都已经见识过了。
隐隐的听得那雷声就不是普通的风暴雷,更不是雨天的雷,反而像是渡劫的雷。
自从到了灵界之后,陈云浩很难见到渡劫的天雷。
灵界与下界不同,下界的修士因为天地规则的原因,元婴期要渡劫,化神后期飞升要渡劫。
而灵界的修士就不同了,不论是元婴还是炼虚,都不需要渡劫,只有到了渡劫期飞升仙界才会渡劫。
所以陈云浩到了灵界以后,就没有看到别人渡劫的,真正渡劫期大佬的仙劫他又看不到的。
人族在灵界好像老天爷的宠儿,妖族反倒是像私生子。
妖族的一生要渡三回劫,与下界的人族没什么区别。
第一次妖劫是化形的时候,也就是四级妖族,会渡一次化形劫。
第二次妖族渡劫就是在第七级的时候,在妖族也属于合体劫。
这一劫等于消去了妖族体内的妖气,让它们的五行经脉与人族更接近,更有利于将来的修行。
第三次渡劫也就是飞升劫,又叫妖仙劫,飞升上去就是妖仙了。
陈云浩的目光透过洞口的禁制看向远方,这个方向是湖泊的深处,好像在天际隐隐的有雷光闪动。
再结合如今是妖族的地界,再看看雷光的动静,远隔近万里还能传递到他这个位置,陈云浩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湖中有大妖在渡合体劫……!”
陈云浩喃喃的自语了一句,站起身打开禁制,慢慢走到湖边。
那雷光闪动的距离足有万里,远远的看去就好像天边有亮光在一闪一闪的。
随后便会传来那隐隐的雷声,那雷声的声音还没有湖泊浪打岸边的声音大。
陈云浩被那雷声惊醒的时候,也不知道那妖族渡过了几道雷劫。
眼下他也只敢站在湖边远观,只能听到一点动静,看到一点闪光,感受一下那雷劫的威力。
让他靠近却是不敢的,扰人渡劫相当于杀妻夺女,那可是生死大仇。
站在湖边也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就算那妖族渡过合体劫,也不会感应到万里之外的他。
合体修士虽然强大,却也不是仙,就算是渡劫修士,也休想感应到万里之外的他。
所以陈云浩不着急离开,就站在湖边静静的看着。
每一道雷电过去,陈云浩心中就会计数,足足两天一夜的时间,他已经记了将近六十次劫雷了。
“难道是八九雷劫……!”
陈云浩心中有些惊骇,渡劫飞升仙界的时候,他知道是九九雷劫,没想到妖族渡合体劫,竟然是罕见的八九雷劫,这才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最后一道雷劫消失,天地归于平静,陈云浩还是站在湖边久久不愿离去。
虽然隔着万里之遥,但陈云浩还是有了些收获。
灵界的劫雷与下界终究是不一样的,灵界的天地规则更强,劫雷的毁灭气息更浓。
就是毁灭气息,灵界天劫的目的就是毁灭。
下界的劫雷给人的感觉终究是留有一线,更像是一种淘汰选择。
而灵界的天劫就是要毁灭,从根本上就不想让妖族或者是人族成仙变强大。
当然天地是相对公平的,只要能渡过雷劫,收获好处也是巨大的。
修仙界有句老话,天地不公,以万物为刍狗,不成仙在这天地之下通通都是蝼蚁。
两天功夫之后,陈云浩才要继续上路。
幸亏他没有从湖中穿过,要不然正好撞上大妖渡劫,哪能有他的好果子吃!
虽然他不怕,也有强力后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陈云浩的态度就是不惹事,也不怕事,可不能学某些修士没事找事,自己作死!
在玄冰州也不全是冰封雪地,也有绿洲的存在。
在离大湖两万余里的一处山谷中就是郁郁葱葱的,不过整个山谷都被阵法所覆盖着。
在山谷外有一座巨石,上边雕刻了两个奇形怪状的文字,这是妖族特有的文字,这两个字是灵狐二字。
这就是玄冰州赫赫有名的灵狐谷,是灵狐一族所在地。
灵狐一族是玄冰州特有的种族,与陈云浩在极北地看到的白狐是同一类型,专门就生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灵狐谷也是玄冰州中有名的灵地,是多少妖族向往的地方。
不要说妖族就不懂阵法,聪明的妖族早就开始向人族偷师了。
在那湖中大妖渡劫开始的那一刻,灵狐谷密室中五个化形的妖族在低声商议着什么。
他们是灵狐一族的五大长老,每一个都是六级的修为。
其中坐在上首的老者,手中捏着一枚传讯符。
“各位族弟,如今蓝月湖的蟹老怪渡劫开始了,渡劫不成也就罢了,万一渡过,恐怕我灵狐一族就大难临头了……!”
“大哥,要不趁他渡劫之时,我们一拥而上……!”
坐在最下首的一个化形老妖,别看年纪一大把了,脾气却最为火爆。
“五弟,你这话可有些鲁莽了,天劫之下你我兄弟都没有把握的,就算蟹老怪渡过天劫,恐怕我们机会也不大……。”
另一个老妖缓缓摇摇头。
“三弟说的对,平时我们兄弟几个就不是蟹老怪的对手,虽然说渡劫之后有一段虚弱期,但渡劫这等大事蟹老怪岂能没有后手……!”
“那你们倒是出个好主意啊,等蟹老怪合体之后,第一个就会灭了我们灵狐一族!”
排行老五的老妖,气鼓鼓的说道。
“如今之计,就是看能不能请动清羽前辈,为我们去说和一下……!”
排行老二的灵狐长老脸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此事不妥,清羽老怪物最是心黑,掏空我灵狐一族的宝物都不见得能满足了它的欲望,况且我听说它与蟹道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与它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
四个长老各抒己见,只有大长老手中捏着传讯符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