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你。”
吴秋秋将簪子又刺进去了一点。
彻底将墙上的那枚眼珠子爆成了浆。
吴秋秋还握着簪子狠狠转了转才拔出来。
“死老怪,我看你在偷窥。”
最后,墙壁上只剩下一滩黑色的血迹。
“他......他现在应该见不到了吧?”
骆雪然看到吴秋秋手里还在滴血的簪子,心有余悸。
幸亏吴秋秋发现得早,不然不管她们秘密商量什么,岂不都在徐老怪的眼皮子底下了?
“看不到了,他的那只眼睛,废了。”
吴秋秋冷笑一声。
今晚废了徐老怪一只眼睛也好。
这下她更确定了,如今的徐老怪果然是不成气候。
不过一根银簪就能废他一只眼睛。
加上白日里的伤,只怕暂时消停了。
那她何不想办法乘胜追击?
被动承受始终不如主动出击。
与其让事推着她走,不妨现在由她推着事情走。
主动权,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好。
“你的簪子。”
吴秋秋把簪子递给骆雪然。
骆雪然却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要了。”
开什么玩笑,那可才戳爆了徐老怪一颗眼珠子,现在还在滴血呢,她哪敢要?
“你也见过不少恐怖的东西了,胆子还那么小,以后咋混?”
吴秋秋顺手把簪子插回了自己的头发上。
接着用碗倒了杯水放在门边,以簪子画符。
“若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进来,这杯子会碎,铃铛会响。”
吴秋秋担心,徐老怪会从骆雪然这里入手。
骆雪然和她之间命运相连,不管谁死,对方都没有好下场。
“我能不能搬去和你同住?”
徐老怪出现之前还好,徐老怪一出现,骆雪然心中就开始恐惧。
吴秋秋有对抗徐老怪的手段,可她没有。
一个人住,还被姚水心囚禁在这里,这不等于活靶子吗?
真出事了,想逃跑都跑不出去。
姚水心只怕也想不到,她千方百计地想要保护女儿,到头来可能是给徐老怪行了方便。
“姚水心会同意吗?”
吴秋秋直接问。
“我想办法。”骆雪然眼中多了几分坚定,为了保住小命,必须抱紧吴秋秋的大腿。
“暂时不用太担心,他受了不轻的伤,至少三日内无法搞这些小动作。”
吴秋秋放置好门口的东西后起身。
现在比较麻烦的就是她手中没有任何趁手的工具。
就地取材总归差了点。
“哦对了,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完?”
骆雪然想起之前吴秋秋的神色分明是有话要交代。
结果突然就找到了那只眼睛。
“对,我想让你帮我弄一些东西。”
吴秋秋要的东西,自然是常用的工具了。
“什么?你说。”
“黄纸,香烛,黄香,青竹和桑皮纸,朱砂......”
“最后别忘了,给我找把趁手的弯刀,我劈竹子要用。”
只要有了这些东西,她还能怕了徐老怪和一众邪祟?
还好,这些东西对骆雪然来说不是难事。
她虽然被关在这里,但是姚水心是宠骆雪然的,只要骆雪然开口,必然能给她弄来。
三日,时间怎么着都够了。
“没问题,交给我便是了。”
骆雪然答应得也痛快。
不过,即便吴秋秋说了三日内还算安全,骆雪然心头也不放心。
她还得想到办法,搬到吴秋秋身边去住。
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啊。
“那我先走。”
吴秋秋翻窗出去。
“说好的虚弱呢?我看这挺灵活的啊。”
骆雪然看着吴秋秋的背影嘀咕道。
吴秋秋现在根本不怕府中有人看到她到处跑。
相反,看到她的人大多吓个半死。
他们当她瘟神,灾星。
加上背后一杆杀人如麻的长枪,威风凛凛地跟着,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某种程度上,她在骆家已经算横着走了。
“你说什么?她在府中乱跑?”
老爷子手中的茶碗都要端不稳了。
“是啊,厨房吓晕了两个老婆子,就在府中瞎溜达。”
来禀报的吓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他们可不敢接近那位瘟神。
万一也被那长枪穿了肉串可就不美妙了。
人能讲道理。
那长枪可不能。
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吴秋秋瞎溜达。
“她就真的只是瞎溜达?”
老爷子问道。
“对啊,就是瞎溜达,还溜达去了雪然小姐的房间,不过没多久就出来了。”
“这......”老爷子摸了摸胡须:“她到底要做什么?”
如今这小丫头就跟个烫手山芋一样。
既关乎着骆家的命运,可大家又奈何不了她。
接近的人都被嘎了。
“不知道。”下人摇头。
“那徐道长可有什么指示?”老爷子问道。
“先前听人说,徐道长房间内传出惨叫声,有人询问道长发生了什么事,被喝退了。”
下人也只能将自己得知的如实禀报。
莫非,又是那诡异的丫头的手笔?
“看来,她真是骆家的灾星啊,竟然连道长也奈何不了她。”
老爷子眼珠微微颤抖。
这可如何是好?
“老太爷,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她祸害骆家吗?”
“这样,在道长发话之前,先尽量稳住她,让她不要伤害家人,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我们还有退路。”
老爷子闭目思考了片刻后,才开口道。
“您说的退路是指......”
老爷子睁眼,眼中划过一道厉芒:“别忘了,与她同样命格的少女,我骆家,还有一个。”
“太爷您是指,雪然小姐?”管家瞬间明白了老爷子的话中之意。
老爷子没有否认。
“只是,老爷和夫人会同意吗?”
夫人的娘家还是很有势力的。
雪然小姐可是夫人唯一的女儿。
“她嫁到骆家,就是骆家妇,一切自然以骆家为优先了。为了骆家的将来,牺牲他们的女儿又未尝不可?他们还年轻,子嗣未来还会有的。”
老爷子看似慈祥和蔼的面容上,却闪过一抹狠辣之色。
管家也不敢多言。
在骆家,老爷只是挂了个虚名。
真正主事的,永远是太爷。
太爷发话,府中无一人敢忤逆。
“明日叫行善和她媳妇来我这里,好好商量一下骆家的未来。”
听闻那妇人将雪然锁在了房间,只怕是料到什么了。
为了骆家的将来,她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骆家,还不至于让一个妇道人家做主。
只是,那婆娘浑得很,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还会闹到她娘家去。
所以,还得将她看住。
总之,不管怎样,不能影响到骆家的未来。
管家点点头,退出了老爷子的房间。
看来老爷子已经在琢磨第二套方案了。
管家摇摇头,生为骆家的女儿,似乎挺惨的呢。
还好他的外孙女生在寻常人家,不用承担这些......
此时姚水心还不知道,噩梦即将降临到自己头上。
她以为自己用尽措施,可以保住骆雪然,然而随着事态发展,老爷子发觉拿捏不住吴秋秋后主意最终还是打到了骆雪然的头上。
第二日一大早,老爷子先是去请了徐老怪。
待见到徐老怪时,老爷子也骇了一大跳。
“徐道长,您的眼睛......”
只见徐老怪的左眼包着一块布,还在往外渗血。
肩膀上,手背上的贯穿伤,也还没有结痂,皆是有血迹。
可明明昨天眼睛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过后,就瞎了左眼?
“莫非,您也被雁啄瞎了眼睛?”
老爷子一时也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徐老怪冷哼了一声,不愿回答。
老爷子讪讪一笑,知道自己多嘴了,便岔开话题道:“请道长随我去议事厅,我有事情与您相商。”
“嗯。”
众人去了议事厅。
结果还没开始说话呢,看到吴秋秋站到门口。
“这么热闹,商量什么我能听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