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进未远之时,慕容硕忽然离开,前去会见一位重要人物。与此同时,边疆的数名将领亦闻讯赶来,他们似乎有意随皇帝一同返回京城。
章天爱与众人一同旁观着这一切,心中满是好奇。“皇上又出去了。”她轻声对身旁的贤妃说道。
贤妃闻言,眼神微闪,似乎心中藏有思绪,而一旁的木婉婉也好奇地投来目光。
“贤妃姐姐在想什么呢?”章天爱追问。贤妃与木婉婉几乎同时转头看向她,贤妃微微一笑,淡淡道:“没什么。”然而,她的笑容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贤妃心中暗自思忖着那个男人,但她深知此事不能与良妃分享。她总觉得良妃有些不对劲,只是之前忙于琐事,无暇细问。她瞥了一眼紧随其后的春梅和木婉婉,思绪又回到了卫谦身上。
“良妃妹妹……”贤妃刚欲开口,却被章天爱打断。她看向二人,眼神中带着几分制止的意味,显然不愿让春梅插话。
“你怎么了?”章天爱关切地问道。
贤妃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没事。”她轻声说道,眼神却显得有些飘忽。
章天爱心中疑虑更甚,她本想问及卫谦的近况,但见贤妃如此模样,便也只好作罢。
此时,太后的马车内也传出了议论之声。太后已得知皇帝的意思,打算回京后再做打算。她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为何非要回京不可?围场之事在此处理岂不更为便捷?直接下旨,也好安抚人心。她听说贺府那位姑娘曾进入过龙帐,心中更加好奇。
“她去做什么?”太后登上马车后,目光扫过前方的皇帝车驾与后方跟随的众人,向身旁的秦嬷嬷问道。
秦嬷嬷闻言,忙去打听了一番,回来禀报道:“似乎是想要回外祖家,求见皇上,但皇上并未召见。”
太后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皇上啊皇上。”她低声呢喃道,心中对那位奋不顾身挡箭的姑娘充满了同情。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那位姑娘挡了一箭,却依旧未能得到应有的重视。而良妃又不在身边,皇上此刻与贤妃同行,更是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秦嬷嬷见状,不敢多言。太后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皇帝的决定,只好无奈地说道:“罢了罢了,回京再说吧。”
而在皇后的马车内,皇后同样想到了贺家那位姑娘。她心中暗自思量,皇上离开围场时并未给那位姑娘任何名分,这究竟是忘记了还是另有打算?她虽然不希望后宫中再多添一位嫔妃,但太后娘娘却希望皇上能够广纳后宫,她也不得不顺应太后的心意。
此时,淑妃忽然前来拜访,称不愿独坐马车,想要陪伴皇后娘娘。皇后心中暗自冷笑,她哪里需要人陪?但碍于情面,只好勉强应允。
淑妃也提及了贺家姑娘的救驾之功,皇后心中更加明了,此事恐怕还得等回京后再做打算。
“或许吧。”皇后含糊其辞道,她心中也不确定皇上究竟是如何打算的。但她还是吩咐下人好好照顾那位贺姑娘,毕竟她也是皇上的救命恩人。
不久之后,慕容硕会见了那位重要人物,回到了马车旁。他看着马车,心中想着里面的女人,想要询问她一些事情。然而,想到他们之前的对话,他又犹豫了。
他扫视了一眼周围跟随的众人,一长串的队伍浩浩荡荡,前面也有人护驾。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贺家姑娘的马车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那个女人曾经如此执着地跑来求见他,他心中也有些动容。然而,此时的他却无暇顾及这些儿女情长。
安公公见状,忙上前行礼道:“陛下。”
慕容硕微微颔首,低声问道:“贺氏那个女人到底见朕做什么?”
安公公闻言,心中暗自斟酌了一番,回禀道:“陛下,贺姑娘只是想回外祖家,不愿麻烦他人。”
慕容硕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记得自己之前曾答应过她,如今她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也不好拒绝。“就是这事?她一直想回,先前朕怎么说的?现在这样,让她回吧。”他淡淡说道。
安公公应了一声,心中却暗自思量着如何向贺姑娘传达皇上的意思。他甩了一下拂尘,退了下去,前去见那位贺姑娘。
慕容硕依旧跟在马车旁边,目光不时扫向贺家姑娘的马车。没过多久,那边有了动静,马车里有人探出头来向外张望。安公公也看了过去,与慕容硕的目光交汇了一瞬。慕容硕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贺晴靠在马车上,向外张望着。她看到了皇上站在那里,目光似乎在注视着她。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但最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向安公公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皇上的意思,不会再打扰他。她的声音依旧温柔而有礼貌,没有丝毫的抱怨或不满。
安公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感叹着这位姑娘的识大体。他想到良妃娘娘,更加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而在前方,太子殿下的马车却显得格外安静。他一路沉默不语,仿佛心中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安公公回想起离开围场时太子的异常举动,不禁心生疑虑。他忙回到皇上身边,将太子的情形禀报给了慕容硕。
慕容硕闻言,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想到贺姑娘临行前想要禀报的事情,心中更加好奇。他看向安公公道:“贺姑娘说有事想禀报给朕?是什么事?”
安公公闻言一凛,忙低首回禀道:“贺姑娘并未详细说明,只是说若有机会想见陛下一面。”
慕容硕闻言,沉默片刻后说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安公公应了一声,退了下去。而慕容硕则继续跟在马车旁边,心中暗自思量着贺姑娘究竟想要禀报什么事情。他心中明白,此事或许并不简单……
章天爱与众人得知皇上归来的消息,却并未急于向外张望,而是静心聆听,只隐约捕捉到一丝声响,随即又归于沉寂,再无其他可闻。
“卫谦此人,表现尚可?”章天爱转而向婉婉与贤妃姐姐探寻道。
贤妃姐姐淡然一笑,仅以轻点颔首作为回应,并附上一句夸赞,随后目光流转,落在了婉婉身上。
婉婉的脸庞瞬间染上了绯红,如同朝霞映照,羞赧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张着小嘴,支支吾吾地提及“良妃姨母”与“卫大哥”等字眼,却始终未能完整表达心中所想。
最终,她只能嗫嚅道:“没有,卫大哥他……他只是……”
“只是什么呢?”章天爱忍俊不禁,贤妃与春梅也随之展颜,笑声在屋内回荡。
“看来,他对婉婉确是一片深情。”章天爱心中已然明了。
此刻,她深知有许多话题在装失忆期间是不宜提及的,唯有如今,方能畅所欲言,如此,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自在。
贤妃亦觉良妃妹妹恢复记忆为好,否则诸多事宜难以启齿。
“良妃妹妹,那卫谦确是个良人,对婉婉亦是一片赤诚,且在我娘家面前也懂得避嫌。”贤妃边说边温柔地望向婉婉。
章天爱闻言,轻轻颔首:“确实不错。”
贤妃欲言又止,似是想说“良妃妹妹,你莫要再失忆了,如此甚好”,却终究未曾出口。
“贤妃姐姐,救下皇上的,乃是贺侍郎府中的姑娘,此事我已知晓,亦曾与皇上提及,太后娘娘的心意我也略知一二,你竟未曾告知于我。”章天爱略显嗔怪地说道。
贤妃与婉婉闻言,皆是一愣。
春梅轻声呼唤:“主子……”
“不过无妨,只是这位姑娘过往似乎有些纠葛。”章天爱继续对贤妃说道。
“良妃妹妹……”贤妃回想起途中所见皇上与良妃妹妹的情景,看似平常,却又似乎暗藏玄机,不禁揣测二人之间是否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愫。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慰良妃妹妹。
“良妃妹妹,你莫要太过在意那位姑娘。”贤妃轻声说道。
“我怎会在意呢?我还要感谢她呢,我便是这般与皇上说的,若能入宫,咱们便是姐妹了。”良妃妹妹笑道,语气中满是豁达与宽容。
贤妃闻言,心中暗自赞许,觉得良妃妹妹如此想法,实属难能可贵。
这一日,众人一直在路上奔波,直至天色将晚,方才停下脚步,安营扎寨,稍作休整。皇上亦曾命太医入马车为良妃把脉问诊,李大夫一番检查后,确认并无大碍。
皇上并未入内探望,李大夫离去后,一切归于平静。
章天爱倚窗而立,凝望着窗外。
慕容硕归来,见她如此,轻声问道:“在想些什么?”
“在想你。”章天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慕容硕缓步走近,章天爱低声道:“李大夫一直跟随着我们。”
慕容硕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他私下会见的那位男子,究竟是选择返回故地,还是继续跟随他们前往京城。
男子最终决定跟随他们至京城,于是,一行人便继续踏上征程。
章天爱欲问皇上去向,慕容硕却温柔地劝阻道:“你好好休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