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邱意顿了顿，不由地笑了笑：“小姑娘，我知道你是救世主，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但若应天理，就算你能预测未来，也只是预测妖王降世一事的发展吧？岂是能预测天下万物发展的？本尊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事，你能知道？”
不愧是神兽，思路确实清晰。
姜映雪点了点头：“不错，正如你所说，我不能预测所有人的发展，但这件事，却关系到妖王降世。”
说着姜映雪指向阿乔：“那女子，是你上古凤凰，和青丘狐族之女。”
“青丘狐族！？”白狐一听，立刻晃动了尾巴，那可是它们狐狸里面，唯一修成神兽，而非妖物的一脉。
从前被罗维养着的时候，它便从其他狐狸那那听了不少关于青丘的传说，以至于她打小便崇拜青丘。
它兴奋极了：“阿乔竟然是青丘狐族一脉！那就解释的通为何我的身体能容下你的凤丹了，因为我是狐狸，而你是青丘狐族，我们都流着狐狸的血！”
邱意摇了摇头：“不，仅仅是同类，还不足以容纳凤丹，还得是同脉。”
“那是怎么一回事嘛。”白狐晃了晃尾巴：“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紫莺。”姜映雪看向白狐：“你和阿乔，是同母异父的姐妹，所以才能容下她的凤丹。”
白狐闻言，身子骨一抖，化作人形，随后靠到阿乔身侧：“我和她？亲姐妹！？不对，言下之意...”
紫莺笑得合不拢嘴：“我有青丘的血脉！？”
姜映雪点点头，嗯了一声。
邱意打量了一下二人，发现她们眉眼，确实有六七分相似，只是阿乔比白狐要瘦弱许多。
他捏了捏手中的羽扇“难怪，若是青丘一脉的狐狸，确实能承受得住我的凤火。若你是阿乔同母异父的姐妹，也确实能够容下她的凤丹。只是为何此事会影响到妖王降世？是因为那罗维用阿乔的血滋养了妖兽，所以和你的预测产生了联系？”
姜映雪神色复杂：“这还是其次，最关键的是若没有及时制止，阿乔会成为罗维最可怕的妖兽。”
白狐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烧了，方才听到自己是青丘一脉狐狸的女儿时，她激动地快要跳起来，只是她尚未从这天大的惊喜中抽扯出来，又听到了一个悖论...
“等等，你说阿乔会成为罗维大人最可怕的妖兽？怎么可能？当初罗维大人可是想着把我培养成最可怕的妖兽，把阿乔的血拿去养妖的啊。而且阿乔几乎就是个血库，她对罗维最大的作用便是供血，从未修炼过，如何成为最可怕的妖兽？”
“嗯哼。”姜映雪扫了一眼紫莺：“这不是有你吗？”
“我？什么意思？”
“按照原计划，罗维先用阿乔的血养一大片妖物，然后待你成九尾后，把你体内的凤丹、妖丹和修为抽出来给阿乔，从一开始，你就是个幌子。”
“胡——胡说！”紫莺闻言垂下眼眸，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我是不是胡说，你应该清楚。毕竟你有很多同伴都被他炼成丹给你吞服了，不是吗？”
一股恐惧感从脚底窜上心头，紫莺只觉得全身都在发抖。真是好大的一盘棋，合着从一开始，罗维就打算牺牲掉自己。
此刻，紫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里只剩下无声的愤怒和恐惧。
邱意叹了一声，继而道：“对了，那那只青丘狐...我是说，她们姐妹二人的母亲，是谁？你可知她现在在哪里？”
“死了。”紫莺在一旁讷讷地说着。
“死了？怎么会呢？她好歹是青丘一脉——不对...”邱意蹙眉：“她怎么就甘愿被罗维利用借种呢？”
“紫莺，你之前说过，你对亲生父母没什么感情，是吧？”
紫莺点了点头：“毕竟我没有对他们的记忆，而且罗维大人教过我们，做妖，就要够狠，够绝，不要被无畏的感情左右，应该一心想着如何变强大。那些同我一起长大的伙伴炼成的丹我都吃了，父母的...又如何。”
邱意一听，眼睛陡然瞪大：“你的意思是，你的母亲被你吃了？”
“嗯，父母都被罗维炼成了丹。不过说实话，听到母亲是青丘一脉的时候，我觉得...还挺开心的...”
但不知为何又有些难过...
紫莺觉得鼻头有些酸，有些说不上的矛盾感。
“要够狠，够绝啊...”姜映雪淡淡开口：“既然如此，想来你也承受得住，有些话我便同你说了。”
要不是遇上这茬，如此细节的剧情，她都差点想不起来了。
“你的母亲是青丘一脉，你的父亲，是普通的白狐。他们相爱生下了你，而后你就被罗维掳走了。罗维掳走你后，便拿你要挟你的母亲，去借上古凤凰的种，而后便有了阿乔。但是罗维为了促成的他的大业，让你早日成为九尾，罗维又以你为要挟，让你母亲自愿献身炼丹。你母亲并非无力反抗，而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会三番五次妥协，甚至是付出生命。”
姜映雪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个故事还挺沉重的，不过既然你狠心绝情，想来对你——”
话未说完，一滴豆大的眼泪掉落在了地上。
一滴，两滴，三滴...
“所以……所以……”紫莺的声音颤抖着，哭腔越来越重，仿佛每一个字都从她的喉咙深处挤出来：“她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我，甚至被我吃掉，而我却一直在罗维的掌控下长大，成为他的工具，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紫莺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她却浑然不觉。
姜映雪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她不是说自己够狠，够绝，对父母没什么感情的吗？自己这是刺激她了？
唉，反正这事让她知道或是不知道，都改变不了什么，如今反倒是让这世上多了一个伤心人。
早知道就不说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