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春红心里咯噔一下，看向了啃了一口苹果的赢灿如，“那你的意思是？”
“总得有个抵押物啊，还款计划啊，欠条之类的吧？”赢灿如笑着说。
蔡春红虽然上了师专，可是她一点也不懂经济，欠条倒是知道，可是还款计划？抵押物？她疑惑看向了儿子，儿子好歹是大学生，总是懂得的。
赢帅当然不傻，自家就拿着那点糕点罐头来了，压根没准备什么欠条，还款计划，不就是打量着，亲姑姑借钱不用还的意思。
看着赢灿如似笑非笑，充满讽刺的眼神，就知道他们的小心思，二姑都看在眼里，赢帅站起来了，“爸，妈，这钱咱们不借了！”
“哎，哎，儿子，你二姑又没说不借，咱们打欠条不就是了！”蔡春花想着先打个欠条，还不起就不还了，还能把自家告到法院去嘛！
“你不走，我走！”赢帅气愤地松开亲妈的手，直接摔门而出。
“帅帅她二姑，你别生气，小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我回头说他！帅帅，你等等妈！”蔡春红赶紧也追出门去。
赢永康全程没有一句话，但是临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二妹赢灿如，“你要是不想借，可以不用忽悠我老婆，没必要讽刺她！”
“大哥，有句话说得好，不知道你听没听过，叫做帮人是情分，不帮人是本分，我今天不借你钱，就是本分，你不该怨我，就像你当初把临时工名额给了你小舅子一样，我不是直接就认了嘛！甚至都没有跟你提过，是吧？”赢灿如站起来丝毫不示弱看向大哥赢永康。
赢永康没想到，二妹一直都知道那个名额的事情，二十年了，一直没说过，要不是今天，他都不知道二妹知道。
是啊，帮人是情分，不帮人是本分，所以今天他家也没资格让二妹帮忙，更别提空手套白狼。
赢永康有点心虚，但又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脚步踉跄了一下，快步走出了赢灿如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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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蔡春红看着“啪”一声关上门的儿子，心里特别不好受，眼眶又红了，但是看到刚回来的赢永康，赶紧上前着急问道，“二妹怎么说？打欠条是吗？你放心，我肯定打！”
蔡春红完全没有注意到赢永康的精神状态，满脑子都是二妹有没有答应借钱。
失魂落魄的赢永康抬头看了眼老婆蔡春红，“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你说什么呢？没头没尾的！”蔡春红皱着眉。
“临时工名额的事情，73年那会儿给你弟的临时工名额！”赢永康揉着太阳穴低声说道。
蔡春红脸色煞白，“她怎么知道的？谁跟她说的？这不是见不得咱家好吗？是不是小叔子说的？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灿如早都知道了，她说当初给小舅子时候，她就知道了，是勇子去她跟前炫耀的。”赢永康脸色难看道。
蔡春红没想到二姑子赢灿如真能忍气吞声，要是换成她，自己亲大哥竟然把工作名额给了小舅子，也不给自己亲妹妹，肯定闹个天翻地覆。
蔡春红心虚反驳，“这是我们家的名额，我想给谁，就给谁，跟她有什么关系？”
“是啊，跟她有什么关系！二妹今天也是这样跟我说的，赢帅留学跟她有什么关系？”赢永康瞪着眼睛看着蔡春红。
“啊！！！”蔡春红没想到自己说的话，就像回旋镖扎到了自己。
到这里，蔡春红才反应过来，什么欠条，什么还款计划，人家二姑子赢灿如根本就没有打算借给他们。
蔡春红一个人低着头，懊悔道，“我哪料到有今天，我当时就想着我弟弟没个工作，娶媳妇都没人愿意嫁！”
可是蔡春红没有考虑那个时候的赢灿如也是一样的，她高中毕业，要么下地要么嫁人，赢灿如向往城里过好生活，自己亲哥有能力，却宁愿给小舅子也不给自己这个妹妹，她又是什么感受呢？
那时候的赢灿如被大嫂的弟弟炫耀到脸上，她亲哥给他找了个一中学校后勤的临时工，一个月十四块半，脸色跟调色盘似的难看，一句话说不出来，有的只是咬着嘴唇，快步躲开回家。
路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赢灿如擦了又掉，再擦再掉，到家的时候，赢灿如抱着她妈的腰哭的歇斯底里。
自始至终，赢老太太什么也没问，赢灿如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赢灿如就答应了媒婆和金来富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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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灿如送走了瘟神大哥他们，好心情也没被破坏，女儿这个月16号就要订婚了，她需要忙着的事情多着呢！没工夫在这计较。
赢灿如这边带着金来富直接出门，开着桑塔纳去了订做衣服店里。
这家衣服店是有老手艺的人，做旗袍，做裙子很是在行，老头七十多了，手脚还是很利索。
赢灿如的料子是自带的，她当初去尚海买的，“上官师傅，给我做这件大红色旗袍，不用绣花，就是盘扣用中式的！”
“我男人这件深灰色的，做中山装就行！”
“行，半个月之后来拿吧！”上官师傅边给金来富量胳膊长，边回答道。
赢灿如交了五十定金，带着金来富又去买鞋子。
路上还嘱咐金来富，最近别吃的太油腻，太胖了，穿不上衣服，给女儿丢人。
赢灿如今天就是准备大采购，毕竟女儿订婚，她们夫妻俩不能给女儿丢人。
两人出门之前还带了两根金条，去了市中心的打金店。
“冯师傅，我女儿元宝订婚，给打一副金首饰，金耳环一对，手镯一对，项链一条，还有一对戒指，发簪也要一对，要最好的！钱不是问题！”金来富财大气粗，拿着两根金条说道。
冯师傅就喜欢这样财大气粗的人，笑呵呵拿着走过来。
“来，这边都是我做过的样式，这是龙凤呈祥，这是富贵平安，这是吉祥如意，这边还有，你看看选哪个？可以选择这样一套的样式，还可以选择每个首饰一个样式！”冯师傅指着前面的作品说道。
金来富也不懂，看向赢灿如，赢灿如翻个白眼，走上前，仔细看那些金灿灿的首饰。
赢灿如眼光独到，选的都好看又时髦的款式，没有可着一套直接选省事。
两根金条一给，五百的定金付了，两人又说明了订婚时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