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费少像是突然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急切地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龙王殿周边有不少犯罪分子在活动？”
“嗯。”
“那龙王殿是干什么的？”
费少眉头紧锁，这个问题在他心头萦绕已久。
既然龙王殿能够在危机四伏的恶劣环境中一直存续下来，那可想而知，它绝非是什么与世无争的和善之辈。
说实话，在原小说里，龙王殿这名字虽频繁出现，从开篇到结尾，时不时就蹦出来晃悠一下，可它一直就像个若隐若现的背景板，没什么实质的东西。
哪怕费少一路看到自己杀青，都没能搞清楚这龙王殿到底是搞什么名堂的。
细细回想，作者似乎从头到尾都在强调 “龙王殿很牛”。
可牛在哪里，怎么个牛法，一概没细说。
之前，费少的剧情线和龙王殿本身没什么直接交集，所以他也从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但如今，显然是不行了。
既然要寻找一个新的 “龙王”，那就意味着他不得不直面龙王殿，与那个神秘莫测的面具人正面交锋。
不了解龙王殿的情况就贸然行动的话，随时可能将自己置身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当然，费少除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之外，也是为了陆玉研和陈小小以及小小她妈能安全一些。
“据我所知道的，龙王殿主营业务是雇佣兵生意。不过，因为南国的存在，我们的客户大部分集中在南美地区……”
说到这儿，陆玉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补充道：“不过，那个面具人手里肯定另外还攥着些见不得人的其他‘业务’，就我知道的，就包括人口买卖。”
“人口买卖？”
“嗯，具体的内幕我确实不太清楚，不过依我看，阿九和墨鸢她们的来历，大抵就是如此。”
陆玉研微微蹙着眉头，目光中透着几分笃定与冷意，尽管用的是推测的语气，可言语间的肯定却溢于言表。
“我猜，那面具人大概率是先在各地搜罗年幼的孤儿，将他们买入龙王殿，之后再通过严苛的训练，把这些孩子培养成忠心耿耿的死士，为他所用……”
身为龙王殿的执政，陆玉研却声称只知晓雇佣兵这一项生意，这一点多少有些让人起疑。
然而，面对她这些看似可疑的言辞，费少却丝毫不觉意外，只觉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陆玉研他们本来就是被“救”到龙王殿的，费少可不信面具人他们是好心好意特意跑到南国去救人，种种信号都表明了他肯定是另有所图。
既然如此，那么其他赚钱的生意肯定会攥在他自己手上，怎么可能分给陆玉研呢？
再者，按照龙王小说一贯的套路，这龙王殿的未来注定是要交到叶辰手中的。
可如果龙王殿从头到脚都黑得流脓，洗都洗不白，那肯定是行不通的，必须得有个人出面扛起所有罪责，扮演那个背黑锅的角色。
而眼下，这面具人显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越想，费少越觉得十分合理。
毋庸置疑了，这面具人必定是后期叶辰成长路上需要直面的大boSS。
等费少回过神，才发觉陆玉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话语，此刻正一脸犹疑，嘴唇微微颤动，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嗫嚅着难以启齿的模样。
“怎么了？”
陆玉研抬眸，眼中满是担忧，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忐忑。
“你…… 你知道阿九是这么来的，不会因此嫌弃她吧？”
听到她这话，费少不禁哑然失笑，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又宠溺的苦笑：“怎么会呢？我疼她还来不及，莫说是阿九，就连墨鸢，我也绝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待。说到底，这都不是她们的错，她们也是受害者。”
“哦。”陆玉研微微点头，神色明显放松了些许。
见她不再言语，费少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会不会因为你明明知晓那个面具人在进行人口买卖，却没能阻止，而嫌弃你呢？”
“你要嫌弃，那便嫌弃吧。” 陆玉研微微仰头，目光坚定地直视费少的眼睛，语气中透着几分决然，“哪怕你因此抓我，我也认了。只是，千万别忘了答应我的，帮我把辰儿救出来。”
明明这件事论性质，远没有杀人那般严重，可就因为她心底自觉对那些孩子有愧，便甘愿直面可能到来的惩处。
而且颇为奇特的是，她一面光棍地认罪，另一面却又想着通过非法手段，将自己的孩子从监狱中救出来。
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人，却又是个为了孩子可以不顾一切的自私妈妈。
果然，人性就是如此复杂多面，又这般鲜活而真实吗？
费少心中不禁泛起这样的感慨，也越发眷恋这个充满烟火气与真情实感的世界了。
费少轻轻将便携式小餐桌放回桌上，而后张开双臂，将陆玉研紧紧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声说道：“傻瓜，我是个双标狗。”
“噗嗤”，听到他这么调侃自己，陆玉研忍不住笑出了声，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笑意：“你怎么这么说自己？”
“你本来就没有犯罪，而且，你也什么都做不了啊。”费少微微松开她一些，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何必为难自己呢？”
费少深知自己平日里虽做过一些好事，可从不认为自己是个真正的好人，充其量也就是个有着朴素道德感的普通市民罢了。
当然，如果之后有什么证据证明陆玉研撒谎，她杀了什么无辜的老百姓，真做了什么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情，违背了自己的朴素道德观，那费少肯定也不会简单一笑而过了。
不过，就这件事来说，陆玉研寄人篱下，再加上龙王殿的环境讲的是弱肉强食，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被费少这般深情相拥，陆玉研心底涌起一股暖流，感动得眼眶泛红，眼中泪光闪烁，那气氛渐渐变得旖旎，眼看着两人之间又要有一番亲密互动。
费少却猛地回过神来，暗叫不妙，这正事还八字没一撇呢，要是任由这么发展下去，可就把正事儿给耽搁了。
于是，大头控制小头的他颇有些不识趣地强行岔开话题：“那面具人还有别的什么‘业务’吗？”
陆玉研被他这么突兀地打断，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回忆之中：“别的…… 我还真不太清楚了，不过，曼枝说不定知道一些。”
“曼枝？你是说小小的妈妈？”
“嗯，” 陆玉研轻轻应了一声，顿了顿，神色间闪过一丝古怪，像是有意要转移当前话题似的，接着说道，“你就不好奇叶辰的爸爸是谁吗？告诉你，是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费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勾起了好奇心，眉头微微扬起，“我绝对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