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舟不知为何心里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为了某个人回来的就好……
沈秋玉皱起眉头。
“你还未解释原因。”
她难得遇到凌云剑派的弟子,自然会顺手照拂一二。
但是却不知这弟子在此地目的为何,所作所为是否会牵扯到凌云剑派。
“晚辈因受人所托才会前来山庄探寻一二。”
景珩舟并没有细谈自己来此的原因:“师叔放心,晚辈并未暴露身份,这片山庄至今无人知晓晚辈的样貌来历,自是不会影响到凌云剑派。”
沈秋玉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景珩舟:“你倒是聪慧。”
那个人真是找了个好徒弟,如此会察言观色。
景珩舟看了眼天色:“晚辈是否要送师叔一程?”
沈秋玉愣了下:“你还不走?你还要在这里做什么?”
江老鬼被来了这么一遭,肯定会在山庄里彻底摸查一遍可疑之人,此时不走,是等着被抓吗?
景珩舟顿了顿:“晚辈还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
“私事?”
“是。”
“……”
见景珩舟不再多言,沈秋玉也没再问了。
沈秋玉丢给景珩舟一块木牌:“我会在山下的青阳城停留三日,这期间若有什么事,可以来山下绣坊找我。”
等三日之后,她也准备走了。
她在这一片地方生活了太久,也该离开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景珩舟接过木牌,低头行礼:“多谢师叔。”
沈秋玉也不再过多停留了,她来这一趟只是想看看凌云剑派是否有人前来罢了,见无人来此,她早些就想要离去,但是因那半途闹剧耽误了片刻,也因此认出了凌风玄清步。
此趟没看到那人,却看到了那人的徒弟……
“……”
沈秋玉转过身,足尖微一点地,如踏春絮般,几息之间便失了踪迹。
“……”
景珩舟摸了一下脸上遮面的面巾。
他如今的面容还是易容后的样子,就连身形也微微做了缩骨。
只消将外披的黑衫换掉,谁也不会发现他是刚刚行刺的刺客。
景珩舟拽下面巾,转身向惊鸿山庄走去。
……
惊鸿山庄。
因众人没有抓到刺客,纷纷主动留下来要保护江庄主,江庄主盛情难却,连连感谢,又为众人摆了一场宴席。
就算论剑大会半途终结了,江义德也不可能将这些人推至门外。
所以白朝身为少庄主,更是需要留下招待众人,不能怠慢一二。
白日里出现的变故居然一点没有影响到惊鸿山庄的地位。
现下宴会上一片觥筹交错,其乐融融的景象。
而就在白朝正为众人陪酒之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宴会上的人纷纷好奇走到门口一看。
原来是百草谷谷主不愿意继续留下,带着沐烟儿要离开惊鸿山庄。
江义德拦在他们前面,正在苦口婆心地劝着。
“寒月谷主,你误会了,我当然愿意放烟儿离开,只是烟儿身子不好,先前又受到了惊吓,百草谷路途遥远,烟儿如何能受得住长途奔波?”
景寒月气怒不已:“惺惺作态!”
若是真的关心烟儿,早在那匹马受惊之前就将人救下了,又怎会让心上人受一点惊吓?
之前说的倒好听,现在堵着人不放行又是何目的?分明是不怀好意!
围观的人中有人想打圆场:“江庄主说的在理呀,天色已晚,行路不便,寒月谷主为何要走啊?”
景寒月冷斥道:“谁知道他让我们留下是安的什么心?今天那起火的松涛居和掀翻的马车又是怎么回事?!”
别人还以为景寒月对江义德误会太深,继续劝说道:“可是今日遇到的都是意外啊谷主,我等看的真真切切,而且江庄主的居所都被谷主给烧了……”
景寒月瞪向那人:“我烧的?”
那人连忙道歉:“口误口误,只是那火势虽不是谷主有意,但总也有些许关系吧?江庄主不过多计较,毫不介怀,可见不是记仇之人,谷主也不必非要执意离去啊……”
“是啊,寒月谷主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沐姑娘考虑一二吧?”
众人的视线有意无意地看向沐烟儿的肚子。
沐烟儿正站在景寒月身后,虚虚扶着肚子,面色苍白如纸,一看就是体弱气虚之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