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钱勇军仔细捋了一遍审讯时，和陆野对视后的感觉。
然后摇了摇头道：“若非要说感觉，就是眼神很清澈单纯。”
“清澈单纯？我看是你太单纯！”
“他的心思和行为都缜密的可怕好不好。”
“你真当他发那些定位，是为了有粉丝去围观他的虚荣感吗？”
“我严重怀疑，他就是利用了许志迅的性格弱点，钓杀了许志迅和他的同伙。”
方尧是行为心理学方面的高手，陆野的那些手段在他面前等于摆设。
“我也感觉他身上，有种和他年纪不符的沉稳感，很割裂。”
肖舒阳蹙了蹙眉，“但不得不说，天门洞这事，他的手法很漂亮。无论他在围脖下面放定位的目的是什么，许志迅的死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陆野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不是？”
就算是警方。
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爱在自己的围脖上发实时定位，看围脖的人里，却因定位心生歹意，行凶不成反把自己做死，就去追究发围脖人的责任吧。
更何况。
全程人家这个发围脖的，可是连根手指头都没动。
“......我是让你们讨论，被陆野注视后，或者跟他对视后的感觉。”
赵澄海敲了敲桌子提醒，“不是让你们讨论他这个人怎么样。”
“他虽然长的挺帅的，但他是男的，看我一眼能有啥感觉？”
钱勇军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没感觉。”
另外两人一齐点头。
陆野虽然心思缜密。
但大部分时候，都是相当温和的，目光连一般嫌疑人的那种攻击性都没有。
“一群完蛋玩意儿！”
赵澄海略有些失望的骂了一句。
这次带他们过来，只告诉他们是来跨省办案的。
他们仨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目的。
但据他在审讯室外的观察，和自己进去和陆野面谈时的感受，好像被注视后，确实没什么异样。
“难道那三个案子，真的都只是巧合？”
“是那些犯罪嫌疑人良心发现，突然翻供？”
赵澄海陷入了沉思，“或者是场合不对？就必须得在那种有直播的法庭上，或者节目上......”
“嘭~”
正想着，远远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
“不好了，不好了，出车祸了。”
大厅内。
正在值夜班的人立刻惊呼了起来。
“艹，被撞的好像是刚被释放的陆野。”
“直接撞飞出去了，这下恐怕凶多吉少啊。”
“伤到食客了，快，快叫救护车。”
“赶紧过去救援。”
外面几乎乱成了一片。
“怎么回事？”
赵澄海被外面连连的惊呼声惊醒。
模模糊糊听到好像是陆野被撞了，“腾”一下站了起来，拉开门，四个人就往外面跑去。
刚出大门，就看到一辆满载沙石的大货车，脱离了马路，正一头撞在了路边的烧烤店大门上。
防爆玻璃大门硬是被撞的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车头一半卡进大门内，一半撞在外墙上，已经变形成一团废铁状。
车轮下。
酒水杯盘和鲜血横流。
这是一家烧烤大排档。
现在天气渐热，有不少人喜欢在店外面宽敞的马路牙子上边喝着啤酒边吃。
这辆大货车猛地冲过来，有两桌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被卷到了车轮下。
店内也没好到哪里去。
半个车头冲进去，碎玻璃四射，也伤到了不少食客。
此刻，整个烧烤店内外的人，全都被这突如其来惊险的一幕，给吓傻了，惊叫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听到动静。
其他商铺的人，也纷纷跑出来，或围观，或救援。
也有不少人举起了手机，开始拍摄现场的惨状。
很快。
警戒线被拉了起来。
消防救援和120也都呼啸而来。
当场死亡的食客5人，重伤的8人，轻伤的也有近十人。
“市区里闹出这样的事，这下事大了。”
肖舒阳一边帮着救援，一边小声对钱勇军道，“而且还是发生在警局门口。”
“我刚听有人喊，说是撞到陆野了。”
钱勇军四处张望了一下，皱了皱眉，“怎么没看到他？”
“你的意思是，这辆货车是针对陆野来的？”
方尧低声问。
“在人家的地盘上，别胡说。”
钱勇军给了方尧一个眼神警告。
“如果这车真是冲陆野来的......”
方尧却不理会钱勇军的警告，冷笑了一声，“这下恐怕有些人麻烦就大了。”
刚被无罪释放，才出门就被撞死了。
怎么就这么巧？
而且，还连累了这么多无辜的食客。
想到下午陆野提到的指纹......恐怕有人要倒大霉了啊。
他们三人边忙着救援，边低声交流着。
而货车头那里。
消防人员用锯子锯开了早已严重变形的车门，顿时，一股酒气扑了出来。
“该死，又是酒驾！”
消防人员忍不住骂了一句。
伸手去试探司机的鼻息，早已经进出的气儿都没有了，当场死亡。
只是......
这名司机的死状却有些诡异。
明明系着安全带。
他整个人像是被弹射出了一样，头贴着前挡风玻璃，头骨直接撞到碎裂。
脊椎和胸椎更像是被重物碾过一样，全部碎裂。
可看前车厢的空间......
车头虽然严重变形。
但也没变形到挤压住了司机身体的地步啊。
他身上这伤......跟平时车祸司机的伤......好像不太一样......
将司机救出，放在救护车上。
很快，拖车入场，将已经废了的货车连沙土一起拖走了。
“天呐，这人是......陆野？！”
当救援队在路边的绿化带树丛里，将陆野搜出来，正准备抬上救护车时，被周围的人认了出来。
只见他一身纯白t恤，现在满是血迹和泥污。
胳膊上和腿上，都是血痕。
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不知是嘎了还是昏死过去了。
“陆野昨晚不是被指认是嘎许志迅的凶手，被蜀黍逮捕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那还用问？肯定是审讯过了，凶手不是他，被无罪释放了呗。”
“无罪释放就遭遇车祸？这也太惨了吧。”
“我刚才看到，这辆货车最先撞飞的，就是他，没想到会是陆野。”
“这么说，这货车就是专门冲陆野来的？”
“应该不能吧，感觉像是刹车失灵什么的，不然司机怎么会把自己也给撞死了......”
看着陆野被抬上救护车，众人议论的同时，也有不少人拍下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