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曾说过,尾兽们其实很会辨别人心,对待他们一定要真心换真相,不能掺杂任何虚情假意。
佐助虽然相信鸣人的判断,也不屑于对被认可的朋友耍心眼,但他从来没感觉到尾兽对人心的辨识,倒是共享了读取情绪的能力。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尾兽辨识人心的能力源于情绪感知,掌握人的喜怒的确能在某种程度上洞察人心。
“难得看到你这么动容的表情,看来老夫猜对了,那还真是个坏消息。”九喇嘛已经得到了答案,兴致缺缺地闭上了眼睛。难怪不管怎么劝,鸣人都没有停下向前奔跑的步伐。即便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害怕再次失去一切的本能也不会允许他停下。
“只需要这个理由,你就能相信他了吗?”
“这个理由已经能把鸣人彻底摧毁了,你难道不是因为这个而相信他的吗?”
是,也不是。因为佐助知道,鸣人远比九喇嘛以为的他坚强。
就在佐助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的时候,九喇嘛又问道:“你们研究出破局办法了吗?”
“......”
“所以还是和鸣人有关对吧。他说的赢,不会是在世界毁灭之后才赢的吧?”
“你以后不准和鸣人谈论这个话题。”
“小家伙,你急眼干嘛?老夫还不是想为破局出点力。就是鸣人的描述太抽象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在那种存在眼里也只是蝼蚁,想要改变更是天方夜谭。”
“我不需要你的提醒。”
“看看你,又急。这么浮躁怎么对得起鸣人的信任?赶快加把劲融合六道的查克拉,掌握不了阴阳遁一切都白搭。”
或许是在佐助身体里憋得太久了,又或许是感受到了鸣人身上沉重到无以复加的责任,九喇嘛变得格外聒噪,吵得佐助想现场找鸣人取经,到底要怎么把尾兽的意识屏蔽。但是九喇嘛又说得该死的正确,他就算不想听也会顺着做。
就这样,佐助好不容易熬到第一天的谈判落幕,又火急火燎地去赶下一场,很快就和日向兄妹在一座不起眼的民宿碰头了。
雷影只身一人前来,还带来了装着遗体的空间卷轴,看上去非常有诚意。
“云隐曾经的确追逐过特殊血继,但我可以向六道仙人发誓,我一定不会同意如此卑鄙的计划。”
这口大锅其实也有雷影一半的责任,因为那时的他太年轻,还是因三代雷影战死而仓促上位的,对一部分人没有那么强的掌控力。
那时云隐已经为战争付出了太多代价,其实也处于强弩之末的状态,派出那支和谈队伍是出于雷影的真心。但,一支过于冗余的队伍很容易混入怀有异心的家伙,主战派未歇的气焰驱使他们做出了愚蠢的决定。
于是,日向日差成为了牺牲品。
木叶高层不敢硬气地试探云隐到底有没有打仗的决心,人心惶惶的云隐则需要一个共同仇恨的对象来集结人心。雷影没有下达过掳走日向宗家小姐的命令,他当然可以硬气地要求木叶给个说法,但同时他也隐隐猜到事情却如木叶所说的发生了,云隐内部有人脱离了他的掌控。但那是云隐内部的家丑,对外时他必须当做这件事从不曾存在,等解决了危机再去算总账。
外交博弈,赌的是意志,是资源,是实力。那一局,显然是木叶输了。
“遗体运送到云隐之时,我借此引诱出了策划此事的势力,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我并没有动日差先生分毫,只是将他秘密安葬了。”
“以云隐的立场,我没法将他送回木叶,如今能把他交还给你们,也算落叶归根。”
最先消化完这些腌臜事的是佐助。
那段时间为了和顾问团交锋,佐助恶补了好长一段历史,并深切地觉得,那帮人对木叶未来的正向影响远远比不上负面的影响。一群对外软弱,对内却下得了黑手的家伙,本质上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蠢货,只会在一亩三分地里叫嚣。他们不是忍村最初的建立者,却得到了忍村的大权,于是当他们使劲霍霍木叶的底蕴时,他们从不心疼。
因为,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他们拼命得到的。
这就像白手起家后的发妻和小三的区别。妻子为这个家庭奋斗过,是家庭的原始投资人,这里的一切都有她的一份,所以当然会爱惜这个家。而小三是后来者,她想要的只是把别人家里的资源变成自己的东西,至于在这个过程中损失了多少?她不在乎,反正那又不是她奋斗来的东西。
佐助瞥了两眼过分年轻的日向继承人们,他们脸上的动摇显而易见,所以他必须出面说点什么了。
“恕我直言,这点诚意还不够。”
雷影微微皱起了眉头,道:“我同情日差先生的遭遇,但我不会为了他损伤云隐的利益。你明白吗?木叶的暗部大队长。”
“可时代已经变化,如今的您,难道不是大权在握,稳坐雷影之位吗?”佐助已然掌握了一点说话的艺术,不多,但是够用。
“您应该听说了木叶前段时间的拨乱反正。我可以直接告诉您,过不了多久,日差之死的真正原因就会公开,到时候木叶对云隐的态度,就要取决于您的表现了。”
气氛急转直下,雷影的气势逼人,道:“这是......威胁?”
“您可以把它当做一场馈赠。”
“哈?”
“当年您处罚那些人的理由足够充分吗?他们这些年一点冒头的意思都没有吗?这可是绝佳的机会,一个一口气丢掉包袱的机会。木叶需要一个仇恨对象,云隐需要清理一些蛀虫,双赢局面,就像那个时候一样。”
雷影想反驳这个年轻人的观点,但他也没法昧着良心承认自己内部一点问题也没有。高层血脉相连的就是云隐最大的问题,就算犯了错误,几方的相护也会将错误悄然掩盖。而如果是原则性的问题,那就更麻烦了,他们通常不会对外报道,而是把被处决的死亡美化为牺牲或是意外,总而言之,就是充满了膈应。
但他们是号称最团结的忍村,不应该有这些内部的裂痕......
“雷影,如果你不愿意做出改变,那就把这当成威胁吧。”
“我可不是鸣人,不在意木叶人到底会对云隐有什么态度的变化。这是你们咎由自取,可不能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