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去捞人的只有佐助一个。
他们挑选的时间正是他们和土之国官员一起考察入驻地址的时候,佐助在吃完饭后的间隙里换成了影分身,然后就被鸣人传送到了黑漆漆的牢房里。那扑面而来的血腥甚至浓过了四战的战场,他在一片薄薄的草席上找到了救援的主角,一个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人形。栓着那人的锁链感觉已经比骨瘦如柴的四肢更粗了,整个人看上去消瘦又憔悴,浑身上下都是伤痕。
佐助从落地开始就没放下过眉头,他不确定这个看上去那么脆弱的人到底能不能受得的起他的力量,所以查克拉输入的非常保守,生怕自己反而成了致命一击。还好,九喇嘛的力量非常给力,那个人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开了一双与憔悴截然不同的眼睛。那双眸子中满是坚定的希望,连最漆黑的牢狱都无法遮掩其中的光芒。
“你是...来押送我去绞刑的人吗?”
真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可他看上去却都快像个中年人了。
佐助摇了摇头,道:“不,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带我出去?”
“嗯,还能动吗?”
青年终于反应过来了,眼前的这位竟然是他的救兵,在完全没有惊动任何守卫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进入了最深处的牢房的救兵。
他现在能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了,他并不是孤独的行者,这世上还有一群了不起的人正在践行着“晖”的意志。
“你是‘晖’的同伴吗?”
“这些可以等出去之后再聊。”面对青年的好奇,佐助选择了拒绝,在这里多待一秒钟都是危险的,他可不想给鸣人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等等!”青年一下子弹了起来,哪怕被疼地龇牙咧嘴也没有再次倒下,“你真的要救我出去?”
“不然呢?”
“那我的家人和我的学生呢?”
佐助当然全面了解过了情况,他已经不是那个横冲直撞的少年了。
“他们并没有被逮捕,被抓的只有你。”
“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逃脱死刑可是会祸及家人的,我...不能和你走。”
“这个也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安排你的家人撤离了。”对于这个青年,佐助少见的有耐心,或许是因为这个人的眼神与他心中的那双眼睛有点相似之处。
在生的希望面前,任何人都应该无法拒绝。青年眸中的光芒更加明亮了一瞬间,又忽然被他自己掐灭。
“我还是不能和你走。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死,那是震慑,也是为了在我的学生心中埋下阴影。”哪怕处于如此绝望的深渊,青年竟然还能清晰地思考着,“如果我逃了,他们就该迫害我的学生了。他们只是一群想要求学的孩子,没有深厚的家底,经不起这样的折磨,我......”
青年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佐助的眼睛就变了颜色,他面无表情地接住了再次昏迷的青年,也顾不上洁癖不洁癖了,直接用他的轮回眼开启了通道,把人带到了因看守神树而闲到无聊的柱间和斑面前。
“能治吗?”佐助完全省掉了打招呼的步骤,直接切入主题。
“我看看。”柱间完全不介意这样的冒犯,他还是第一次见佐助捡人,有点稀奇,“一个普通人啊。治是能治,但是恢复起来肯定没有忍者那么快,你在哪捡的?”
“牢房里。任务目标而已。”
佐助并不想透露太多,奈何柱间看似不爱管事,醉心研究,实际上对很多重要的东西非常了解。
“是土之国的牢房吧?那些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斑对普通人不感兴趣,但是对佐助的态度很感兴趣,转着弯想套出点情报,奈何佐助对他爱搭不理,十句也不见多少回复。
未来贵族对“晖”的态度已经能从土之国那初见端倪,并不是所有贵族都是蠢货,他们肯定要迎接狂风骤雨的反扑。以“晖”有可能出现的体量,那些普通人的生命,几乎注定会被牺牲。而秽土转生能否召回这些人的灵魂?恐怕得打个问号。再说了,这世上也不会有第二个大筒木辉夜,想要再次大范围使用复活术,那不就只有唯二两个拥有轮回眼的人上吗?
斑才不会把自己的生命浪费在普通人身上,佐助也不像是那样无私的人,最有可能这么干的只有鸣人了。虽说轮回眼确实可以通过移植暂时借出去,但“晖”的那群人,会允许鸣人为此而“牺牲”吗?
想想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柱间的治疗非常迅速,他其实也只是接好了断裂的骨头,清理了腹腔渗出的血,又让青年浑身上下的鞭痕长出新皮,让他至少不会在细菌中裸奔。做完这些就得等着这个普通人自己慢慢调理了,查克拉固然可以激发细胞的生命力,但那也会抽取一个人的潜能和生命,所以还是慢慢来比较好。
见青年脱离的危险,佐助才好好道了谢,然后扛着人就走,目的地当然是“晖”给青年安排的安全屋,那里有青年的亲人在等着他。
佐助是真的受够这种极致的助人情节了,青年担心的从来都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他身边的人是否会被连累。而就算这样担心了,青年也未曾向强权低头,非要固执地追逐他的梦想,完全就是个不懂变通的死脑筋。
他真是恨透这样的死脑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