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月读发动之前,位于三国交界处的战场确实很激烈,整个结界内部的空间被饱和式打击了一遍,可那条会液化的蛇却依靠自身能力灵活地穿梭于废墟之上,始终没有落败。
但也仅此而已了,蛇没有余力发动反击,两边人就这样打着消耗战僵持。可月的光芒落下以后,一切归于平静,无论是现实还是心灵。脱离树根的兜怔愣了好一会儿,甚至没察觉到靠近的两人,但此刻施展幻术已经没有意义,因为大范围复活术已成,没有解开秽土们到底会复活成哪一个人全凭运气了。
止水和鼬是来制服兜的,免得这家伙在战争结束之后继续惹事,然而对方的投降也非常突兀,他像是突然想通了,看开了,遂放弃挣扎,决定拥抱自己的终点。
“你在无限月读里找回了自己吗?”敏锐的鼬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那幻术所示的理想乡,难道还有这种功能?
兜推了推他的眼镜,回答道:“只是梦到了些久远的往事而已。”
“是吗?那一定是很美好的梦吧。”
“无限月读的梦不都是美好的吗?就是美好的有点过头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想想还挺恐怖的。我怎么会觉得一个天真无邪的鸣人是正常的呢?”止水已经用半生治好了间谍后遗症,并没有完全理解两人的对话,但是活跃气氛就对了,好不容易又解决了一桩大事,可不得好好开心一下。
鼬和兜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乍一看好像确实没问题,因为鸣人经常笑得“天真无邪”,可如果他的内核也是这样的话...那确实是恐怖片了。鼬想起了突然发现止水追在他后面快十年的震撼,兜则想起了鸣人随便一句话就道破了他的本质。
如果鸣人真的天真无邪,这个世界恐怕会变得很不妙吧。
直到火影们都暂时回到木叶了,三国交界处才传来了捷报,鸣人专门派了个影分身过去接人,但止水不能跟着一起过来,因为他是医疗卫生部的部长,川之国那边马上要打仗了,而他的副手们还没法独挡一面,所以必须本人在岗。
止水瞬间戴上了痛苦面具,可有什么办法呢?责任比个人感情更重要,他也只好不舍地松开了手。
眼见止水那可怜巴巴的样子,鼬那是在不好意思中夹杂了几分心软。他其实也很久没有如此平静放松的活过了,亲人和族人摘下了束缚他的枷锁,止水则是那个陪着他重新长出翅膀的人。所以,他没法控制自己的行动,默默走过去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又低着头走回来,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差点要全红了。
经验丰富的鸣人表面平静地来回扫过这两位,心里实则处于半爆炸的状态。当初是他钦点止水去当医生的,这到底是本来就有感情还是治出了感情?这是个严肃问题,如果回答的不太妙,佐助不会打他吧?毕竟,被拐走的是佐助的亲哥......
为了不继续爆炸,鸣人反手送走了美到要冒小花的止水,抓着两个身份充满争议的忍者飞回了木叶。他们的落点是木叶警卫部的大厅,一个从来没再次启用,几乎要废弃的地方。这里被各种传闻覆盖,变成了恐怖故事集散地,现在倒是重新干起了老本行。
“用宇智波的地关宇智波的人...倒是有几分老夫当年的风范。”扉间已经迫不及待地把斑放到了用水遁随便清洗了一下的长椅上,这地方确实太久没打扫了,突然恢复知觉的鼻子有些适应不来。
鸣人约莫是考虑到了大家的身体健康,他在水遁的基础上加了风遁,不过并不是加在一起变成冰遁的效果,而是控制了这片区域的空气流向,把裹挟着大量灰尘的空气散了出去。很快,这里表面上看起来恢复如初了,但曾经有人站岗的地方还是留下了黑色的痕迹。
“我们都知道,能关住宇智波的从来都不是牢笼。”而是牢笼的守门人。
“你想好用什么办法说服老夫那几个不成器的学生了吗?”
“嗯......他们敢在您的面前造次吗?”
“这可不好说,我们不能以最好的可能揣测他人。”
“多年布局也该收网了,虽然还是有些仓促,但剩下的那点臭鱼烂虾应该成不了气候。”
三个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火影在此刻达成了一致,这场总攻是必然发生的,只有早和晚的区别。
扉间和佐助顶班的期间采取了较为怀柔的手段,还是给了顾问们辗转腾挪的空间,但这一次可就不一样了,因为政治斗争,讲究的是一击毙命。撕开伞的外衣,才能看清伞骨的走向,寻找到最核心的支柱,而只有击碎了那最重要的部分,这把伞才会轰然倒塌。
他们已经基本弄清了那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是时候收起他们专门为此编织的,更大的网了。
兜和鼬被送过来的时候,最重要的部分已经谈完了。三个战俘被关进了三个单间,却只留下了两个看守,而且看上去并不怎么认真负责的样子。唯一没人管的兜感受着远离的查克拉,又看了看着四处透风,没有下任何结界的“牢房”,莫名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小看了。但当他想起梦中强大却又温柔的院长,心中又安定下来,甚至主动爬起来刻写术式,准备给自己造个笼子。
那边正在忙的几位倒也不是看不起他,而是真的没空管一个主动投降的战俘。需要他们忙的事还有一大把呢!
联军总部是要派人去的,战后谈判很快就要启动,然后是肃清内部,彻底接管木叶,还有隔壁川之国马上要进入二阶段了,他们得狠狠地把视线集中在四战上,不给川之国国主任何翻身的机会。
但这些麻烦还能再缓缓,天亮之前,他们还有回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