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森林的屋顶,小熊聪聪就在树洞里翻来覆去。他把爪子伸到后背使劲挠,绒毛被抓得乱糟糟,可那股钻心的痒意像附了身,从肩胛骨一直蔓延到尾巴根。
“妈妈,我背上好像有小虫子在爬。”聪聪蹭到熊妈妈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熊妈妈拨开他后背的毛,看见几处泛红的小疙瘩,像被蚊子叮过,却比蚊子咬的更痒更顽固。“这不是普通虫子,”她皱着眉用鼻尖蹭了蹭,“是螨虫在捣乱。”
“螨虫是什么?我怎么看不见?”聪聪歪着头问。熊妈妈拿来放大镜,在阳光下照了照他的床单,可聪聪瞪圆了眼睛,也只看到一团团模糊的绒毛。“它们太小了,得用显微镜才能看见,”妈妈说,“但这些小家伙会藏在床垫、地毯里,偷偷啃我们的皮肤碎屑,排泄物还会让我们过敏发痒。”
第二天一早,熊妈妈背着个银灰色的箱子回来,箱子底下有圆圆的轮子,前面伸出个扁扁的吸口。“这是除螨仪,专门抓螨虫的厉害武器。”她插上电源,按下开关,机器立刻发出“嗡嗡”的低鸣,像只蓄势待发的小甲虫。
聪聪好奇地凑过去,只见妈妈把吸口按在床垫上慢慢推动,透明的集尘盒里很快积起一层灰黑色的东西,像碾碎的芝麻混着细沙。“这些就是螨虫尸体和它们的便便。”妈妈指着集尘盒说。聪聪吓得往后缩了缩,原来每天陪他睡觉的床垫里,藏着这么多看不见的小坏蛋。
他们先清理聪聪的小床。除螨仪走过的地方,床垫表面的绒毛都竖了起来,像刚被梳理过的羊毛。聪聪伸手摸了摸,原本有点发潮的床单变得干爽,还带着点淡淡的阳光味。“机器会用高频拍打把螨虫从纤维里震出来,再用强吸力吸走。”妈妈一边推一边解释,集尘盒里的脏东西越来越多,连带着几根脱落的熊毛。
接着是聪聪最喜欢打滚的羊毛地毯。这回他主动搬开地毯上的布偶熊,看着除螨仪在上面画出一道道痕迹。突然,机器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妈妈打开集尘盒,从里面挑出半片干枯的花瓣——那是上周聪聪别在领口的蒲公英,原来早就掉进地毯深处,成了螨虫的“游乐场”。
清理到沙发角时,聪聪发现机器经过的地方,原本黏在一起的绒毛都散开了。“螨虫喜欢潮湿温暖的地方,”妈妈说,“以后每周都要清理一次,晴天还要把被子搬到院子里晒,紫外线能杀死它们。”聪聪点点头,忽然想起昨天挠痒时,爪子上沾过几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丝线,大概就是螨虫的网。
中午,熊妈妈把集尘盒里的脏东西倒进垃圾袋,聪聪踮着脚看,那堆灰黑色的碎屑足有小指甲盖那么多。“这么多?”他惊讶地张大嘴。妈妈笑着擦了擦他的鼻尖:“这还只是一个房间的呢。”
那天晚上,聪聪躺在床上,后背贴着床单试了好几次,那股烦人的痒意居然消失了。他翻了个身,绒毛蹭过干净的床垫,像躺在晒过太阳的草地上。夜里他做了个梦,梦见无数只小螨虫被除螨仪的“嗡嗡”声吓跑,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从那以后,聪聪成了除螨小助手。每次妈妈拿出除螨仪,他就会提前把玩具摆到书架上,还学着妈妈的样子,用爪子按住地毯的边角。有次他趁妈妈不注意,偷偷推着机器在自己的布偶熊身上试了试,居然也吸出不少灰尘,吓得赶紧把布偶熊抱去晒太阳。
半个月后,聪聪后背的红疙瘩全消了,再也不用上课的时候偷偷挠痒。他现在每天早上都能精神满满地去森林学校,和小松鼠比赛爬树,跟小鹿追逐打闹,再也不会因为突然发痒而停下来。
周末,小刺猬来做客,看见聪聪在帮妈妈清理沙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呀?”“除螨仪,能抓看不见的小坏蛋。”聪聪举起集尘盒给它看。小刺猬凑近闻了闻,皱着鼻子说:“难怪最近我总打喷嚏,说不定家里也有这些小坏蛋。”
傍晚,夕阳把树洞里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聪聪趴在刚清理过的地毯上,看妈妈把除螨仪擦干净收进柜子。他忽然明白,那些让人难受的麻烦,哪怕眼睛看不见,只要找对方法,也能被彻底解决。而那些藏在绒毛深处的秘密,那些机器运转的嗡鸣,都成了这个夏天里,关于干净与舒适的温暖记忆。
后来,每当森林里的蒲公英开始飘飞,聪聪就会提醒邻居们:“该给家里除除螨啦,不然会被小坏蛋偷偷咬哦。”他知道,那个银灰色的箱子里,不仅装着清理螨虫的力量,还装着妈妈的细心,和每个安稳好觉里,再也不会被打扰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