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还行不行了？”
陈江川一把抓住老蔡的胳膊，这要是摔出个好歹真不值当。
“哥，我眼前一片漆黑……又没那么黑了。”
老蔡不光是夜盲，还有点低血糖。
陈江川从兜里摸出一把糖塞他手里，也不知道这兄弟跟着徐慧珍过的是啥日子，咋还营养不良了？
“哥，我是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不是馋了……”
老蔡有点尴尬，他再嘴馋也不能让他哥给零嘴啊，不过这玩意儿可以带回去哄孩子。
“谁管你是不是嘴馋了，吃糖能缓解低血糖症状，你先吃两块等一会儿就会感觉好多了。”
陈江川也不管老蔡信不信，直接扒开糖纸就给兄弟塞嘴里。
“这我就得再教育教育你了，老蔡。
你丫跟徐慧珍结婚，是给她当男人的，不是免费的驴！
他们家又不缺钱，你再怎么着也不能比以前还惨吧？起码饿肚子这种事就不该发生。”
陈江川刚才抓老蔡胳膊的时候，明显察觉老蔡胳膊比以前瘦了一圈，这要不是饿出来的他反正不信。
“哎！我知道的，哥。”
老蔡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就算是他亲哥何大清也没发现他瘦了。
没想到陈哥竟然是第一个看出来的……
“你光知道有个屁用，得起来反抗啊！”
陈江川就不乐意看到老蔡三脚踹不出个屁的样子，这跟刚才信誓旦旦说要扎破小雨伞的老蔡还是同一个人吗？
“哥！我反抗了啊，今晚徐慧珍保管抽都抽不醒。
我还寻思到时候找点零花钱，要不然手里没钱日子是真不好过。”
老蔡吃了糖之后状态明显好了不少，说话也是越来越有底气。
“还有就是以前我怕慧珍嫌弃我吃的多浪费粮食，所以我在她家每顿只吃六七分饱。
有时候去进货，来不及吃饭也是常有的事儿。
时间久了，我这身体还真有点受不住……以后我尽量多吃点。”
结婚之前，老蔡虽然日子苦哈哈的，但基本不会饿肚子。
谁能信，跟号称不差钱的徐慧珍结婚后，老蔡竟然连肚子都填不饱。
这还不算啥，他还得跟头驴一样成天忙里忙外给小酒馆赚钱……这上哪讲理去？
“我问你，你们家谁做饭？”
陈江川决定再帮兄弟一把，起码不能饿着肚子干活。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啊！”
老蔡不明白陈哥这是要干啥，但有问必答是他在陈哥面前的必备素养。
“那不得了！
以后你每次做饭多做一些，徐慧珍又不可能天天盯着你用多少粮食。
到时候你提前预留出来，趁没人的时候嘎嘎吃就完了。”
这还需要他教吗，陈江川觉得老蔡应该没这么笨，不明白咋还能挨饿。
“哥，你不知道，慧珍家的粮食是有数的。
每个月大概能吃多少，什么时候去买米麦面，她都门儿清。
我根本就没法给自己开小灶……”
老蔡也很委屈，让他做饭却不给他采购权，是个人就会窝火。
“你傻呀！
她买白面大米回来，你就不会偷偷拿一些出去换成糙米、玉米面和地瓜干？
甭管粗粮细粮，先填饱肚子不挨饿是真的。”
陈江川非常有理由怀疑，老蔡脑子不够用是挨饿的后遗症。
“哥，你就是我亲哥！”
老蔡一把抱住陈江川的胳膊，那激动的样子，跟见了亲人的小狗子一样。
“这话说的见外。
我跟老何还有傻柱都是兄弟，你也是我兄弟，你跟他俩那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里外里咱都没外人！”
陈江川把老蔡从自己胳膊上摘出来，这满脸的眼泪鼻涕，抹自己身上算怎回事儿。
“哥！我想好了，回去就按你说的干！
要是今年我能要上自己的儿子，回头让孩子认你当干爹！
别的不说，逢年过节磕头送礼是必须的。”
老蔡是真心想跟陈江川亲上加亲，他觉得像陈哥这样的人，想上赶着巴结他的肯定不少。
要是自己先一步攀上陈哥的关系，那以后指不定也能鸡犬升天！
“额……”
陈江川实在不想打击这个兄弟，老蔡命里就没儿子啊，要是他只说这话，估计老蔡得哭。
“成！要是你儿子生出来，我给他当干爹！”
好赖的话先说了，到时老蔡接二连三生出来都是闺女，那可不是他的锅。
“得嘞！哥，那我先回去办事儿，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老蔡说着转身就走。
家里还有个美娇娘等着他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等等！拿上这个！”
陈江川扔给老蔡一东西，等老蔡接过来一看才发现是只手电筒。
“哥！我家近，一会儿就到。
你离得远，这手电筒还是你哭上用的好。”
老蔡虽然也想有个手电筒照亮，可他不能不分轻重缓急占陈哥的便宜啊！
“让你拿你就拿着，哥有激光眼，晚上不碍事。”
陈江川话都这么说了，老蔡也没法再反驳，要是没有照明的，他真能栽到沟里。
不过，陈哥说的激光眼是咋回事儿？
老蔡还想再问点，就见陈江川已经一马当先冲进黑暗里，要知道那段路是没有路灯的啊！
“哥！你慢点儿，跑太快容易撞电杆上！”
黑暗中只有他自己的声音还在回荡，哪里还有陈江川的影子。
另一边陈江川回家时，正好路过工人医院，电石火花之间他一个调头直接进了医院大门。
白天那会儿二大爷被傻柱那愣头青揍了一顿，还不知道出没出院。
前台值班的小护士对陈江川这张脸印象深刻，想当初秦淮如生孩子住院时陈江川没少给她们好处。
“陈同志，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别人来医院都是上赶着找护士咨询，到陈江川这里却是反过来的。
“没有，我这身体嘎嘎抗造！
今天我们大院来了个可能内脏受伤的胖子，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你有没有见过？”
陈江川怀里还揣着一瓶酒，怎么看都不像是来看望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