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个眼神,一道威压,就让他引以为傲的本命法宝,当场报废!
这是何等恐怖的修为?!
逃!
这一个字,如烧红的烙铁,瞬间灼烧在他神魂的最深处。
黑袍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猛地咬碎舌尖,一口精纯至极的本命精血喷薄而出!
血遁秘法!
他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刺目的血光,撕裂空气,以一种超越音障的速度,疯狂射向洞口。
这是他压箱底的保命手段,一旦施展,便是金丹初期的修士也休想追上!
然而,那道血光刚刚冲到洞口,便猛地一滞。
仿佛一只高速飞行的蚊蝇,撞上了一面看不见的,由神金浇筑的墙壁。
杨成甚至没有动。
他只是看着那道徒劳挣扎的血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场拙劣而可笑的表演。
他缓缓抬起右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握。
“啊——!”
那道血光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被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硬生生从洞口拽了回来。
他重重地砸在杨成脚下,全身骨骼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周围的空间,仿佛已经彻底凝固成了琉璃。
别说动弹。
就连调动一丝灵力,都成了奢望。
领域!
这是唯有对“道”有了一丝领悟的金丹大能,才能掌握的至高手段!
“你……你究竟是谁?!”
黑袍男子彻底绝望了,声音中带着无尽的颤栗,连神魂都在这股绝对的掌控力下分崩离析。
杨成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
那眼神,淡漠得如同在审视一只即将被碾死的虫子。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
“你只需要明白,今天,神仙也救不了你。”
话音落下,他抬起脚,朝着黑袍男子那仍在疯狂运转邪功的丹田,缓缓踩下。
“不!不要!”
黑袍男子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眼中爆发出求生的疯狂。
“我师尊是七煞门门主!他老人家也是金丹真人!你杀了我,他绝不会放过你的!”
“住手!竖子敢尔!”
就在这时,山洞之外,忽然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暴喝。
紧接着,三道强横至极的气息,如狂风过境,由远及近,飞速锁定此地!
其中一道气息,阴冷霸道,赫然达到了金丹初期!
另外两道,亦是筑基大圆满的顶尖修为!
黑袍男子听到这声音,眼中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哈哈哈!是我师尊来了!小子,你死定了!我师尊可是真正的金丹真人!”
他疯狂地叫嚣着,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阶下囚的身份,面容扭曲地嘶吼。
金丹真人?
杨成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玩味。
看来昆仑那几个老家伙,对这颗星辰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正好。
看看这所谓的地球金丹,到底有多少成色。
“还不快放了我!磕头认错!否则等我师尊一到,定要将你抽魂炼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杨成看着他,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灿烂到令人心悸的笑容。
“哦?是吗?”
下一秒,在洞外那三道气息即将冲入的瞬间,他脚下,微微用力。
咔嚓!
一声无比清脆,如同琉璃碎裂的声响,在死寂的山洞中,骤然响起。
黑袍男子的叫嚣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地狱恶鬼般,撕心裂肺的惨嚎。
“啊——!”
他整个人像一只被踩断了脊梁的虾米,在地上疯狂地抽搐、翻滚。
丹田处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正汩汩地向外流淌着他近百年的苦修。
这种修为尽废,沦为废人的痛苦,比直接杀了他,还要残忍一万倍!
“我的修为……我的道基……”
他双目圆睁,眼中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死死地盯着杨成,那眼神,怨毒到了极点。
“竖子!尔敢!”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震得整座山体都在颤抖。
山洞的洞口,被一股狂暴的灵力,硬生生轰开!
三道带着滔天怒火的身影,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灰色道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一双三角眼,此刻正死死地锁定着杨成,仿佛要喷出火来。
当他们看到躺在地上,丹田处一片血肉模糊,已然变成废人的黑袍男子时,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徒儿!”
那金丹初期的中年男子,也就是黑袍男子的师尊,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吼。
他一个闪身来到黑袍男子身边,神识一扫,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如水。
丹田破碎,经脉尽断,神仙难救!
“好!好!好!”
中年男子猛地站起身,连说三个“好”字,身上的杀气,几乎凝为实质,让整个山洞的温度都骤降冰点。
“阁下好狠的手段!竟敢废我七煞门弟子!报上名来,本座不杀无名之辈!”
他虽然怒火中烧,但并未立刻动手。
只因,他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修为。
对方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就像一个误入此地的普通人。
可就是这个“普通人”,却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废掉他筑基后期的爱徒。
这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极致的恐怖。
杨成仿佛没有看到他那要吃人的眼神,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死物。
“你在,质问我?”
仅仅四个字,平淡的语气,却带着一股发自神魂深处的威严与俯瞰。
中年男子神情一滞,心中莫名地一突。
他强压下那股不安,冷哼一声:“废我弟子,难道本座还不能问一句吗?”
“他修炼歹毒邪功,残害无辜少女,罪该万死。”
杨成指了指地上那些昏迷不醒的女孩,声音依旧平淡得不带一丝波澜。
“我废他修为,只是略施小惩。”
“若非等你们这些背后之人,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一派胡言!”
中年男子身后的一名筑基老者,立刻跳了出来,指着杨成怒斥道。
“我师侄修炼的,乃是我七煞门无上正法,何来邪功一说?”
“这些凡俗女子,不过是他修炼时,用来辅助的‘药引’罢了!能为我师侄的仙途出一份力,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这狂徒,不但出手伤人,还敢污蔑我七煞门!简直罪该万死!”
这番颠倒黑白,视人命如草芥的话,让杨成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弟子的个人行为。
现在看来。
整个宗门,从根上,就已经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