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青锋安保公司的精英,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这次任务的目标是一个 “刚毕业的大学生”,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小事,计划是低调潜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目标制服,或者直接 “处理” 掉。
可现在,目标不仅没有睡着,反而像是专程在等他们一样,还如此…… 镇定?
尤其是陈平此刻的状态 —— 刚洗完澡,身上水渍都还没干,只围着一条浴巾。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打的高手。
但他那平静到诡异的眼神,却让为首的头目心中莫名地咯噔了一下,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头目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色厉内荏地冷喝一声,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他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指虎,戴在右手上,身体如同猎豹般猛地扑出,目标直指陈平的腹部 —— 那里是人体脆弱之处,也是浴巾遮挡的边缘。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则抓向陈平的头颅,想要一击制敌。
其他六个保镖也反应过来,纷纷掏出武器,或匕首,或短棍,或指虎,从不同方向朝着陈平围拢过来,形成一个半包围圈,防止他逃脱。
陈平看着扑过来的头目,眼神依旧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 不耐?
“莫名其妙。” 他低声嘀咕了一句。
就在那头目带着恶风的拳头即将击中他腹部的瞬间,陈平动了。
他甚至没有起身,只是微微侧过身体,然后大臂如同钢鞭般猛地抡动!
速度快到极致!
“啪 ——!”
一声清脆响亮到极点的巴掌声,如同平地惊雷般在狭小的客厅里炸响!
伴随着巴掌声的,还有一声令人牙酸的 “咔嚓” 声!那是骨骼断裂的声音!
那头目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瞬间击中了他的脸颊。他的脑袋像是被高速行驶的火车撞中,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转,耳边是嗡嗡的轰鸣声,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他的身形蓦然一颤,原本前扑的姿态瞬间定格,然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直挺挺地 “立正” 了一秒,接着便一头栽倒在地,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彻底没了声息。
鲜血,从他的口鼻中缓缓流出。
年轻人睡眠就是好,倒头就睡,只不过他这一睡,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客厅里,剩下的六个保镖,举着武器,保持着冲锋或围堵的姿势,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个个瞪大眼睛,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 恐惧!
他们都看到了,也听到了!
他们那个身经百战、实力在公司能排进前十的老大,一个照面,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就被这个刚洗完澡、围着浴巾的 “大学生”,一巴掌给扇飞了?还扇断了骨头?直接倒地不起了?
这他妈是什么怪物?!
情报呢?谁说这只是个 “有点小实力” 的大学生?这他妈是哪个武道大宗门跑出来体验生活的妖孽吧!
“点子…… 点子扎手!一起上!” 短暂的震惊之后,一个看起来比较冲动的保镖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变调的怒吼,壮着胆子,挥舞着一把匕首,朝着陈平的侧面捅了过来。
其他几人也如梦初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被逼到绝境的疯狂。他们知道,现在退缩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拼死一搏!
六把武器,闪烁着冰冷的寒芒,从不同角度,封死了陈平所有的退路,朝着他身上的要害招呼过去。
陈平眉头微微一皱,似乎觉得这些人太过聒噪。
他终于站起身。
然后,客厅里就响起了密集而沉闷的撞击声、骨裂声和惨叫声。
“砰砰砰!!!咔嚓!啊 ——!”
速度太快了!
在六个保镖的眼中,陈平的身影仿佛化作了一道模糊的影子,他们手中的武器根本无法锁定目标,反而一次次落空,或者被对方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轻易避开。
而陈平的每一次出手,都简洁、高效、且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或拳,或掌,或脚,每一次击中,都会伴随着一声惨叫和骨骼断裂的声音。
他就像是虎入羊群,或者说,是成年人闯进了幼儿园的打架现场,完全是一边倒的碾压。
不过短短十几秒钟。
当最后一个保镖捂着被踢断的腿骨,发出凄厉的哀嚎,蜷缩在地上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原本还算整洁的客厅,此刻一片狼藉。七个黑衣保镖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个个鼻青脸肿,非死即伤,断手断脚者不在少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痛苦的呻吟声。
那个最先动手的保镖,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剩下的六个,则用一种混合着极致恐惧、绝望和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站在他们中间,依旧只围着一条浴巾,连气息都没怎么乱的陈平。
“情…… 情报他妈的有误!这根本不是大学生!这是个武者!顶级武者!” 一个断了胳膊的保镖,声音颤抖地嘶吼着,眼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他们竟然招惹了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
陈平看都没看他一眼,随意抬起一脚,精准地踹在他的头颅侧面。
“砰 ——”
那保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一翻,也晕了过去。
世界,终于清静了。
陈平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掸掉了身上的灰尘。他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 “垃圾”,眉头再次皱起,有些头疼该怎么处理这烂摊子。
就在这时,楼下隐约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红蓝交替的灯光,透过窗户,在天花板上闪烁不定。
陈平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警察来得这么快?是邻居听到动静报警了?
很快,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大嗓门:“警察!开门!我们接到报案,这里发生了入室袭击事件!”
陈平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隔着门问道:“哪位?”
“陈平?!” 门外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语气说道,“我是李建!快点开门!”
陈平这才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为首的正是李建警官,他脸上带着一副 “果然又是你” 的无奈表情。他身后的年轻警员则一脸警惕地拔出了配枪,当看到客厅里的景象时,倒吸一口凉气,握枪的手都有些抖了。
陈平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李建警官,晚上好。”
李建警官走进屋,看着地上躺满的黑衣人,以及那浓郁的血腥味,脸皮不由得抽搐了几下。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伙子,怎么…… 又是你?”
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跟陈平都打了好几次交道了。从最开始的学生冲突,到后来的酒店伤人,再到现在的…… 入室袭击反杀?(虽然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看这样子也差不多了。)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麻烦制造机,不,是麻烦吸引体!
“今晚又是什么情况?” 李建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有气无力地问道。他已经预感到,今晚又别想睡个好觉了。
陈平指了指地上的人,一脸无辜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刚洗完澡准备睡觉,这几个人就撬开门进来了,二话不说就动手要杀我。我这是正当防卫。”
“……” 李建看着地上七八个横七竖八、非死即伤的专业保镖,再看看只围着一条浴巾、气定神闲的陈平,嘴角抽了抽。
正当防卫?这防卫得也太 “正当” 了点吧?这简直是单方面屠杀!
“哎。” 李建警官长叹一声,一脸疲惫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小伙子,你是不是本命年啊?要不我介绍个大师给你算算,买条红内裤穿穿避避邪?”
陈平:“……” 他今年好像不是本命年。
“别愣着了,跟我回局里做笔录吧。” 李建无奈地说道,同时示意身后的年轻警员呼叫支援和法医。今晚这案子,一看就不简单,这些黑衣人,明显不是普通的小混混。
……
两个小时后。
安川市公安局,审讯室外的走廊。
李建警官递给陈平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平静得过分的年轻人。
“咳咳……” 陈平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李警官,笔录都做完了,可以走了吗?”
“嗯。” 李建点点头,弹了弹烟灰,压低了声音,语气凝重地说道:“陈平啊,这次的事情,有点棘手。这几个人,不是普通的小混混。他们是青锋安保公司的人。”
陈平眼神微动:“青锋安保?” 他没听过这个名字,但听起来像是专业的安保或雇佣兵公司。
“对。” 李建确认道,“这家公司背景不简单,在安川市能量不小。而且,我们查到,他们最近一直在负责保护一个姓翁的老板。”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陈平,见他神色平静,继续说道:“陈平,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你自己…… 好自为之。翁家在安川市,势力不小。”
李建的言下之意很明显:这次的麻烦,比上次翁恒那个纨绔子弟要大得多。翁同龙,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姓翁?” 陈平心中了然,果然是翁恒的老子找上门来了。他点了点头,对李建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多谢李警官提醒。”
李建看着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回去休息吧。注意安全。”
“嗯。”
陈平转身离开了公安局,夜色更深了。他打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自己小区的名字。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灯火,陈平眼中精芒闪烁。翁家吗?看来翁恒那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既然对方已经动了杀心,那他也没必要再留手了。
他拿出手机,找到唐博的联系方式,发了条信息过去:“老唐,今晚翁恒他爸派了几个青锋安保的保镖来偷袭我,可能也会找你的麻烦,你自己小心点。”
信息发出后没多久,唐博回复了两个字:“行,我知道了。”
……
安川市,市郊,一座远离喧嚣的状元别墅区。
这里的每一栋别墅都自带巨大的花园和泳池,安保严密,是安川市顶级的富人区。
其中一栋别墅的书房内,装修奢华而不失品味。唐博正坐在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后,手里拿着最新款的手机,看着陈平发来的信息,眉头微微皱起。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满头银发,穿着一丝不苟的燕尾服,戴着白手套的老管家。老管家身姿挺拔,眼神锐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少爷,” 老管家的声音低沉而平稳,“老爷来电,再次叮嘱您,最近不要回省城,安心待在安川市。您之前申请的那些药材,三天内会通过特殊渠道给您送过来。”
唐博放下手机,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赵叔,我那兄弟,就是上次跟你提过的陈平,他替我出头,打了翁恒,现在被安川市的翁家针对了,刚才差点被人暗杀。”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动用我们在安川市的力量,把这个安川市翁家,给我彻底抹除了。”
管家赵叔闻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微微一凝,沉声道:“少爷,这恐怕不行。”
唐博眉头皱得更紧:“为什么不行?”
“动用家族力量,大规模介入地方事务,尤其是以这种强硬的姿态‘抹除’一个地头蛇家族,必然会引起各方注意,很容易暴露少爷您的踪迹。” 赵叔躬身解释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老爷那边现在的情况您也知道,压力很大,让您留在安川市这种‘小地方’,就是为了隐藏行迹,确保您的绝对安全。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冒险暴露少爷,这不符合老爷的吩咐,也不符合家族的利益。”
在赵叔看来,陈平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小人物,虽然和少爷称兄道弟,但终究只是少爷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哪有资格让少爷为他动用宝贵的家族资源,甚至冒着暴露自身的风险?
唐博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不满,语气也冷了下来:“赵叔,他不是无关紧要的人,那是我兄弟!”
赵叔垂下眼睑,不再说话,但那沉默的姿态,却表明了他的立场 —— 不行。在家族利益和少爷的安全面前,一个陈平,微不足道。
唐博看着赵叔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知道赵叔说的是事实,他现在确实身不由己。但一想到陈平因为自己而陷入危险,他心中就一阵烦躁和愧疚。
夜色,仿佛也因为这书房内的僵持而变得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