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行驶了一段时间,驶离繁华市区,开始沿着一条盘山公路向上。空气变得愈发清新,植被也更加茂密葱郁。最终,在一座青翠山峰的半腰处,一座极为壮观的古式建筑群落映入眼帘。
巨大的山门牌楼以某种不知名的墨色玉石雕琢而成,飞檐斗拱,气势磅礴。牌楼之上,没有任何繁复的装饰,唯有四个铁画银钩、苍劲有力的大字:
凌山拳派!
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山岳镇落,宣告着此地非凡的地位。山脚一块巨大的青石碑,同样以古篆刻着 “凌山拳派” 四个大字,虽历经风雨,却透着一股历史的厚重和锐利锋芒。
尽管天色尚未大亮,但山门前的停车场已然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数量远超山下所见。更有密密麻麻的人群聚在石碑广场前,形形色色:有衣着光鲜、神色恭敬谦卑,不断对守门弟子抱拳致意的商人;有面现激动忐忑、眼中充满了向往之色的年轻人,他们大多是带着家中长辈或丰厚礼物前来的拜师者;也有神色凝重、气度沉稳,似乎前来洽谈要事的人物…… 喧嚣和期待的情绪弥漫在空气里,与山上静谧庄严的气氛形成奇异的对比。
石师叔将车停稳,带着陈平下车。看着眼前这人头攒动的景象,他随口解释道:“…… 咱们凌山拳派虽说在安川立足时间不长,但底蕴摆在这里。如今已是安川市公认的五大势力之一。”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理所当然的自信,
“不少人想借助我们的力量,解决他们的麻烦,或是寻求庇护。自然,更有无数人挤破头,希望能跻身门下,成为弟子。” 石师叔的目光扫过那些翘首以盼的面孔,最终落回陈平身上,语气陡然变得郑重而低沉,如同敲击磐石:
“你要记住,小子。这山下的繁华热闹,这人间的声名财富,终究都是过眼云烟的外物!唯有不断提升的修为,掌控自身命运的战力,才是我辈安身立命,在这天地之间屹立不倒的根基!切莫本末倒置。” 这既是提醒,更是对新晋弟子的第一课 —— 力量的本质。
陈平深吸了一口山中清冽的空气,望着眼前 “凌山拳派” 四个苍劲大字,感受着石师叔话语中的分量,重重点头:“我明白,石师叔。” 在仙门挣扎求存、备受欺凌的岁月,早已让他刻骨铭心地认识到这个道理。修为不高,只能任人鱼肉,连寻求公道的资格都没有。而往上攀登的道路,往往荆棘密布,充满危险与算计。
在石师叔的带领下,两人拾级而上,穿越那座威严的玉石牌坊山门。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由巨大青石板铺就的宽阔广场展现在面前。
广场之上,早已有数十乃至上百名身着统一深青色练功服的身影在刻苦修炼。他们或单人站桩,气息沉凝如山;或两两对练,拳掌交击发出密集清脆的碰撞声;更有一大片区域列成整齐方阵,在一位教习的呼喝下,整齐划一地演练着某种精妙的拳法套路!
“喝!哈!”“嘭嘭嘭!”
“呼 —— 吸 ——”
“沉腰落胯!气贯丹田!”
喝声如雷,拳风激荡!整齐而充满爆发力的动作带起猎猎风声,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气势洪流,冲击着感官。空气中弥漫着汗水蒸腾的气息,以及那股属于力量的、灼热的生命力。每一次出拳,每一次震脚,都仿佛引动了广场地面的轻微共鸣。这是纯粹力量的展示,充满了古老而又生机勃勃的武道韵味。
石师叔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声音低沉地提点陈平:“这是每日晨课的基础。无论地位高低,根基打磨都不可荒废。” 他带着陈平沿广场边缘的石质回廊继续向上走,并未打扰场中修炼的弟子们。“等带你去面见过派主之后,就会立即传授你本派的核心功法 ——《凌山劲》。” 石师叔看向陈平的眼神带着一丝期待,
“以你的悟性,得此神功,玄境根基将真正稳固,后续修炼自然一日千里。” 他仿佛在描绘陈平即将展开的广阔未来。
陈平心中微动。核心功法!这才是他加入一个门派最根本的追求之一。玄境只是开始,有了更高阶的功法指引,体内那蛰伏的气血之力才能真正找到宣泄和壮大的路径。他沉声回应:“谢石师叔引路。”
沿着回廊向上,地势渐高,建筑越发恢弘古朴。廊柱粗大,雕着古朴云纹;殿宇飞檐高挑,瓦片在晨光中泛着幽深的青黑色;空气似乎也比山下更清冷几分。令人有些意外的是,一路穿行数个殿阁门廊,竟未看到任何守卫弟子,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远处广场传来的模糊练拳声。或许是职责所在的守卫都已隐入暗处,也或许是石师叔本身的身份就是一种通行无阻的凭证。
最终,石师叔在一座极其雄伟的大殿前停步。这座殿宇通体由一种深沉的青黑岩石垒砌而成,气势磅礴,如同蛰伏的巨兽。巨大的殿门敞开着,隐约可见内里广阔的空间和高高在上的主座。
“到了。” 石师叔低语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襟,神情变得无比严肃恭敬,腰背挺得笔直。
大殿,内里已有数人。
一个身穿白裙的美妇人,一个气质凌厉如岳,容貌英俊的青年人,一个儒雅的中年人……以及的一个须发皆白,身形如枯骨的老人。
石师叔拱手抱拳道:“……派主,我要举荐一个好苗子,拜入拳派。”
几个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他身后的陈平身上。
陈平顿时感觉到数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身上一样,令他呼吸有些窒息、艰难。
但身形依旧笔挺如剑。
陈平拱手抱拳道:“见过派主!”
派主目光巍峨如渊,打量着陈平,咂摸着嘴:“……看不出来是好苗子啊,这气势一般,根骨也一般”
石师叔开口道:“派主,陈平入武馆初级训练班一周,便是进入中级训练班,半个小时呼吸法入门,五天时间就步入了玄境……”
“适才半夜,武馆中曹猛和徐冰倩,这两个老学员偷袭陈平,被他各自两招打成废物。”
此言一出,殿中数人目光凌厉起来,再度仔细打量起陈平周身上下。
众人仔细了瞧,也没瞧出个端倪。
一来,陈平的资质本就平庸,如此短时间内能晋升到玄境。
靠的是衍道玉,以及自身的汗水和努力。
再加上,他活了几百年,隐匿气势这块,比现场的人都还要高明。
派主搓了搓下巴,道:“……既是资质不错,又是老十一你举荐,那就收入派中吧。”
武者做事就是比修士爽快,当机立断,不拖泥带水。
派主看着陈平:“……给你讲讲规矩,我凌山拳派要想拜师,只有晋升秘传弟子,才能学习最核心的拳法。”
“你眼下拜入我凌山拳派,便是要从外门弟子开始做起,和他人一同在广场上练功,竞选秘传之位……”
“若是晋升到地境,成为宗师,便可以成为我凌山拳派的长老,外出管理一方事务,荣华富贵不是问题。”
“寻日里,派里倒也会颁发任务,用来解决弟子的衣食住行……”
“除此以外的规矩便是,禁止同门厮杀,没了。”
“老十一,带着他去秘库挑选功法吧。”
派主挥挥手。
“是,派主。”石师叔瓮声瓮气道。
“陈平,跟我来。”石师叔带着陈平离开大殿,穿过走廊,来到大殿后方的一座小殿。
这里有一个胡子青白,病恹恹的老者。
石师叔介绍道:“陈平,这是看守秘库的阎师叔。”
陈平拱手抱拳:“阎师叔。”
阎师叔闭着眼睛,看都没看陈平一眼,挥挥手:“进去吧,规矩老十一你都懂。”
石师叔带着陈平走入秘库。
内里都是由钢筋水泥浇筑而成,墙面更是一层厚厚,足有五十公分的特殊金属。
石师叔道:“……咱们派里的贵重东西都在这里,就算是坦克来了都打不穿秘库。”
坦克……那都是常规武器。
在坦克上还有轰炸机、机甲、核弹……
“咱们凌山拳派有三门功法,分别是凌山、如山、覆山!”石师叔瓮声瓮气介绍道:
“除了派主可以兼修三门功法,余下之人都只能修一门……”
“我给你说说三门功法的区别,凌山是气势如虹,攻霸如驾临山岳,走的是刚霸威猛。”
“如山则是主走防御,不动如山,我就是走的如山。”
“而覆山,这门功法极少人挑选,这一门功法威能更大,更为霸道,出手之势,犹如只手覆山,修炼难度极大……”
“每一代,都只有派主才能修炼成功……”
“更多的人都是挑选凌山。”
陈平闻言点点头:“我选覆山……”
“嗯嗯,你选凌山是个好路子……”石师叔瓮声瓮气,语气忽然一愣:“你选覆山?”
“陈平,你可要想好了,覆山难度极大,可能会耽搁你很久的时间。你出身平凡,如果想竞选秘传之位,最好是选择凌山……”
对陈平而言,他有道衍玉这个仙器,再难的功法,只要持之以恒,他也能学会。
放着有威能最强大的功法不选,那就是傻逼。
陈平点点头:“石师叔,我想好了。”
“行吧。”石师叔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取出覆山功法:“在功法之上,还有根本图,唯有秘传弟子和长老才能一窥。”
“陈平,你最好的路,还是成为秘传弟子,那样才能展望更辽阔的世界。”
“你就在这里,把功法记下熟络,我在外面等你。”
石师叔退出秘库。
陈平拿着覆山功法开始看起来:“……果然,开始触及超凡根基”
这覆山功法和筑基功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都是要凝练根基,为超凡脱俗做准备。
这种等级的功法陈平来说就是小儿科,只是扫了一眼,便是将其领悟的七七八八,完全没有借助衍道玉之能。
覆山对筋骨要求更高,要求气血鼓荡间,能完全汇聚一处,从而喷发出更大的力量威能。
但肉身如果不够强横,就无法承载这股力量的喷发。
而修炼的法子,也是在打开潜能基础上,使得肉身之能更强。
“暗劲、明劲、化劲……”
“往上便是意、精、神……”这是宗师之路。
宗师便是超凡之始,能使招式化形,强大的宗师能飞天遁地,肉身扛子弹。
和筑基期比肩。
【道玉衍·天道:陈平】
【覆山:0\/1000(未入门)】
【玄境:10\/1000(地境)】
【体魄:2.0】
【精神:0.4】
“……至少要走到地境宗师之能,才可以触发精神增长。”
神武界的宗门,几乎重视肉身,不怎么借助外物,比如刀剑一流。
否则陈平剑道意境走到第六境,直接就是绝世天才。
将功法放回原位。
陈平退出秘库之中,石师叔眼神微怔:“……你这么快就记下了功法吗?”
“嗯。”陈平点点头。
“行。”石师叔脸上露出笑容:“天才就是天才,走,带你去领练功服还有食堂。”
“你也知道,进入玄境之后,对食材营养要求越发变大,寻常的面食肉类禁不住消耗。”
“拜入拳派之后,你便能吃到营养价值更高的肉食……”
领了练功服,来到食堂。
这里弥漫着食物的芬芳,让陈平咽了咽口水,浑身细胞都在发出饥饿的感觉。
昨夜到现在,陈平还没有吃过东西,早就饿了。
“鹿血、蛇肉、灰角犀牛肉、黑米……”
石师叔表情很平静,解释道:“这些都是免费吃,无限续餐的……”
“你往后做任务,门派会抽成一部分,用来维持门派日常运转。”
“看你饿坏了,去吃吧,吃完就去练功,若有什么事,在手机上给我说。”
他拍了拍陈平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
陈平犹如饿虎一般,直接扑到食堂柜台前来,拿起一个巨大的餐盘就开始往夹肉食吃。
“……多久了,终于吃上一顿饱饭了。”陈平差点流出幸福的泪水。
加入凌山拳派,进入高级训练班,不仅不用缴纳学费,竟然还有免费的饭吃。
这神武界的门派宗门,比修仙时好太多了……
大量的肉食被咀嚼吞下,化为陈平细胞的营养,激发陈平的 第二潜能,转变为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