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无法无天!他以为他是谁?上帝吗?”阿卜杜勒像一头受伤的雄狮,在办公室里疯狂地咆哮、打砸,昂贵的瓷器、古董碎了一地。
“剿匪!立刻剿匪!通知总司令,集结所有能集结的部队。”
“坦克,大炮,战机,全部给我拉出来。”
“目标:希望角。”
“给我轰平它,把那个该死的华国佬和他的机器虫子,统统炸成碎片。”
凄厉的战争警报响彻首都军营。
士兵们睡眼惺忪地被驱赶起来,锈迹斑斑的老旧坦克和装甲车开始缓慢地加注燃油、装填弹药。
整个指挥系统一片混乱,军官们互相推诿,士兵们怨声载道。
集结?谈何容易。
这注定是一场仓促而徒劳无功的行动。
然而,华清没有给他们过多集结的时间。
就在阿卜杜勒咆哮着下达命令的当天深夜,当军队的混乱还在发酵时,死神的阴影已经悄然降临。
总t府奢华的吊灯突然熄灭,备用电源也瞬间失灵,整个府邸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紧接着,那令人头皮炸裂的、熟悉的金属蜂鸣声由远及近,瞬间充斥了整个夜空!
“蜂群!是蜂群,他来了!”凄厉到变调的警报声和绝望的呼喊在总t府卫队中炸响。
无数闪烁着致命红光的微型无人机如同来自地狱的萤火虫,穿透玻璃,涌入走廊,钻进通风管道。
它们有的释放出强烈的电磁脉冲,瘫痪所有电子设备。
有的喷射出刺鼻的催泪瓦斯和烟雾。
有的则如同精准的死神,锁定卫兵暴露的头部、脖颈,射出致命的微型弹丸或直接引爆自身携带的微型炸药。
总t府坚固的大门在定向爆破的巨响中轰然洞开。
桑德罗一马当先,脸上那道疤在爆炸的火光中如同活过来的蜈蚣,他手中的AK喷吐着火舌,身后是数十名如同地狱恶鬼般咆哮冲锋的鬣狗帮精锐。
他们配合着在空中盘旋、压制、点名的蜂群,以摧枯拉朽之势撕碎了总t卫队仓促组织起来的防线。
子弹横飞,爆炸连连,华丽的装饰在火光中化为碎片,鲜血溅满了鎏金的墙壁和名贵的地毯。
阿卜杜勒在几名最忠心的贴身保镖拼死掩护下,从一条秘密通道仓皇逃出已化为修罗场的总t府。
他回头望去,只见自己权力的象征在火光与爆炸中剧烈摇晃,蜂群的嗡鸣和鬣狗帮的喊杀声如同死神的丧钟。
他眼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无尽的恐惧,一头钻进了等候在外的防弹车,嘶吼着:
“去基地,快去漂亮国基地!”
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车辆如同丧家之犬般,朝着城郊那座象征着域外强权的军事基地亡命狂奔。
当晨曦的第一缕微光刺破硝烟弥漫的首都时,激烈的枪声渐渐平息。
总t府主建筑上升起了一面粗糙的、由不知名黑色布料制成的旗帜,上面用白色的油漆画着一个狰狞的鬣狗头骨。
几个小时后,国家电视台的信号被强行切入。
画面中,桑德罗——曾经的武装匪帮首领,如今身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和硝烟气息——大马金刀地坐在原本属于阿卜杜勒的总t宝座上。
背景是尚未清理干净的战场痕迹。
他对着镜头,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股草莽枭雄特有的凶狠与直白,用带着浓重口音但铿锵有力的声音宣布:
“我是桑德罗,旧政府阿卜杜勒,勾结外国势力,压榨人民,出卖国家资源,已被正义的力量推翻。”
“他像懦夫一样逃跑了!”
“从今天起,我,桑德罗,就是这个国家的新总t。”
“所有军队、警察,立即放下武器,向新政府投降效忠。”
“任何反抗,都将被彻底碾碎,这个国家,迎来了新生!”
就在桑德罗发表讲话的同时,一份措辞强硬、盖着新鲜出炉的“总t府”大印(临时刻的)的公函,被送到了城外漂亮国军事基地指挥官的手中。
公函要求漂亮国基地必须在24小时内,交出“非法庇护的我国前总t、头号战犯阿卜杜勒”,否则将“视为对新政府的敌对行为,承担一切后果”。
基地指挥官看着公函上那个粗糙的鬣狗头印章,又看了看卫星图像上总t府尚未散尽的硝烟和街头隐约可见的、荷枪实弹巡逻的桑德罗武装人员,脸上露出一丝荒谬和轻蔑的冷笑。
他随手将公函递给旁边的副官,对着大使馆的加密通讯线路说道:
“大使先生,我们收到了那个自封总t的土匪头子桑德罗的最后通牒。要求我们交出阿卜杜勒。”
听筒里传来大使冰冷而傲慢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回复他们:漂亮国只承认阿卜杜勒总t领导的合法政府,我们不承认任何通过暴力政变上台的非法政权。”
“阿卜杜勒总t作为我国的好朋友,将继续在基地内接受‘保护’。”
“任何针对基地的敌对行动,都将被视为对漂亮国的攻击,招致毁灭性的打击。”
“让那个叫桑德罗的土匪,好自为之。”
基地指挥官挂断电话,看着窗外阳光下冰冷的钢铁巨兽和起降的武装直升机,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他根本不相信那群乌合之众的土匪和那些嗡嗡叫的小虫子,敢来挑战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事力量。
华清站在矿场的高处,听着千机实时转述的桑德罗的汇报和漂亮国的回应,嘴角扬起一抹戏屑的笑容。
漂亮国军事基地指挥官科恩上校的轻蔑犹在嘴角,那份盖着鬣狗头印章的最后通牒被他随手丢进废纸篓。
“让他们在梦里统治吧。”他对副官嗤笑。
然而,他的梦境在24小时期限结束的刹那,被刺耳的、撕裂灵魂的警报声彻底粉碎。
不是常规的导弹袭击预警,而是基地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发出的、濒死般的尖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