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无渊行走时,脚步极稳,落地无声,甚至连普通人走路时细微的颤动都察觉不到,似在飘一样。
距离愈来愈近,已经到危险的临界点,江钰暗道不好,眼瞅他抬起了手。
那只手苍白而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出股阴冷的美。
刹那间,出于本能,江钰闭眼,迅速抬臂护住了自己与琴有意。
【……】
时间在这刻静止。
郁无渊的手先是停在半空,与格挡的小臂相隔毫厘,再然后,白腕翻转,微微用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挡在脸前的胳膊挪开,抵在肩头。
这糟糕的姿势。
江钰能感觉其散发出的阴阴冷冷的气息,像块上好的寒玉,温润而冰冷,沿着肌肤爬行。
【你在怕我?】
没等到预期中的攻击,又接收到传音,紧绷的神经片刻便松弛下来。
江钰忍不住睁眼。四目相对,郁无渊面无表情,眼底沉色深深。
死脑筋,快转啊!
哼哧哼哧憋了会儿,江钰顶着一脸“我在说谎”的表情试探:“……呃,没有?”
【是吗?】
得到答案,郁无渊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稍稍低眉,打量了下尚被她捂着的琴有意,脸色更不好了。
【那是怕我伤他?】
“……”
bingo。
大聪明。
你猜对了。
虽然这样想,但江钰多聪明,肯定知道不能说出来。
她继续嘴硬:“没有,我是怕他伤到你,毕竟,他脑子不好嘛。”
“唔唔唔!”
感觉被侮辱的琴有意再次开始挣扎。
对此,郁无渊冷冷笑了一下。
他没说信或不信,握着江钰的手臂,自肩头带到两人面与面中,紧接,微微启唇。
一团阴绿凝聚,散发着淡淡的寒意,很快便乖巧地敷在其手背上那划了一道的伤口上。
冰凉刺骨的感觉让江钰忍不住瑟缩,郁无渊却并没有松手。
他沉着眼,直到那道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全愈合。
“哎……哎?”
江钰如梦初醒,呆呆地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背,又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人。
“你——”
……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江钰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伤口位置,耳边不断传来少年不满的抱怨。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怕他?还有,我帮你说话,你为什么说我脑袋不好?”
琴有意浑身散发的浓浓的委屈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没吃过苦的小少爷都是这个样子吗?江钰扶额。
“你都认不出那个人是谁。”不过为自己耳朵着想,她辩驳几句,“他可是鬼王哎,鬼王!万一他真的要揍你怎么办?我拦着你还咬我,真是不识好人心。”
江钰特意在他眼前晃了晃当时捂他的那只掌心,红润润的。
说是咬,其实和舔弄没区别。
琴有意一口白牙被捂得死死的,连喘息的空档都稀薄,再怎么生气也只能用舌头作乱。
可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刚刚还张牙舞爪的人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顿时歇菜。
“你!不许告诉别人!”
他凶巴巴地威胁,脸腾得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