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躬着身子,如一片飘零的落叶般凑近皇上耳畔,声音压得极低,似是怕惊扰了这殿中凝滞的空气:“皇上,查出来了,是愉妃将当年旧事重提,把皇贵妃往日的言行举止、言谈话语,都添油加醋地散布了出去……”这声音虽细若蚊蝇,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皇上心中轰然炸开。
进忠那隐秘的低语,像是一根细针,悄然刺破了皇上心中本就紧绷的弦。那声音虽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重量,让皇上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他的心头。
然而,皇上也明白,此事绝非表面那么简单。后宫与前朝向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后宫的纷争一旦失控,极有可能如燎原之火,引发前朝的动荡不安。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在胸腔中缓缓流转,似是在努力平复着心中如汹涌波涛般的怒火。良久,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威严,开口道:“瓜尔佳氏虽有不当之举,但念其年幼无知,且并无恶意,此次便不予追究。选秀之事,继续进行。”那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大殿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瓜尔佳氏听闻此言,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如获大赦。她那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瘫坐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她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迷茫与恐惧。
而皇贵妃在太后身后,嘴角微微上扬,那上扬的弧度极小,却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愉妃在远处听闻皇上的裁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犹如一块僵硬的石头。她那原本精致的面容此刻扭曲得有些狰狞,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她紧紧攥着手帕,那手帕在她手中被揉得皱巴巴的,指甲几乎嵌入肉中,却浑然不觉疼痛。她在心中暗恨计划失败,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盘算着下一个更加狠毒的阴谋,誓要在这后宫的争斗中扳回一局。
选秀活动已经接近尾声,整个宫殿里弥漫着紧张而肃穆的气氛。皇帝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他的身影显得威严而庄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皇帝的眼神冷漠而决绝,透露出一种无法动摇的决心。他的目光扫过下方的众人,最终停留在愉妃身上。愉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惊恐地望着皇帝,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皇帝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如同从冰窖中传出一般,冰冷而决绝:“愉妃不敬中宫,祸乱后宫,实乃罪大恶极。朕决定褫夺她的封号,将她打入冷宫,以示惩戒。”
这道旨意如同惊雷一般在宫殿中炸响,众人皆惊愕不已。愉妃更是如遭雷击,身体摇摇欲坠,险些跌倒在地。她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绝望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道旨意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周围的嫔妃和秀女们皆被吓得脸色苍白,大气都不敢出。有的用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不小心叫出声来;有的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这残酷的一幕;还有的偷偷交换着眼神,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卷入这场风波。
雕龙画凤的宫殿内,气氛压抑得似要让人窒息,沉闷的空气如实质般凝结在每一寸空间。华丽的宫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似是暗藏着无数未知的危机。
太后见状,心中一紧,那保养得宜却仍显几分岁月的脸上闪过一丝焦急。她赶忙微微欠身,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却又努力保持着端庄,开口想要替愉妃求情:“皇上,愉妃向来温婉恭顺,且为皇上诞下了五阿哥永琪,这孩子……”毕竟愉妃可是为皇帝生下了五阿哥永琪啊,在太后心中,这多少也算一份功劳。
然而,皇帝那如寒星般冷冽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太后,以及在场的众多嫔妃们。那些嫔妃们在这目光下,皆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最后,皇帝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落在了五阿哥永琪的身上。
只见皇帝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轻蔑与不屑,他毫不留情地说道:“珂里叶特·海兰这个不安分的女人,生下的皇子自然也是不安分的。朕如今正值壮年,龙体康健,就算真的有什么意外发生,上面还有孝贤皇后富察氏所生的嫡子永琮,那可是朕的嫡出皇子,身份尊贵无比;下面还有皇贵妃佟佳氏所生的战功赫赫的皇子永瑚,小小年纪便已展现出非凡的勇武与谋略。”
“而你,五阿哥永琪,不过是个资质平平的庶子罢了,还是由一个包衣奴才所生。你不想着如何为君父分忧解难,反倒天天盘算着收买朝中重臣,妄图谋取太子之位!”皇帝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此言一出,五阿哥永琪脸色瞬间煞白,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他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皇阿玛,儿臣绝无此心!”他额头冷汗直下,顺着脸颊滑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仿佛一只被猎人逼入绝境的羔羊。
周围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那声音在寂静的宫殿内格外清晰,谁也没想到皇帝竟对五阿哥有如此不满。太后眉头紧皱,那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因担忧而显得有些扭曲,她刚要再次开口,却被皇帝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那眼神如同寒冰,让太后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皇帝面色阴沉地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五阿哥永琪,继续说道:“五阿哥永琪,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连靖国公、傅恒这样的皇亲国戚,你都妄图去收买,你究竟是想干什么?难道你以为朕老眼昏花,看不出你的那些小把戏吗?”
皇帝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那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整个宫殿点燃。他显然对永琪的行为感到极为不满,每一句话都带着刺,扎在永琪的心上。接着,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后,然后又接着说道:“你可知道朕为什么要给你指婚蒙古科尔沁部的嫡福晋吗?那是因为朕希望你能够通过这门亲事,学会安分守己这四个字怎么写!你倒好,不仅不收敛,还变本加厉!”
皇帝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永琪的心上。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那细汗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浸湿了衣领。
永琪跪在地上,身子颤抖如筛糠,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随时都可能被吹倒。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皇阿玛,儿臣知错了,儿臣只是想为您分担,绝无谋逆之心。”那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悔恨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