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名穿着防弹衣的突击队员呈散兵线冲锋,枪口的火焰在渐亮的天色中连成闪烁的星河。
特训营内响起凄厉的警报,一个排的精锐守军从地下工事涌出。
他们依托残垣组成交叉火力网,子弹在清冬耳边划出啾啾的尖啸。
冲在最前的铭冬突然扑倒,清冬看到他原先站立的位置炸开三个弹坑。
\"狙击手!三点钟方向二楼!\"铭冬翻滚着躲到烧焦的装甲车残骸后。
清冬立即对着无线电喊出坐标,后方迫击炮阵地的炮弹很快呼啸而至,将那个窗口炸成喷吐火舌的黑洞。
哥哥诗伯的车队此时已经撞开西侧围墙,悍马车的机枪对着院内扫出扇形火网。
守军开始向中央主楼收缩,几个机枪组拖着弹链边打边撤。高老头带着步兵从东侧压上,老式狙击枪每次击发都让一个火力点哑火。
\"二楼走廊!\"润冬突然在电台里预警。清冬抬头看到主楼窗口伸出三具火箭筒,他还没来得及示警,三道火龙就扑向哥哥诗伯的车队。
最前方的悍马急转弯,云爆弹在五米外炸开,冲击波把车体掀得侧立起来。
弟弟诗经的吼声混着金属扭曲的噪音传来:\"哥!\"
只见哥哥诗伯从翻倒的车窗爬出,满脸是血却还在打手势让车队继续冲锋。
清冬趁机带人突入底层大厅,枪托砸开每扇门时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中形成金色光柱。
顶层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整栋楼随之震动。
无线电里郝叟在笑:\"找到配电室了!\"所有照明系统同时熄灭,只有应急灯投下血红色的光晕。
守军最后的抵抗在黑暗中被逐个瓦解,枪声渐渐稀疏成零星的交火。
指挥室外的走廊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清冬刚转身,就看到麻子带着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壮汉从楼梯井涌上来。
他们穿着自制的拼接防弹衣,手里的武器像是从各个战场拼凑来的。
\"总算赶上了!\"麻子吐掉嘴里的烟头,橡胶靴底碾上去发出刺啦声。
他身后那个足有两百斤的胖子正用肩膀顶开防火门,手里拎着的重机枪像玩具似的晃荡。
机枪三脚架在他腰间皮带挂着,随着步伐哐当乱响。
楼下突然爆发出比先前更猛烈的交火声。
清冬扑到破碎的窗前,只见训练营南侧的整排围墙像积木般倒塌,胖子那队人开着一辆改装过的民用推土机撞了进来。
推土机铲斗上焊着三层钢板,步枪弹打在上面溅起连串火星。
\"火力压制!\"麻子对着楼下吼了一嗓子。胖子已经架好重机枪,弹链像金蛇般从弹药箱里游进枪膛。
第一发子弹击发时,枪口制退器喷出的气浪把窗台上的碎玻璃全震到了楼下。
弹着点从主楼西侧开始犁地,水泥地面被凿出碗口大的弹坑,守军被迫退进建筑物死角。
哥哥诗伯拖着受伤的腿爬过来,把炸药包拍在清冬手里:\"配电房下面有地下通道,他们想跑!\"他嘴角的血沫子喷在炸药包装纸上,形成几个暗红色圆点。
清冬还没下令,楼下突然响起女性特有的清亮嗓音:\"c4布置完毕,十秒引爆!\"
这声音像刀切豆腐般穿透战场噪音。
所有人条件反射般卧倒,只有胖子还在站着扫射,弹壳像瀑布般从他机枪侧面泻到地上。
巨大的爆炸声从三个方向同时响起。
训练营东侧的油罐被精确引爆,冲天火柱把晨雾烧出个窟窿;西侧弹药库的连锁爆炸像放鞭炮似的响了一分多钟;而最要命的是北面主通道的定向爆破五吨当量的炸药把整条混凝土甬道掀上了天,硝烟中隐约可见扭曲的钢筋骨架。
\"大姐大来了...\"铭冬吐着嘴里的灰土喃喃道。
烟尘里走出两个纤细身影,前面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人单手提着pKp通用机枪,枪管热得发红;后面叫小璇的姑娘背着足有半人高的电台,天线在奔跑时像蜻蜓翅膀般颤动。
守军的无线电频道突然爆出尖锐电子音,小璇蹲在弹坑里快速敲击膝上的笔记本电脑。
所有还在抵抗的机枪位突然同时停火。
他们的火控系统被病毒入侵了。一个守军愤怒地摔掉平板电脑,刚探身要手动射击,大姐大的长点射就把他头顶的混凝土檐打得粉碎。
\"投降吧。\"大姐大换弹链的动作行云流水,弹链蛇一样缠上她手臂,\"你们指挥系统瘫痪了。\"
仿佛为了佐证她的话,训练营仅剩的两座哨塔突然冒出浓烟,麻子的人已经摸上去安装了燃烧弹。
胖子这时打光了第三个弹药箱,重机枪枪管弯成了香蕉状。
他骂咧咧地抽出腰间的RpG-26,圆滚滚的身体做出标准跪姿射击动作时,活像只站起来的北极熊。
火箭弹呼啸着钻进主楼底层,冲击波把半面墙的瓷砖全震成了碎片雨。
守军最后的抵抗意志随着这发火箭弹瓦解了。
白旗从三楼窗口伸出时,小璇正用电子战设备屏蔽掉整个区域的无线电信号。
大姐大单手持枪警戒,另一只手居然在给诗伯包扎腿伤——止血带在她牙齿协助下勒紧的嘎吱声清晰可闻。
清冬踹开地下室铁门时,最后几个军官正忙着烧文件。
麻子的人像猎犬般扑上去按倒他们,有个中校还想摸枪,胖子直接抡起空弹药箱拍在他背上,木箱碎裂的声音像放了个炮仗。
\"打扫战场!\"大姐大站在主楼台阶上发令,阳光给她沾满火药残渣的侧脸镀上金边。
小璇正用无人机扫描整个营地,电子地图上每个红点都在闪烁——那是被标记出的未爆弹药和陷阱。
训练营中央旗杆上的军旗缓缓降下时,润冬带着技术组接管了通讯中心。
麻子的人在清点缴获的武器库,胖子坐在弹药箱上啃压缩饼干,每咬一口都掉一身渣。
哥哥诗伯和弟弟诗经背靠背坐在救护车后舱,两兄弟共用同一个静脉输液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