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从轮回中获取的记忆，至高规则有且只能有十个。”
“因为象征至高规则的权柄，也只有十个。”
“如今这十大至高规则分别是：时间、命运、因果、造化、毁灭、无限、混沌、轮回、秩序、空间。”
“这些权柄并非生来就归属于这十个规则，而是这十个规则，成为了这些权柄的第一任主人。”
“权柄的属性，会随着拥有者的变化而变化。”
煞的瞳孔骤然收缩，震惊地脱口而出：“您的意思是……这十大至高规则，垄断了下方所有规则的晋升之路？”
楚牧点头，“任何一个高级规则，只要收集到足够的法则本源，将自身锤炼到极致，直至进无可进、升无可升的境地。”
“到那时，只用彻底炼化一个大世界的‘无界之核’，便能借助整个世界的伟力，踏出那最终一步——登临至高。”
“即便这些新晋至高不是那十大权柄拥有者的对手，可一旦数量增多.......”，楚牧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猩红色人影。
“蚂蚁，亦能咬死大象。”，声音依旧很平静。
可这平静的声音却令煞嘴角不受控制的张大，显然是被这一些信息震惊到了极点。
楚牧见状，便不再多言，只是默默转过身，留它独自消化这庞大的信息。
煞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抬起没有皮肤、猩红色的手掌用力揉搓着脖颈，仿佛想将某种情绪硬生生按回体内。
“原来如此......真是天佑.......”
话音戛然而止。
它意识到不对，连忙转变成急促的呼吸来压制心中的波澜。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挣脱出来，随即激动得在原地来回踱步。
即便此刻未能继承这具身体原有的智慧，仅凭它现有的心智，也足以明白这个秘密，对眼下的局势意味着什么。
那几乎是除高端战力之外，足以一锤定音的关键。
甚至可以说，这个消息一旦放出去，能直接抹去所有中低端战力的敌意转为己方阵营。
这步棋完全走出，棋局的压力会直接骤降起码五分之一。
当然也有可能更小，毕竟真正的压力是来自最顶层的那三位。
想明白了这些情况，
煞“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没有皮肤的猩红色头颅重重砸在地上。
“请主子放心，此消息，将会如无声的星火，落入注定燎原的干柴。”
“属下会让它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传入该听见的耳中。”
“绝不会让那两位至高发现分毫，就算发现了，属下也不会让这个消息断绝在奴才这里。”
“绝不会辜负您给予奴才的信任。”，话音中没有激昂的语调，反而是一种极致的狂热，但这狂热之下，是汹涌澎湃的决意。
楚牧没有回头，只是随意摆了摆手，“你我同在一条船上，这些客套话就不必说了。”
煞一听，顿时急得抬起头来，慌忙解释：“奴才不是客套，奴才是真心实意的啊！”
“您......”
“行了，”楚牧打断它，“我知道你是真心的。”
“但现在你该考虑的不是这个。”
煞一时怔住，眨了眨眼，目光茫然地在四周游移，脑中飞速运转。
还没等它理出头绪，楚牧的声音又淡淡响起：“在我前往仙落时代之时，我的身份多半会被‘毁灭’和‘因果’揭穿。”
“到那时，再想借‘轮回’之名把消息传出去，未必能取信于那些高级规则。”
“你现在该想的，是怎么才能赢得祂们的信任。”
这话一出，煞彻底呆在原地，手足无措：“您......您的身份会暴露？？？”
楚牧的鼻腔里逸出一声低沉的“嗯”。
“眼下我还远不是这些至高规则的对手，困住祂们的过程中，大概率免不了一场短暂的交锋。”
“到那时候，祂们一定会识破我的伪装。”
“我们现在，不亚于在刀尖上起舞。”
“一步走错，等着我们的就是死路一条，甚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必须想清楚，我们的每一步路都不容易有失。”
声音传来，煞嗓子艰难地咽了咽。
尽管对眼下局势只是一知半解，但心里清楚。
楚牧绝非那三位至高存在的对手。
不然自己这位主子就不可能会费大功夫前往仙落时代。
好歹曾在楚牧体内寄居良久，许多事情，它都心知肚明。
此刻接收到新的信息，煞内心也不由得慌乱起来。
方才与那五道高级规则有个交手，自然看得出来，这些存在绝非寻常之辈。
个个心思深沉，城府难测。
如果不能让这些高级规则相信自己传递的消息是真的......
恐怕下一秒，这些高级规则就会联手将它擒住，押到“因果”面前邀功请赏。
这绝对不是它想看到的。
这些念头在其脑海中飞速旋转，脸上的慌乱也随之愈发明显。
就在它心神不宁之际，视线不自觉地向前投去，却见楚牧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正静静地看着它。
四目相对。
煞内心顿时松了一口气。
眼前这一幕。
它哪还不明白，自家主子并非不知解决之道，只不过是想听听它的想法罢了。
这一发现，让其心头骤然一松，方才的慌乱顷刻间烟消云散。
刚才它还唯恐自己一时想不出对策，会被楚牧弃之不用。
此刻明白过来，不仅如释重负，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更是油然而生。
甚至暗自揣测，这或许是自己的主子有意在历练它。
若是待到楚牧前往仙落时代时。
它出了半点儿差池，恐怕届时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奴才........奴才........”，结结巴巴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思索。
煞斟酌着低下头，思考了一炷香时间，突然精神一振，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主子，既然您注定会被识破，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楚牧眉梢微挑，示意它继续说下去。
“我们可以主动制造一场‘意外’。”
“在您准备好前往仙落时代的时候，小的会故意泄露气息，在祂们面前演一场戏，一场拼死逃出您掌控的戏码。”
楚牧闻言，眼眸微阖：“继续说。”
得到鼓励的煞语速加快：“奴才会装作发现您并不是轮回，转而投向因果至高的阵营。”
“届时我身上带着真实不虚的伤势，再加上对您‘真实身份’的揭露，足以取信于祂们。”
楚牧把目光转移到山脉之外，伸手揉着眉心。
“想法很不错........”，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
“你认为祂们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