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赶紧笑嫣嫣地,伸手赶快一托,把方后来嘴边的酒坛,给抬高一寸,完全挡住了他的嘴,
又压着声音,急道,“慎言啊,不是叫你顺着她的吗?”
可滕素儿已经听得清清楚楚,心里被他的话刺激到了,
“妖怪?”
又看着,青儿与他低头缩在一起,气得冷笑了一下,“那.....有多妖,有多怪?”
对!顺着她!方后来想起来了。
那就顺着呗。
他使劲点头,“非常妖,非常怪......,
谁没事,带那么巨大一条蛇玩?你说怕不怕人!”
滕素儿仰头把酒灌入嗓子,身上一股杀意弥漫,“怕?就对了!那是大虺蛇,莫说你,知玄来了也要退避三舍!”
青儿脸色有些发白,小心看着桌前两人。
姐姐的爆脾气这几个月感觉是改了很多,怎么今日方家哥哥几句话,又触怒了她?
“太清宗太上长老你是见过的,你说,这大虺,与它,哪个厉害?”方后来忽然想起来,又低头凑到青儿那里,好奇问。
青儿急着一跺脚,差点又要去捂方后来嘴巴:“小声点,不要提这个啊!”
“为什么?”方后来带着醉意问。
“总之,不提就行了!”青儿压低声音道。
“不提就不提,正好,我有更紧要事跟你们说!”方后来将酒坛放下,也红扑扑着脸,往滕素儿姑娘身边又靠过去。
滕素儿正生气仰头猛喝酒。
“哎......\"他伸手去拽她胳膊,“你把酒先放下,我跟你说件事。”
“说......!”滕素儿慢慢张口舒缓了一下嗓子。
方后来面带喜色,小声道,“我跟你讲啊,之前,你不在,那个女城主色诱我啊!”
啪,
青儿手里的玉箸没捏稳,玉箸尖坠到了金餐盘上。
她魂差点又散了,一把拽他回来,“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净说胡话!”
没想着,滕素儿一把又将方后来拽回去,“他没胡说!”
“你看,你看,”方后来得意得回头看着青儿,“还得是你姐,她知道我这个人不乱说话!
他耐心给青儿解释:“我这个人,有些玉树临风,卓尔不群……,女城主看上我,也很自然!”
“当然啦,”方后来清理了一下嗓子,“或许,跟在这深宫后院,难得遇到如此隽秀的男子,也是有几分关系的。”
“那你心动了吗?”滕素儿侧脸过来,盯着他问。
“当然心动了........一点点,”方后来瞅了瞅目无表情的滕素儿,赶紧收住舌头,“不过,我看到她拿了你簪子,又使唤你的蛇,我就与她翻脸了。”
“哦!”滕素儿转回去喝酒。
看她漫不经心,随口一应,方后来以为她不信,赶紧又来这边解释,“这两样重宝都落她手里了!我还以为,你被她害了。”
“不至于,这本就是她的东西,我经常借来用用而已!”说到这个,滕素儿想打岔过去。
“呀,那个妖女,倒会收买人心。这样的重宝也舍得借!”方后来有些意外,但还是叮嘱她,“不过,你还是得小心着她,她那个蛇不听使唤,迟早出事。”
“别提这个了,喝酒,喝酒......”滕素儿只想醉,又将酒坛提起来。
方后来喝得又慢又少,滕青儿几乎把酒当茶在饮。转眼,她又开了一坛。
等着她开酒的空挡,方后来想着去给她夹个菜,身子刚伸直了一点,却腰一软,差点出溜到桌子底下。滕素儿眼疾手快,一把拎着他肩膀,提上来。
她境界只怕提升了些,明显力气又大了,掐着人更疼了,方后来软绵绵迷糊糊想着。
滕素儿看他不清醒,朝青儿妹妹一使眼色。
又让我来?青儿面色尴尬,只好又动手,往方后来手腕脉门上捏了两下,方后来昏昏的脑袋,又逐渐清醒起来。
“起来喝酒啊,我姐姐还没被你灌醉呢!”见他醒得慢,青儿无奈唤了他两声。
方后来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喝,继续喝!”
等又一坛酒落了两人肚中,闲话几句,方后来带着剩下的几分清醒,不由自主,又将话扯了回来。
他眉头紧皱,想了一会,带着担忧问,“你说,我若是带了青儿姑娘离开,女城主会不会迁怒于你?”
“不会!”
“哎......”方后来看她回答干脆,更担忧了,又去拽了拽她胳膊,”只怕未必呀!”
“怎么回事,你带青儿抓紧离开就是,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滕素儿本就不开心,此时又开始有些恼了。
“怎么能不管?”方后来喝了一口,顶着晕晕的脑袋,一脸的认真,“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得从燕都赶回来,替你报仇!\"
“说好的,今日好好喝酒就完了,咱俩之间的事一笔勾销。”滕素儿停了喝酒,面色大怒,“你现在当青儿的面,还咒我?”
“喝多了,喝多了......\"青儿赶紧去拉住方后来,可想到之后,姐姐就要肚子面对七连城,眼泪刷地下来了,嘴巴却说,“姐姐厉害着呢,不会有事!”
“你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方后来有些急躁,“还用我咒你?一个韩武通也就打发你了。”
他想起自己与她,差点没能从太液阁出来,一拍桌子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你也得为自己想想,为那个妖女卖命到底值不值得?”
“管你什么事!你们走就行了,我不走!”滕素儿咬了咬嘴唇,看看妹妹青儿,又扭头转过去喝酒,加大了几分嗓音,“还有,别再说什么妖女不妖女的!”
青儿妹妹赶紧又给方后来按了按后背,小声道,“顺着她哎,顺着她说话!”
方后来一摆手,“不行!”
“她怎么不是妖女?青儿妹妹刚刚跟我说,为了妖女假扮城主,困在这寝宫几个月都出不去,”
方后来身子摇摇晃晃,很愤愤不平,“还有你,上次受伤,她可曾出手过一次?”
滕素儿又喝了一口酒,言语有些冒火了:“反正,别人可以喊她妖女,但你不能喊!”
这好似……是真吵起来了?
滕青儿看不太懂,但是想着姐姐这场酒之后,便要赶自己走,眼泪依旧婆娑在眼眶里。
姐姐打死不会走的,所以,她只能哽咽着,赶紧过来劝方后来,“姐姐自有分寸的,她知道该怎么做!你就别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