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郑羽凡才刚刚睁开眼睛便马不停蹄的吩咐弟子通知高层再次开会。
华刃门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梁柱上雕刻的金龙鳞甲倒竖，龙须贲张，活像刚被人拔了逆鳞。
香炉里飘出的青烟笔直如标枪，半分弯折也无，连缭绕的兴致都欠奉。
地砖缝里的灰尘都屏住呼吸，空气稠得像化不开的糖浆，沾得人胸口发闷，喘气都得费三分力气。
郑羽凡指尖在红木桌面上敲出\"邦邦\"脆响，节奏比城隍庙门口说书先生的醒木还提神。
他斜眼睨着半空中那颗黑珠子，心里头直打鼓：
\"这玩意儿黑黢黢的，活像灶王爷灶膛里烧煳的煤球成了精，偏还悬在那儿摆谱。”
\"我说诸位，\"郑羽凡忽然咧嘴一笑，道：\"这珠子已查明是空间珠，乃是异族打开空间通道的关键。\"
他抬手敲了敲桌面，\"大伙合计合计，看看怎么把这烫手山芋变成咱的敲门砖。\"
王天霸正挠着后脑勺研究珠子，闻言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旁边的茶盏都跳了跳，差点表演个\"杯碎成泥\"的戏码。
\"少爷这话在理！就这忽明忽暗的德性，活脱脱一颗'定时雷珠'！\"
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眼神里满是警惕，接着道：
“保不齐哪刻就给咱来个天女散花，还是带电光的那种，把咱这议事厅炸得跟过年放烟花似的！”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咱哥几个还能不能完整地看烟花。\"
郑锋捻着下巴上的三缕胡须，眉头皱成个疙瘩，能夹死三只蚊子。
\"依老夫浅见，当务之急是摸清此珠的'启封之法'。\"
他捋着胡须的手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无奈：
\"总不能让它在咱议事厅里当祖宗供着，这玩意儿比三岁娃娃难伺候十倍。”
“三岁娃娃哭起来不过掉金豆豆，它要是闹起来，那可是喷电光，搞不好咱这华刃门的招牌都得被它劈成两半。\"
话音刚落，那黑色珠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表面纹路突然抽搐起来。
\"滋滋\"冒着幽蓝电光，在墙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活像戏台子上没画完脸谱的妖精现了原形，看着既滑稽又瘆人。
郑羽凡怀里突然传出\"嘀嘀\"怪响，系统那机械音带着点亢奋炸开：
\"宿主大大！检测到未知能量体异常波动，若加以利用，异族空间坐标的探测效率能提升至少五成！”
“这真是打瞌睡递来个花枕，哦不——是枕头！\"
\"你这破系统啥时候能把比喻练明白？\"郑羽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正想再怼两句，那黑珠突然发出\"嗡——\"的尖锐嘶鸣，活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炸了毛，声音能把人耳朵震出茧子。
一道水桶粗的黑色光柱\"唰\"地直冲房顶，梁上的灰尘被震得簌簌下落，跟下了场小雨似的，弄得人满头满脸。
郑羽凡瞳孔骤缩，方才还带笑的脸瞬间结了层冰霜。
他暗自捏了个剑诀，圣龙剑鞘微微发烫，心里冷哼一声：
“在本界主手中还敢撒野？管你是啥妖魔鬼怪，今儿个都得给爷盘成手串，不听话就给你穿成糖葫芦！”
王天霸反应也快，\"哐当\"一声抽出炎刀，刀身腾起半尺高的火焰，映得他脸红通通的，活像个刚出炉的炭火烧。
\"奶奶的！这是要上演'珠珠起义'？看老子的爆炎刀法劈不劈得开你这硬壳子！\"
说着就要踏前，却被郑羽凡伸手拦住。
\"急啥？\"郑羽凡声音里带了点戏谑，\"先让它蹦跶两下，看看有几斤几两。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才知道。\"
他指尖灵力流转，圣龙剑隐隐龙吟，一道剑气带着破空之声向珠子劈去，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出细微的声响。
郑锋已捻诀掐印，周身灵力鼓荡得衣袍猎猎作响，活像挂在竹竿上的旗子。
\"凡儿说得是！但这孽障不安分，老夫先试试'缚灵索'！\"
他双掌向前一推，十条泛着金光的灵力锁链\"哗啦啦\"飞出，如灵蛇般吐着信子缠向黑珠，看那架势，是想把这黑珠捆成个粽子。
哪料那黑珠\"嗤\"地喷出团黑雾，锁链一沾黑雾就\"滋滋\"冒烟，竟被腐蚀得节节断裂，跟被酸泡过的朽木似的。
郑锋惊呼：\"好霸道的腐蚀性！这玩意儿比化骨水还狠！怕是连金刚石遇上了都得变成豆腐渣！\"
\"让我来！\"王天霸憋不住了，炎刀挽出个火轮，轮影灼灼，\"爆炎刀法第一式——炎起刀芒！\"
半尺高的火焰猛地暴涨三丈，刀芒如匹练般斩向黑珠，空气都被烧得扭曲起来，热浪滚滚，差点把旁边的茶桌都烤出糊味。
\"老子就不信烧不化你这煤球！就算是金刚石，也得给老子熔成铁水！\"
黑珠表面幽蓝电光暴涨，竟硬生生接下这一刀。
\"铛\"的一声脆响，火星溅得跟过年放鞭炮似的，密密麻麻。
刀芒竟被弹了回来，带着股子蛮横的力道。
王天霸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发麻，差点握不住刀，他龇牙咧嘴道：
\"好家伙！比老铁还硬！怕不是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滚出来的顽石？\"
郑羽凡看得清楚，这黑珠虽狂躁，却未下死手，倒像是在示威，跟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似的，就想看看大人的反应。
他心里一动，圣龙剑\"噌\"地再次出鞘，龙吟震得整个议事厅嗡嗡作响，连墙角的蜘蛛网都震得瑟瑟发抖。
剑灵略带幼稚的声音响起：\"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小爷我剑下不留无名之辈，哦不，是无名之珠！\"
\"系统，分析它的能量节点！\"郑羽凡在心里喝令，语气不容置疑。
\"正在解析...能量节点位于珠体表面三道螺旋纹交汇处，防御最弱！就像鸡蛋壳最薄的地方，一敲就碎！\"
系统机械音急促响起，带着点邀功的意味。
郑羽凡眼神一凛，圣龙剑身上流转着金色火焰，如同燃烧的金条。
\"爆雷剑法第二式——雷网交织！\"
无数金色雷丝从剑尖迸发，瞬间织成张巨网，带着噼里啪啦的脆响罩向黑珠。
这雷网专克能量体，缠上了就能吸走灵力，是他压箱底的束缚技之一，对付这种活物似的珠子，再好不过。
黑珠似察觉危险，猛地拔高撞向屋顶，想破顶而逃，动作快得像支离弦的箭。
\"想跑？没门！\"郑羽凡脚尖一点，游龙步展开，身形如鬼魅般挡在黑珠前。
\"给我下来吧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儿个你哪儿也别想去！\"
他手腕翻转，雷网猛地收紧，如同渔民收网捕鱼。
黑珠被网住，顿时暴怒，表面爆出无数电蛇，疯狂撞击雷网，跟个被惹急了的刺猬似的。
\"砰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雷网被撞得剧烈摇晃，眼看就要破裂，跟被拉到极限的橡皮筋似的。
\"天霸，补刀！\"郑羽凡大喝，声音里带着股子激昂。
\"收到！爆炎刀法第二式——炎轮旋舞！\"王天霸刀身旋转，化作个巨大的火焰轮盘。
轮盘上的火焰跳跃着，\"唰\"地飞掷而出，精准套在雷网外，形成个火笼，把黑珠困在中间：
\"看你这回还怎么折腾！给你整个桑拿房，好好蒸蒸！\"
郑锋趁机再祭法宝：\"玄冰符！\"数十张蓝色符箓飞出，贴在火笼上，瞬间结出层厚冰，把黑珠裹在中间，冰与火交织，冒出丝丝白气。
\"这下看你还怎么闹！冰与火，够你受的！”
“这叫冰火两重天，让你好好体验体验人间疾苦！\"
哪料黑珠突然剧烈收缩，又猛地膨胀，跟个充气的皮球似的。
\"嘭\"的一声炸破冰层与火笼，雷网也被震碎，碎片飞溅。
一道黑芒直奔郑羽凡面门，速度快得惊人，跟流星赶月似的。
\"来得好！\"郑羽凡不退反进，圣龙剑划出道璀璨弧光，如同划破黑夜的闪电。
\"至阳剑诀一式——阳炎破霄！\"金色剑气如烈日般爆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与黑芒撞在一处，两股力量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轰！\"议事厅顶被炸开个大洞，碎石瓦片哗啦啦落下，跟下了场石头雨似的。
郑羽凡被震得后退半步，心口微闷，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而那黑珠也被弹飞，撞在墙上，把坚硬的石壁撞出个大坑，石屑纷飞。
\"有点意思。\"郑羽凡擦了擦嘴角，眼里燃起战意，跟看到了绝世美味的饿狼似的。
\"多年没遇到这么抗揍的玩意儿了，今儿个倒是能活动活动筋骨，省得骨头都快生锈了。\"
雷麟本在角落里啃着灵晶，这会被爆炸声吓得炸起一身金鳞，跟只被开水烫了的刺猬般蹦三尺高，差点撞到房梁。
它爪子里还攥着半块没啃完的灵晶，此刻也顾不上心疼，嗷呜一嗓子：
\"啥情况？这黑煤球成精要'原地飞升'？”
“早知道它这么不安分，本麒麟昨晚就该撒泡尿给它降降火！”
“省得现在扰了本麒麟的下午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