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福,你又不洗脚”,安杰一脸嫌弃地捂着鼻子,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如炬地盯着江德福。
江德福被安杰这么一瞪,有些心虚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嘟囔着:“我不是下午洗澡了吗,怎么还要洗啊”?
安杰对他的回答显然很不满意,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那你昨天吃了饭,怎么今天还要吃呢”?
江德福被安杰这句话怼得哑口无言,他自知理亏,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得,我说不过你”。
然后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乖乖地走出去。
江德福关上洗漱间的门,心里却还在嘀咕。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觉得委屈,忍不住低声骂道:“奶奶的,老子这是娶了个媳妇,还是娶了个祖宗啊,一天天的,训得我跟个孙子一样”。
然而,他的嘟囔声并没有逃过安杰的耳朵。
“你嘟嘟囔囔说什么呢”,安杰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江德福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安杰听到了他的抱怨,连忙打开水龙头,大声说道:“我说我得顺便洗洗毛巾,毛巾掉地下去了”。
““那你赶紧洗啊”,安杰看着关着的门,还不忘再次叮嘱他一声,仿佛生怕他会忘记似的。
“好嘞,我这就做”,江德福连忙答应道,然后迅速地将毛巾从毛巾架上扯下来,“嗖”的一声扔进了脸盆里。
他随意地胡噜了两下,然后用力地拧干了毛巾上的水分,最后又把毛巾重新挂回到毛巾架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洗完脚后,江德福美滋滋地走进卧室,媳妇,我来啦!
而在另一边,军总医院里,德华正头疼地看着病房里闲不住的傅景行。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说傅队长啊,您能不能稍微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呢”?
对于医生来说,最让人头疼的患者并不是小孩子,也不是老人,而是那些不听话的人。
而此时此刻,站在德华面前的傅景行,显然就是这样一个让她感到无比棘手的患者。
傅景行抬眸,他明明没说话,可德华看明白了,人家说的是“我怎么不配合你工作了”。
德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她径直走到傅队长面前,毫不犹豫地将报纸从他手中猛地抽走。
接着,她看似毫不留情地用力,实则用了巧劲,温和地把傅队长按倒在床上,恨不得直接把他的身体钉在床垫上。
“傅队长,您难道真的想一直待在医院里吗”,德华的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如果您继续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我们这医院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病人,少您一个,对我们来说毫无影响;多您一个,也不过是多一张病床而已”。
德华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您要是一直乱动,伤口怎么可能愈合得好呢?到时候留下后遗症,您还怎么回战场?天大的事情,也不急于这一两天啊!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德华觉得自己之前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可傅队长却似乎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这个男人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没几天,身上的伤口还那么凶险,流了那么多血,居然不好好躺着养病,没过几天就自己坐起来,开始看文件、写报告,更别说还想着下床锻炼。
果然不出所料,当天给傅队长换药的时候,德华看到他的刀口又裂开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德华也曾好言相劝过两次,但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而这一次,德华决定不再容忍,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让傅队长明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总结:她要上手段了。
然后,德华瞥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周玉祁看着一贯在兄弟们眼里说一不二的男人,让个小姑娘数落地抬不起头,他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上表情有些狰狞。
傅景行看他一眼,“你抽风了”。
周玉祁翻个白眼,“你对着我倒挺有本事,怎么刚才江医生说话,你连个屁都不放”。
没等傅景行说话,德华又推门进来了。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截白绳子,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傅景行和周玉祁的眼里都是疑问,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德华直接把绳子递给周玉祁,周玉祁虽然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但听话地接了过来。
“周副队,如果傅队长再不遵医嘱,乱动乱来,麻烦你用这条绳子把他绑上,非常时刻就要采取非常手段,还有,请你们不要再帮助傅队长乱来了,麻烦了”。
然后德华和善地看向傅景行,“傅队长,您就看着办吧,周队长会帮您的”。
“啪”,德华出去后,把门带上。
傅景行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至于吗。
周玉祁看了看手里的绳子,又看了看闭着眼,闷不做声的傅景行,然后把绳子翻转看了几下,又看了眼紧闭的门,终于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他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从小就桀骜不驯的傅景行,被一个小姑娘拿绳子威胁上了,还一点不敢反驳。
周玉祁顶着傅景行的黑脸笑了好长时间才停下,在傅景行白眼他的时候,他突然福至心灵了。
“不对,兄弟,你不对劲啊”,周玉祁眨巴着两只八卦的大眼睛,凑近傅景行。
傅景行偏头,用完好的左胳膊推了他一下,“别靠这么近,人家是我救命恩人”。
言下之意,救命恩人是要尊重的。
“啧啧啧”,周玉祁直起身子,“还救命恩人,我看你是想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吧”。
傅景行冷冷地瞥他一眼,“滚蛋”。
“你急了,你急了”,周玉祁继续作死。
“啪”,傅景行随手把一本书扔了过去。
“哎呦”,周玉祁捂着胳膊哀嚎。
所以说,不作死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