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祯擎轻轻将宝宝交给保姆,转身时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修长的手指解开西装最上面的纽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每个细节都经过精心计算。
“总算清净了。”他的声音在宽敞的走廊里回荡。
宝宝下楼的时候还在抗议。
林听站在他身后,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裙摆。
她今天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她的目光追随着余祯擎的背影,看着他打开房门,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觉得自己怕不是神经,明明已经和他睡过了,这会还在害羞。
林听小心翼翼地迈步,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她
环顾四周,这个空间充满了余祯擎的气息,简约而不失格调的装潢,每一件摆设都恰到好处地彰显着主人的品味。
“余总,这不好吧,你房间多私密的地儿啊。”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角眉梢都是狡黠的笑意。
余祯擎突然笑出声,那笑声像是从胸腔深处震出来的,带着几分慵懒和宠溺。
他几步走到林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得没和我睡过一样。”
林听的脸瞬间染上红晕,她笑着说:“那人家这不是挺不好意思的嘛。”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消失在唇齿间。
“难得有你会不好意思的事。”
她刚想质问他。
下一秒,她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余祯擎的唇压下来的瞬间,林听听到门锁‘咔嗒’一声,这样那个小电灯泡就无法打扰他们了。
‘唔...’林听被他强势的吻弄得措手不及,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衬衫前襟。她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无声的笑,显然在笑她。
当这个吻结束时,林听已经有些晕眩。
她靠在余祯擎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抬头:“我想听你小时候的事。”
余祯擎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刻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随后牵起她的手到书房里。
书房的门被推开,林听倒吸一口冷气。
整面墙的荣誉证书、奖杯和照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像是一座小型博物馆,记录着余祯擎辉煌的前半生。
“哇塞!我们余总好厉害!”
她的目光从国际象棋冠军奖杯滑到马术比赛金牌,再到那些烫金封面的学位证书,每看一样,眼中的惊叹就多一分。
最后,她的视线定格在一张泛黄的照片上——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站在联合国讲台上,神情严肃地发表演讲,那稚嫩却坚定的面容与现在的余祯擎如出一辙。
“余祯擎,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林听转身,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小时候是不是都是邻居口中的好孩子?”
余祯擎靠在书桌边,长腿交叠,姿态闲适:“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林听。
“自谦。”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
林听假装生气地走过去打了他一下,却被余祯擎顺势拉入怀中。
她仰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突然说:“从小就这么帅,还好你没去拍戏。”
“拍戏?”余祯擎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
“对呀,”林听的声音轻得像是叹息,“这样你的帅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余祯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暗流涌动。他抬手抚上林听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在她嘴唇上亲了亲:“一直都是你的。”
林听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环顾四周,这些荣誉只是余祯擎人生的一小部分展示,却已经足够震撼。
滑雪、马术、象棋、剑术、高尔夫...每一项都达到专业水准,更不用说那些商业奖项和学术成就。
从小他就已经在培养商业思维。
她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笑得狡猾:“余总,我这是捡到了个宝呀。”
余祯擎没有回答,只是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林听突然从他怀中挣脱,指了指书架前抽出一本相册:“我想看你的童年照!”
余祯擎给她翻相册,一个穿着小西装的男孩出现在眼前,站在钢琴前一脸严肃。往后翻,是少年余祯擎在马背上的英姿,滑雪时矫健的身影,还有站在领奖台上淡然的表情。
“你小时候就这么不爱笑啊?”林听指着照片问。
余祯擎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不是不爱笑,是没遇到让我笑的人。”
林听侧头看他,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那现在呢?”
他的唇贴上她的耳垂,声音低沉,“在你面前,我还是要做个高冷的男人。你不是还说让我少点笑,霸道总裁是不会喜欢笑的。”
林听的心像是被蜜糖浸泡过,甜得发胀。她转身面对余祯擎,手指描绘着他俊朗的眉眼,笑着说:“我说的是你对别人!尤其是对你有意思的女人,对我肯定不能这样呀。”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在餐厅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
“哦?”余祯擎挑眉,“怎么不一样?”
林听的眼睛亮晶晶的,“你光是坐在那儿,就已经和别人不一样了。”
余祯擎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所以,第一次不是我一见钟情,而是你。”
“你就在我面前承认对我一见钟情,我也不会笑你呀。”林听套路他。
余祯擎的眼神变得深邃,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早知道那时就该追你,要你联系方式。”
“现在也不晚呀。”林听笑着说。
-
她指了指一个奖杯,问他:“这是什么比赛?”
“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十五岁。”
林听瞪大眼睛:“你还懂科技吗?”
“略懂。”他谦虚地说,但眼中的自信出卖了他。
林听突然扑到他身上,余祯擎稳稳接住她:“怎么了?”
“你怎么能那么完美呀。”林听搂着他的脖子。
余祯擎抱着她坐到沙发上,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不完美,至少在你面前不是。”
在他的引导下,她好像也少了几分智商。
“那是什么?”林听傻傻地问。
“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会吃醋,会担心,会...害怕失去你。”
林听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俯身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不会失去我的,永远不会。”
林听的眼睛一眨一眨地仿佛眨到了他心上,她凑过去,吻他。
阳光渐渐西下,书房里两人的剪影交织在一起。
——
自拍完婚纱照后。
两人又回到了以前的相处模式,她忙他亦是。
今天的晚餐依旧是蒋思曜一个人用餐,林惜已经第二天没在家里和他一块吃晚餐。
以前他们每天都会一块吃晚餐,他通常回家是比她晚一些,她就会坐在客厅里等着他回家吃饭。
前天晚上,林氏接手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林惜的整个团队都在处理问题,这一件事影响重大。
蒋思曜本想着在书房处理工作等他回来,等在书桌前没到两分钟,拿着电脑到客厅里。
等她。
一个人过于冷清,他把电视打开,电视剧上还留着有她追剧的集数,他收藏了当前看到的集数,以免她找不到,随后切到财经新闻。
桌上的水,他续的第二杯水了,晚上他不喝咖啡,喝了睡不着,林惜依旧没回家。
他又打开手机,看着两人的聊天界面,一个小时前,他发:【下班了没?我去接你。】
【半小时后回了,不用了,我自己回。】
他最后叮嘱早点回家,她没回,恐怕还在忙。
十一点五十四。
她总算回来了。
林惜进门见着他还在客厅里,他居然还在工作。
“回来了。”
“嗯,你还没休息吗?”
“等你。”蒋思曜直白地说。
林惜被他盯得无所适从,她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她的神情柔和了许多,“你先去休息吧,我去洗澡。”
蒋思曜倒了一杯开水,一百度的,拿上楼。
放在她睡觉的那一侧,等她出来就能喝一口热水。
最近,天气已经渐渐转凉,而她今天又穿得不多。
由于还有工作要处理,林惜今天洗澡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等她出来的时候蒋思曜还在等自己。
她心里软成了一滩水,朝着床边走去,注意到了那一杯水。
林惜歉意地说:“抱歉啊,让你等我那么久,我还要处理最后的收尾工作,你先睡好吗?”
蒋思曜皱了皱眉,合上书,“还没处理好?”
“嗯,最后一点还得我自己来完成。”
“明天就要叫上去了?”
“嗯,我今晚凌晨就交给秘书,明天可以晚点再去上班。”因为她今晚也不知道会几点结束工作。
蒋思曜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轻缓,他也无奈:“嗯,辛苦了,弄完早点休息。”
她笑了笑,“好,谢谢。”林惜捧着一杯温水往书房走去。
那些工作他来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涉密了,别无他法。
见着她这样辛苦,他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丝不切实际的想法,但转头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她把工作看得那样重要。
其实今天她心情很烦躁,整个人疲惫不堪,累。
骨子里都散发着劳累,眼睛都花了,滴了眼药水才好些。
林惜喝了一口热水,暖到了心里,她撑着头,闭眼休息了几分钟。
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她大学学的金融和数据分析,显然她的数据分析学得更精,不然这一次的事情还没有眉目。
她觉得自己的商业头脑还是没有堂哥,蒋思曜那样厉害,这也导致了有时候的决策很难。
坐上这个位置,其实不是她想的,只是不得不这样做,她不可否认,这些年自己也学到了很多,当然身上承载的压力也很大。
刚接手的时候是从底层做起,到后面家里人寄予的厚望越大,她的压力也就越大,经常会整宿整宿睡不着。
她想的很多,每接手一个项目,她都会给自己想出很多条路,例如要是这里不通过怎么办,要是临时出了问题怎么办。
想得多了,心里就越烦,直到项目真正地落地,她才能把心收下。
这段时间和蒋思曜在一起,他帮了她很多,她在他身上看到、得到的是自己身上所欠缺的,他会替自己分担一些,明明他自己也很辛苦。
可对于蒋思曜来说,他累可以,他更不想看林惜累。
敲下最后一个‘entre’键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半,她只觉得自己全身精力都被抽干了。
她脱下眼镜,把灯都关掉,只留书桌上那盏台灯。
朝着书房里的沙发走去,蒋思曜睡眠浅,他好不容易入睡,要是自己现在回去肯定打扰到她休息。
她想着第二天醒了再回床上躺着,实在醒不来就睡到十点钟。
她十点钟才起床去上班。
前半夜,蒋思曜怎么都睡不安稳,最后醒来的时候摸着身旁的位置,空的。
他给她留了床头灯,她还没回来。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钟,他起身去书房找她。
林惜背对着门口睡,他看着单薄的背影,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不想打扰他睡觉,于是自己将就。
这个傻女人。
没有她在怀里,他根本就睡不安稳。
林惜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她一时间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
她眼睛压根睁不开,‘唔’的一声,像是被人打扰了睡梦,引发的不满。
“回房间睡觉。”蒋思曜轻声地说。
她鼻音发出“嗯。”的一声。
随后在他怀里调整了位置,嘴里咕哝地说了句:“好累。”
“嗯,我知道,辛苦了。”他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心疼。
许是躺到了床上,她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她刚想抱着她床头边上坐着的白熊,蒋思曜强制把她抱回怀里。
他调了闹钟,改了他平日里定的六点钟闹钟,改成了八点钟,只为陪她多睡会,不让闹钟把她吵醒。
林惜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熟睡过去。
蒋思曜亲了亲她的额头,有了她在怀里,他总算能够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