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那把小小的匕首,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惊恐地看着蛇群慢慢地向她移来。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弱无力。
可惜,蛇群就好像认定了她一样,缓缓地、缓缓地,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向她爬了过来,将她逼入了绝境。
第一天,晨曦初破,云锦柔为了躲避那条穷追不舍的毒蛇,慌不择路地攀上了一棵参天古木。
她的双手紧紧抠住粗糙的树皮,心跳如鼓,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就在她以为暂时安全之时,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树上重重跌落。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她只觉耳边风声呼啸,眼前景物飞速旋转,落地时虽未直接丧命,却也摔得浑身剧痛,几乎要昏厥过去,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命大,差一点没把自己给摔死。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云锦柔紧握着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她知道,一味逃避不是办法,唯有勇敢面对,才能有一线生机。
于是,她咬紧牙关,鼓起勇气,开始与那一条条毒蛇进行殊死搏斗。
每一次挥刀,都凝聚着她对生存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抗争。
第三天,当云锦柔准备再次拿起匕首,继续她的杀蛇之旅时,眼前的景象却突然扭曲变幻,如同梦境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片幽深莫测的密林之中。
这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沉闷的空气,热得她汗流浃背,置身于蒸笼之中。
她环顾四周,只见前方矗立着一棵棵高大的树木,枝叶交错,遮天蔽日,地上则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却也让人心生寒意。
云锦柔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她深知,后退一步,或许就会踏入未知的陷阱;
而前进,则可能遭遇更多潜伏在暗处的蛇虫鼠蚁,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她凝视着这片茂密的树林,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助与绝望。
但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如果有绳子的话,或许她就能利用它攀爬树木,寻找出路,或是制作简易的防护工具,以应对眼前的困境。
这个念头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让她重新燃起了求生的希望。
云锦柔自小便展现出过人的聪慧,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在那危机四伏的困境中,她的机智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目光敏锐,很快便在周围杂乱的草丛里寻得了几根藤条。
只见她蹲下身,双手灵活地摆弄着藤条,将它们一根一根仔细地打结在一起,动作娴熟而迅速,每一个结都承载着她求生的希望。
待藤条连接妥当,她又费了好大的劲儿,在附近寻来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用藤条的另一端紧紧地绑上。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藤条,双脚用力蹬地,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藤条朝着上方狠狠抛去。
一次,两次……不知尝试了多少次,终于,藤条的一端好巧不巧地勾住了一根比较细一点的枝条。
云锦柔仰头望着那根枝条,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矮小的身子,以自己的身形,应该是可以借助这藤条荡过去的。
她双手紧紧抓住藤条,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就像荡秋千一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前方荡去。
就这样,她一个又一个地越过了那一片被精心布置好的陷阱,每成功荡过一个,她的心中便多了一份生的喜悦。
最终,她成功地穿越了这片危险地带,完美地通关了。
然而,画面陡然一转,场景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小木屋里。
云锦柔经过方才的一番折腾,早已精疲力竭,此刻正艰难地朝着门口爬去。
她的身体虚弱不堪,每挪动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抬起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门口的人苦苦祈求着,声音微弱而颤抖:“求求你们,给我一点食物或者水吧,我真的快要死了……”
可是,门外的人却好似木头桩子一般,对她的祈求充耳不闻,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云锦柔绝望地看着那一扇紧闭的门,那扇门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她与生的希望彻底隔绝。
她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意识也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云锦柔的灵魂缓缓地从身体里漂浮出来,飘到了茅屋的上方。
她静静地漂浮在那里,看着下方的一切。
就在这时,一个肥硕的婆子迈着蹒跚的步伐走了过来,她的手中拿着一个火折子,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只见她轻轻一丢,火折子瞬间点燃了茅屋的一角,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便将整个茅屋吞没了。
在那片弥漫着焦糊气息的残垣断壁间,她静静地躺在那里,被无情的大火吞噬,直至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为她驻足停留,没有一个人对她投来哪怕一丝怜悯的目光,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
她就如同一只被遗弃在街头巷尾的野猫、野狗,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一生。
那微弱的生命之火,就这样被命运的风无情地吹灭。
她名义上的父亲,那个本该给予她庇护与关爱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连来看她一眼的念头都不曾有过。
在他心中,她或许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是一个耻辱。
很快,一个身着华丽服饰、浑身珠光宝气的妇人迈着轻盈却又透着冷漠的步伐走了过来。
她眼神冰冷,扫视着这片狼藉,随后对着旁边的嬷嬷冷冷地说道:“处理干净,别让王爷知道。”那语气,仿佛刚刚消逝的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