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灵能屏障庇佑着众人,而昏迷的黎曼鲁斯身上泛起一道道闪烁的灵能微光和这金色的灵能相互纠缠。
迪亚哥敏锐的感受到了一丝异常,将目光看向那还在昏迷之中的高贵原体,内心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他已经不止一次感受过帝皇的伟力了。
黎曼鲁斯感觉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中漂浮,意识仿佛被迷雾所笼罩,混沌而模糊。
突然,一道柔和而温暖的光芒穿透黑暗,将他带到了一座宏伟的宫殿之中,一个高大又威严的金色巨人站立在大殿中央。
无数光芒环绕着巨人让黎曼鲁斯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是黎曼鲁斯却仿佛能感受到其目光之中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与仁慈。
巨人的周身散发着神圣而庄重的气息。
黎曼鲁斯望着金色的巨人,心中的情感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他单膝跪地,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父亲…是你吗?”
金色的巨人缓缓靠近了跪在虚空中的黎曼鲁斯,巨大的金色手掌拂过他的头顶,似乎带走了他的麻木和疲惫。
隐约之间黎曼鲁斯仿佛感受到了泰拉高原的干燥与温暖,却又混着黄金王座的铁锈味。
“黎曼鲁斯,我的孩子,你一直都在为了帝国和我而努力,你的忠诚和勇气,我都看在眼里。”
温和而威严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仿佛直接在黎曼鲁斯的心底响起,充满了令人安心的力量。
听到帝皇的话语,黎曼鲁斯心中的悲伤和痛苦再也抑制不住,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父亲,我…… 我一直在寻找生命之树,我以为那是拯救您的希望,可是,我找到的只有已经腐烂的旧日污秽,根本没有生命之树的存在。”
黎曼鲁斯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自责。
“我无力拯救自己那些被基因缺陷困扰的子嗣,也无力拯救您,我…… 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站起身来,黎曼。你是否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比赛。”
黎曼鲁斯站起身子看着那金色的巨人,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曾经甚至胜过我,如今为却为何执着于一次失败。”
“生命之树本就是一个虚幻的谎言,我不需要它来拯救。你若是因此感到挫败,那迎接你的就只有混沌的窃笑。”
“困在王座上的,从来不是受伤的肉体,而是整个帝国的命运。当人类的意识海开始沸腾,当亚空间的浪潮即将淹没现实,我必须成为那根最粗的锚链,哪怕链牙已崩裂,哪怕血肉已与金属焊接。”
黎曼鲁斯感觉有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 —— 他在哭泣,像芬里斯幼狼失去族群般哭泣。他想抱住父亲,却只能抓住光雾。
“我曾以为自己高瞻远瞩,但是命运是如此难以捉摸。哪怕是那号称命运之主的邪恶也无法掌握所有的命运。”
“没人能永远胜利下去,哪怕是我也一样。”
帝皇的声音平和而坚定。
“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而我们,都在这命运的洪流中挣扎。”
“告诉我该怎么做,父亲。我还能做些什么。”
帝皇的笑声如冰川开裂,却带着暖意。
“不用这般,黎曼。回去帮助你的兄弟。”
“我让基里曼冒险找回了一些曾经被我忌惮的旧日遗产,这些古老的造物如今正在解决许多难以处理的问题。它们的丰厚程度,甚至超出了我本人的预计。”
帝皇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基里曼做得很好,他正在为人类的未来努力。”
金色的辉光正在逐渐暗淡,帝皇的幻象正在逐渐透明。
“父亲,我的狼崽子们…… 他们的诅咒 ——”
“那些被你厌恶的铁疙瘩正在用人类古老智慧的结晶修补我在过去犯下的错误。”
“让巧格里斯的雄鹰去找回帝国的顽石,风暴要来了。”
“记住,狼的责任不是舔舐父亲的伤口,而是确保在父亲倒下时,人类还有站立的勇气。”
随着光芒彻底消失,黎曼鲁斯还未来得询问更多的细节就感觉到一股子灼热感。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燃烧的巨树填满了他的视野,从未见过的巨大机械体正在向着巨树上的金色烈焰之中不断的倾倒淡蓝色的晶体。
每一颗结晶坠入那神圣的金色火焰之中,都会带起一道惊人的火柱。
不远处的地面呈现高温灼烧后的琉璃化。
许多从未见过的机械体环绕在不远处观察着火焰中巨树的状态,其中似乎还有着阿斯塔特正混在这些机械体中一同观察着什么。
“我这是在哪?”
“鲁斯!你醒了!”
听着周边传来的声音,黎曼鲁斯扭过脑袋。
一个毛茸茸的狼首出现在了狼王的眼中。
“全父保佑!”
看着那狼吻开合却冒出语调古怪的哥特语,黎曼鲁斯瞪大了眼睛,随后一个翻身从一个带着支撑的金属担架上跳了起来。
“这幻境真是拙劣,芬里斯的巨狼只会。。。狼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醒来的比我预计的早了不少,鲁斯。”
察合台爽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黎曼鲁斯有些不可置信的扭过头看向了一旁。
“察合台?!!真的是你?我记得我为了找寻生命之树的种子在一个世界到处游荡,那里到处都是腐臭的迷雾和会动的腐败尸骸。我隐约记得我听到了你的声音,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你那是累昏过去了。”
察合台大步上前双手抓住黎曼鲁斯的肩膀狠狠的摇晃了一下。
“见到你没事真是太高兴了,我的兄弟。”
黎曼鲁斯则以大力的拥抱回馈了察合台那真切的关怀。
察合台拍了拍黎曼鲁斯的后背,随后松开了手。
“如果我没弄错,这似乎是那棵虚假的生命之树?你们怎么找到我并把我从那个世界弄出来的?”
黎曼鲁斯有着太多的疑问。
然而察合台却耸了耸肩。
“你或许可以一会问一问那些铁疙瘩,是那些铁人找到了你,原本我们也差点被关在那个腐朽的空间里。”
“不过很显然,铁人点燃了这棵树,或许是灵能烈焰破坏了某种平衡,封闭空间的屏障出现了缺口。”
“随后铁人把我们都带了出来。”
黎曼鲁斯对着察合台一脸茫然,很显然理解不了现在的状况。
“这些事之后再解释,事实上我们起到的作用很有限。现在,你的子嗣更需要你。”
察合台对鲁斯指了指守在一旁的狼群,一个人走向自己的怯薛卫队。
黎曼鲁斯看着周围那些陌生的狼崽子们挠了挠头。
“现在谁能告诉给我解释一下情况?”
一道背着长矛的人影从人群中走出,动力甲的摩擦发出些许轻微的响声。
“伟大的基因之父,我是现任太空野狼的战团长罗根·格里姆纳,狼群的头狼。”
罗根摘下头盔单膝跪地,从身后取下了酒神之矛双手托在身前。
狼王的气息让他有些忐忑同时也有着一股子从未有过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