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恶趣味啊。”
伴随着步伐的走远，查理才恍然看见由奇观系统所塑造的致命玩笑。
并没走几步之后，查理突然回头张望整座城市，随即疯狂大笑。
“是提醒，还是警告？”
笑颜缓缓消失，是冰冷沉默的无言以对。
这种公开半危险半担忧的提醒，事实上说明了世界的态度。
恶魔是见证者，也将是事件的推手。
并且大势不可逆的时代，不会因恶魔的下场而改变，也不会因某位自称读者的创世神而改变本身的悲剧。
（这是本书剧情需要，没有内涵任何读者，作者还是需要大家指导的。）
但就如学生们明知红旗的插满是不可为，可还是执意下场一样。
他查理因时间的蹉跎忘记自己作为勇者的改变，也忘记他除了恶魔的身份，还是屠龙英雄啊。
“所以这就是天命你暗戳戳的提醒吗？失去一切算计后，我到底是独善其身，还是为这轰轰烈烈的时代添一把火吗？”
“唉——”
叹息的查理明知道作为无敌的自己，本身具有强大的力量。
可又在何时他却停下了改变世界的脚步，是因为不死的邪神吗？
不，霍乱因果可能是对方最擅长的手段，但在绝对力量面前只显得可笑无力。
是因为注定走向终点的结局吗？
不，他查理自认为故事已在他屠龙的时候完成，怎会再起波澜？
真正原因却是那猜不透的人心。
从直面强盗的暴力，到北方王国见证王权更替，随即是魔法都的坠落回响。
他查理有多久没有讲自己的故事了，也有多久没有直面自己内心所不愿面对的一切。
“所以理查德、偏爱，你们是想告诉我......我走错路了吗？”
“可不是这样的，但确实你有多久没有直面你的内心？”
“果然是跟着的吗？偏爱。”
“没办法，小恶魔那家伙身上有个麻烦的东西。”
“你的半身？”
“怎么可能，是以不同性别塑造的我。”
“那我呢？”
“被称为兽的龙......”
“果然，这一切都是算计吗？”
“抱歉，但这一次确实不是。”
对峙声音随之响起，是两位亦为朋友也是敌人的再次交谈，只是这一次以恢复全盛状态的爱之恶魔——偏爱。
欣喜的望向开悟的查理，就如没有理查德所在的时空一样，两位恶魔顶点终归以一种亦敌亦友的方式再次面对。
“所以你们都觉得我走错路了吗？”
“我不知道，毕竟严格的意义上来讲第1只恶魔是小恶魔的贪婪名讳。”
“哦，世界本来的目的就是走这条道路。”
“很不幸是的，但那时候的世界可不会有现在的鸟语花香。”
“疯狂、掠夺、战争、伦理，所以这也是你们把命运齿轮交给我的理由吗？”
“是也不是......查理，天命未诞生一切枉为虚途，但我与他都下意识认为这样的世界已经足够糟糕，没必要再增加变数。”
“所以想让我去改变命运？”
“你改变不了的，如果不从源头抓起又谈何改变。”
“那么我的任务？”
“查理，难道你没有听到龙在叫吗？”
“吼——”
无声的嘶吼从命运深处传来，那是恶龙面对查理的惊恐，也是查理第1次面对邪神的愤怒，更是冲破北方王国大坑回到现实的庆幸。
更是面对敌人伤害朋友的愤怒，也是满怀恶意的查理彻底堕落为兽的狂笑。
直至现在查理才明白，为什么他明知道世间无二的他哪怕放弃恶魔位格也终究是无敌，也明白那时候心中的忧愁与豁达从何而起。
“我是我啊......”
“不过也得感谢那位创世神澜海临云，终归是提醒成功了。”
“创世神与见证者都无法改变命运，唯有身陷其中的角色，才能明白其中含义吗？”
“是，这也是我在魔法都吸取的教训，如果不以身入局又怎能改变。”
“那么那位创世神澜海临云与理查德......”
“他们都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既是看客，也终归是看客。”
“所以未来如何？”
“理查德会不断置办企业，雇佣无数人为他工作，但他本人好像对改变世界也没什么看法。”
“算计不是一种吗？”
“但也需要棋子。”
“真是糟糕的答案......”
说完这话的查理，豁达的看向自己身下的影子，只见那隐藏于其中的龙兽终于露出了自己凶狠的獠牙。
也终归回到剑与魔法的故事，成为龙的代价怎会没有？
只是查理那时被年代记封印之后，这场代价也跟着延迟支付了。
可那城外归属于异族的森林当中，时不时传来的龙之气息，却很显然的告诉查理那头恶龙已经跑出。
那头属于他内心黑暗的恶龙已经拥有改变现实的能力，并悄然给予那些同为黑暗的追随者力量。
“所以这次你不帮忙吗？”
“查理，这是你的故事。”
“我不是说了吗？我的故事早结束了。”
“就当这是一次新故事了，更何况你不是希望去见证那红旗升起吗？”
“那你知道的，我不会改变一些人的命运......毕竟苦难不是塑造他们的关键，但正因苦难所以他们成为了理想的人。”
“明白，毕竟神明的帮助永远比不过自己辛勤劳动的双手，也比不过发自内心的改变。”
“所以......”
“所以再见，当这场没有算计的故事结束，我们会来接你的。”
“下一场算计是什么？”
“中东，见证一个王国的衰落......也是见证一个无神宗教的诞生，更是去见证一个放弃登神的傻子。”
“那到时候，我的作用。”
“我希望你是见证者，也希望你是推手，但不希望你是我们手中的棋子。”
“笑死。”
眼神逐渐明亮，不再困惑的查理看着缓缓消失的偏爱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嘴角的笑容。
………………
不过随着查理在整座小城行走时感受着周围满满的恶意，再次眼中浮现无奈。
但很快查理就笑不出来了，只因为那些胆大妄为的中东商人，居然把其他神明的器物搬运到市场上贩卖。
特别是那些原始的不能在原始的古老宗教崇拜，从大自然的伟力到原始宗教的生殖崇拜，这些中东商人完全不管器物之间的碰撞与神明神权的撕扯。
特别是那个自称为唯一选民的安东尼，居然在使用其他神明的契约的同时，污蔑那些伟大正神的功绩。
“这是恶魔书，只有信奉唯一真诚才可使用的恶魔书。”
“呐，安东尼这个书有什么作用。”
“可以与12魔神达成交易，但可惜他们只服从于我们这种唯一的选民。”
“那这有什么用呢？”
“别急啊，我这里的好东西多着呢。”
“所以......”
“这是爱欲的唾液，作用就是让女人心甘情愿的爱你。”
“可你为什么不用，我不是记得你惦记......”
“别这么说，它违背我主的教义。”
“这，你保证没问题。”
“保证。”
“那给我来一瓶。”
充满神圣气息的瓶子在商人手中流转，却在不经意间染上了污浊的气息。
而查理却头痛的感受着其中逐渐升腾的大罪邪神力量，并在看到独自一人行动的剧本后着急忙慌变回龙的形态，随后心虚的打着招呼。
“剧本，你这是要干嘛。”
“大人你五弟找你。”
“哦？怎么了。”
“据说是因为调查员的原因。”
“吥——”
查理心神动荡的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随后面色古怪的继续看着剧本。
从未想过如此奸诈的他，居然也有了开玩笑的动作。
但在发现剧本认真的神情后，查理才突然反应过来这并非玩笑。
“怎么会？结社运动也该到中世纪才会开启啊，怎么这次会这么早。”
“不知道呢？”
“麻烦。”
查理咂着嘴，一步步的向五弟所在的教团前往，并在路上听到这个世界最初一批的调查员的故事。
“威尔逊可能是这个世界最初也是最优秀的一批了。”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的结局怎样。”
“不太美好呢。”
“想来也是被迫卷入活跃邪神的法眼，但真不是这些家伙作死吗？”
“谁知道呢？”
“所以查理你认识威尔逊吗？”
“啊！？”
面对五弟的问询，查理无言以对。
毕竟两个相差甚远的时代，更何况因为查理不喜邪神，只是这一次查理突然感受到世界的陌生。
“还真有调查员啊？！”
“嗯，最近人手紧张再加上邪教猖獗，我已经去邀请名为的调查员了。”
“这还不是近代吧？”
“查理前辈，结社斗争也不一定要等基督诞生吧？”
“可，那这里面有没有恶魔的身影。”
“大人所讲的是哪位？”
“苦难、马戏团、驯兽师，还有战争。”
“如果是大人所说的这几位，我很明确的说没有，但是泡沫却在的，还有一些我不能说上名字的家伙。”
“屏蔽吗？”
“嗯。”
厌烦变回龙形态的查理无语听到这可怕的事实，更可怕的是他的亲友终于可以以此为契机摆脱他这糟糕的人。
只是依旧保持平凡的五弟，以一种乐呵的心态向同僚们介绍起龙形态的他。
但很可惜周围人面对查理.安德森这个名字都以下意识认为是重名者，反而忘记龙血诅咒这样的事故。
不过这一切都与查理审视起新来的调查员后，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你这家伙为什么会有邪神的气息。”
“这......”
周围人的尴尬，却无法阻拦明白自己已成为事逼的本质，所以查理只得耐着性子好奇望向这位格格不入的人。
“因为诅咒，小龙。”
面对查理的质疑，是调查员豁达的撩起衣袖，大方地展现出自己力量的源泉，也是诅咒的源头。
只见一双双漆黑的眼，如水蛭般吸附在这位略显肾虚的男人身上。
可周围人只是哑然的看着这一幕，并随后沉默下去，毕竟在热兵器没有达到合格水准时，每一个以调查为主的调查员都或多或少会被那些贪婪的邪神惦记。
更何况反应过来的查理心如明镜的明白，神明即是恶魔，同样邪神也即是恶魔。
那么作为不死存在的龙之恶魔，是否会诞生兽的一面，也是否会变成蛊惑他人的邪神。
“麻烦......”
“大人所想的是什么？”
“结社、兽、邪神等，这些可都是大麻烦。”
“那大人你完全可以抽身离开啊，反正你的故事已终结没必要沾这份因果。”
故作真诚的剧本提出着充满陷阱与诱惑的提议，可这一切不过是想把那熟悉的历史召唤出来。
所以突然领悟恶魔本质的查理，眼神飘忽的看向故作真诚的剧本，只有他知道这些不嫌事大的家伙心中所藏的恶。
同样也明白这是这座城的奇观，正在浅漠异化的释放众生的恶。
“剧本你着想了。”
“难道我所求的未来不好吗？”
“不，但没有变数的游戏，可是会让世界崩溃的。”
“可世界不就是想要这样的未来吗？”
“所以你到底是谁？”
“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龙？”
“对咯，有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复活。”
与查理一起迎接远道而来的调查员的剧本不知何时已被调包，反而变成了查理不愿面对的龙兽。
但双方对峙波澜却没有影响现实世界，只是双方沉默的看着相似的自己，随后扯出同样疯狂的笑容。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你没有机会的，毕竟我已经有了你的力量了。”
“我的强大可不仅仅是力量......”
“但我也没说我是那头恶龙啊。”
沉默再次上演，查理明白这是创世神的提醒过后一定会浮现的因果。
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把他心中的恶念搅动而出，但也有可能是从往日来的见证中，终归放跑了恶龙。
不过查理并不害怕自身失控的恶意，反而害怕自己对一切的漠视。
“所以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我一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