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婳……”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渴望。
初婳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映着韩商言俊朗的面容，她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
“嗯？”她轻声应道，声音细若蚊蝇。
韩商言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冲动，他轻轻地捧起初婳的脸，慢慢地靠近她，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灼热的气息。
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触碰到一起的时候，初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突兀的铃声打破了车厢里暧昧的气氛。
韩商言的动作猛地顿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发作。
初婳也吓了一跳，她连忙从韩商言的怀中挣脱出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姐姐佟年打来的。
“喂，姐？”初婳接通了电话。
“婳婳，你们在哪儿呢？怎么还没到？韩爷爷他们还等着吃年夜饭呢。你们找得到饭店吗？”佟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快…快了……”初婳的声音有些结巴，眼神飘忽地不敢看韩商言。这通电话来得太不是时候了，简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即将燎原的火焰。
韩商言深吸一口气，将心头涌起的烦躁压了下去。
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语气尽量平和地问道：“佟年打来的？年夜饭要迟到了？”
“嗯……”初婳低着头，小声地应了一声，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韩商言熟练地操作着，设置了导航，然后重新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刚才的暧昧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尴尬的沉默。韩商言专注地开着车，目不斜视，而初婳则低着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里五味杂陈。
车子刚停稳，初婳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饭店门口，正焦急地张望着。是妈妈！
“妈！你怎么在外面等啊？这么冷！”初婳快步走到妈妈身边，挽住她的胳膊。
初婳妈妈看到女儿，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但随即又板起脸，佯装生气道：“还不是怪你们！都几点了？韩爷爷他们都等急了！”
韩商言也下了车，走到两人身边，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阿姨，对不起，路上堵车，耽误了时间。”
初婳妈妈上下打量了韩商言一番，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
初婳妈妈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股敷衍的味道。
“堵车啊？现在的年轻人，时间观念可真差。可是我们不是一起出发的吗？婳婳，你也是，怎么不知道提醒一下小韩？”
初婳被妈妈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弄得有些尴尬，她偷偷瞄了一眼韩商言，发现他脸色也有些难看。
“妈，是我不好，下次一定注意。”初婳小声地解释道，心里暗暗叫苦，这顿年夜饭还没开始吃，气氛就如此诡异，接下来的时间可怎么熬啊！
韩商言向前一步，微微挡住初婳，语气诚恳：“阿姨，您别怪婳婳，是我不好。导航出了点问题，我绕了点路，耽误了时间。婳婳一直在提醒我，是我太笨了，没找到正确的路。”
他说着，还略带自嘲地笑了笑，眼神却一直落在初婳身上，充满了宠溺。
初婳妈妈狐疑地看了看韩商言，又看了看女儿，见初婳一脸无辜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下次注意！别让长辈们等太久！”
“是是是，一定注意。”韩商言连连点头，态度十分恭敬。
“婳婳啊，来来来，你和韩商言坐一起啊……韩商言！好好照顾你女朋友，知道吗！”
进了包厢，韩商言的爷爷一把拽住初婳的手，硬是把她安排在韩商言身边。
初婳本想推脱，却被爷爷热情地目光盯得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僵硬地坐下。
初婳的妈妈碍于韩爷爷的热情，不好当着长辈的面说什么重话，只能强压下心里的不满，狠狠地瞪了初婳一眼，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她扭过头，不去看女儿和韩商言，仿佛这样就能眼不见心不烦。
韩商言顺势坐在初婳旁边，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意。他轻轻地碰了碰初婳的胳膊，低声说道：“看来，爷爷也觉得我们很般配。”
初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别自作多情了，爷爷只是客气而已。” 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这顿饭，怕是不好吃了。
韩爷爷笑呵呵地看着两人，眼里满是慈爱：“婳婳啊，别拘束，就当在自己家一样。商言这小子，平时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心里可热乎了。以后啊，你要多担待他一点。”
初婳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求救似的看向妈妈，却发现妈妈正和佟年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窘境。
而佟年，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时不时地还朝她挤眉弄眼。
清蒸鲈鱼端上桌，韩商言眼疾手快地夹了一块到初婳碗里，然后熟练地拿起筷子，细致地将鱼刺剔除干净，再把剔好的鱼肉放到初婳面前的小碟子里。
“吃吧。”他语气温柔，眼神里满是宠溺。
初婳愣愣地看着面前雪白的鱼肉，又看了看韩商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看我干嘛？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韩商言催促道，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初婳这才反应过来，拿起筷子夹起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尝。鱼肉鲜嫩可口，入口即化，确实好吃。
初婳妈妈紧绷的嘴角微微松动，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意，夹起一块鸡肉放进佟年碗里：“小年也多吃点，看你瘦的。”
她对韩商言的殷勤虽然还存疑，但至少表面功夫做得不错，让她在韩爷爷面前也有面子。
“谢谢妈妈。”佟年甜甜一笑，眼神却飘向初婳，带着一丝揶揄。她早就看穿了韩商言的小心思，也乐得看自家妹妹被“欺负”的窘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