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咳，宫新年赶紧打圆场：“师父，师娘，你们真别小看这棵树。
要是个普通槐树柳树，我能费这劲儿往院心塞？”
他一边说，一边心里嘀咕：文才说得也没错啊，九叔这身子骨，最近真有点虚了。
哲姑姑天天炖鸡，鸡都快被薅秃了。
这哪是补身？分明是透支元气！
得想办法了。
要么，回山头给师父炼几炉温补丹药；要么，干脆把《阴阳诀》抄一份送他。
这功法既能养元，还能提气，两全其美。
不过完整版太玄乎，初学者容易走火入魔……
干脆，改个入门版！简明、安全、容易上手，专治“被炖秃了的师父”。
嗯，就这么办。
“咦？”九叔忽然绕着树转了两圈，眉头紧锁，“这……怎么有点怪？这地儿的气，比平时活络多了？是不是……还有点往树底下聚？”
宫新年眼睛一亮，拍了拍那粗壮的树干，笑得跟捡了金元宝似的：
“没错！这可是我从花果山顺下来的！全天下也就那么几棵！”
“它叫——聚灵木。”
“等它扎了根，灵气自己会往里头钻，时间一长，整棵树都能被雾气包成个仙界灯泡。”
“这树在花果山的时候，周围整天飘着白茫茫的雾，雾气一碰叶子，哗啦啦就往下掉水珠！猴子们说，这玩意儿能吸这些水当饭吃，越喝长得越快！”
“更绝的是，它吸进来的灵气还能自己过滤一遍，提纯到那种你直接吸一口都感觉灵魂要升天的程度，比灵石爽一百倍！”
可看着九叔和哲姑姑一脸“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的表情，宫新年叹了口气：“咱这地儿跟花果山没法比，灵气稀得跟空气似的，想搞出那种云遮雾绕的阵仗？”
“你就算一粒灵石都不动，光让它杵那儿傻吸，也得等个三五十年，才勉强能冒出点儿雾气。”
“不过嘛——”他一拍手，“咱有灵石啊！把整片地都铺满，一万块灵石堆成个小山，让这树慢慢啃，它吸出来的灵气，咱再提纯一遍，双份福利！”
九叔和哲姑姑俩人张着嘴，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这是嫌弃灵石太low了？还嫌它不够干净？非得倒腾一遍才肯用？
铺一地灵石，就为了让树吃个饱？还提纯？这不是把金山当柴火烧吗？
“浪费？当然浪费一点。”宫新年摆摆手，“可它自己也吃掉一小半嘛，咱也不是全白扔。”
“再说了，灵石这东西，咱家多得能当地板砖铺路，浪费点怎么了？”
他挺起胸，腰包鼓得能砸死人，活脱脱一个走路都带金光的壕气狂魔。
九叔拳头捏得咯吱响，牙关咬得几乎出血。
这崽子要是说这话让外头修士听见，估计能有八百人拎着剑冲过来跟他拼命。
人家为了一块灵石掀翻三座山头，你倒好，嫌它不够纯，拿来喂树？
“老公……我现在真想抄板凳砸他。”哲姑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
九叔狠狠点头：“上！你是他师娘，别留情！往死里抽！”
“啊？”宫新年懵了，“我招谁惹谁了？”
“唉，孩子是孝顺咱们，动手不合适。”哲姑姑突然松了口气，转头就冲屋外喊：“文才！过来！师娘今天手痒！”
文才：“？？？”
我啥也没干啊！！！
“咳咳！”九叔赶紧岔开，“新年，你身上还有灵石不？这个戒指里存了大概一万块，你先拿去用，不够再喊一声。
这玩意儿现在真没啥用啦。”
灵石？确实能提速，可对宫新年来说，跟纸片差不多。
他随时能钻进宝莲灯世界——那边灵气浓厚得像液态糖浆，比这儿强了十条街。
而且他练的功法怪得很，只要不是真空环境，压根儿不用在乎灵气浓度。
他还打听过，宝莲灯那边也有灵石，但杨婵她们看都不看，当垃圾扫出去的。
九叔颤巍巍接过储物戒，心里头酸得冒泡。
他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就是当年山脚捡到这小祖宗，一把屎一把尿养大。
“你修为是上去了，修炼的事自己看着办。”九叔叹气，语气立马变调，“但你娃呢？”
“你房里姑娘一堆，咋一个肚子都没动静？你当爹的不急，我都快急出心脏病了！”
哲姑姑立刻附和，手还摸着自己肚子：“对对对！新年你抓紧啊！等你孩子生了，我立马给你生个小师弟，俩娃刚好做伴儿——”
“咳咳咳咳咳——！”九叔脸憋得通红，“你瞎说啥呢！这当着孩子面讲这个？”
“咋啦？这不人之常情？”哲姑姑一摊手，“要你早答应娶我，孩子都跟你现在一样高了！”
“行了行了！”九叔一摆手，“赶紧去厨房炒几个硬菜，等秋生回来一起吃！”
说完还不忘瞪哲姑姑一眼——这当娘的，嘴里哪句能靠得住？
“对了新年，”九叔又试探，“孟七……要不要叫她来一起吃顿饭？人家帮咱们，总不能让人饿着肚子走吧？”
“别了。”宫新年摆手，“她们娘俩吃不了凡间饭，叫来干啥？让她俩干瞅着咱们啃鸡腿？”
“哦，她们跟婷婷逛镇子去了，晚上才回。
咱先吃咱的，不等。”
九叔瞄他一眼，眼神飘忽：“那个……孟七她……”
“哎呀！”宫新年立马捂着肚子，“师娘！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开饭不？”
“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九叔又好气又好笑，没再追，心里却门儿清——这崽子心里有数，装傻罢了。
吃完饭，他亲自帮秋生和文才过了一遍《千劫锻体功》，又跟九叔扯了会闲篇，等天都黑透了，才晃悠着出义庄。
“干爹！”
刚推开门，三七就像颗小炮弹冲过来，死死抱住他大腿，仰着小脸笑得像刚晒完太阳的向日葵。
“三七乖。”宫新年一把将她抄起来，蹭了蹭她小鼻尖，“今天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三七小手挥得噼里啪啦，“镇子上可热闹了！有糖人，有风车，还有卖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