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岛区,位于东京西北部,是日本人口最密集的区域之一,东京四大繁华区之一的池袋,但位于此。
繁华孕育财富,财富滋养罪恶。
这里也是东京极道暴力团伙最密集的区域之一。
住吉会、稻川会、山口组……这些在全日本都威名赫赫的大型极道组织无一缺席。
鹫峰会能够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单从实力来说,还是相当可观的。
虽然在黑龙会莫名其妙的疯狂攻击下,损失惨重,连会长都不幸战死,但在最紧要关头,黑龙会不明原因覆灭,鹫峰会总算保住了基本盘,只要假以时日,依旧能够恢复旧日气象。
但就像所有组织一般,外部压迫会催生内部危机。
继承会长位置的鹫峰智子只是个高中二年级的女学生,虽然出身极道大佬之家,但在学校里却是个乖乖的好学生,被一班忠于原会长的老若头推上会长位置,却不能服众,掌握着乙女路保护费收益和柏青哥店的会中新锐舍弟头三浦健太趁势而起,团结一班舍弟头群起发难,要求毫无领导能力的鹫峰智子下台,重新推举会长,在遭到老若头们的拒绝后,公然叛乱,向鹫峰智子和一班老若头开战。
三浦健太这边都是帮派中的年轻力量,敢打敢拼,做事毫无顾忌,甚至大白天公然在池袋街头动枪,因此引来警视厅的高度关注,向鹫峰会发出警告,如果再发生类似事件,就会对鹫峰会进行打击。
鹫峰智子和一班老若头登时束手束脚,甚至不敢向三浦健太发动反击,只能勉强守住总部,而且为了以防万一,鹫峰智子也不再公开露面。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鹫峰智子向打来电话李寓兴提出借兵平乱的请求。
李寓兴正全力稳固自己在天理盟的地位,经营自家势力,根本没有心思管闲事,自然就没有答应这个请求。
在定下潜入日本,向高野山发动报复的计划后,疤狼一面捡选人手,购买军火,一面主动联系鹫峰会,假意答应出兵帮助他们平定内乱,以此换取他们帮助遮掩天理盟敢死队的行踪。
如此依靠鹫峰会的帮助,天理盟敢死队携带购买的军火在借助文小敏的走私渠道登陆日本后,顺利潜入东京,隐藏在丰岛区。
抵达丰岛区后,我随便捉了个闲逛的不良少年,借了他的红色头发和衣服,在池袋、太阳城和乙女路逛了两天,将三浦健太团伙的情况摸了个大概,便换了周成的样貌,折纸鹤引路,找到疤狼一众人藏身的地点,却也不进去惊动众人,只用纸鹤传信给疤狼,自坐在附近的一家女仆咖啡厅里等待。
不多时,做了乔装的疤狼匆匆赶来,坐到我对面位置,先是打量了我两眼,也不说话,伸出手掌,亮出掌心的纸鹤。
我轻啜了口咖啡,道:“我叫周成,是惠念恩的师兄。”
疤狼小心翼翼地说:“我听说您在金城被蛇妖给吃了哦。”
我笑了笑,道:“你消息挺灵通的。”
疤狼道:“惠真人威名远播东南亚,江湖上对他感兴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金城的原因,也早就传得到处都是。”
我说:“只有我们组织最核心的成员才知道我还活着这个秘密,除此之外,知道这件事情的,都变成了死人。”
疤狼吞了吞口水,摸了摸后脑勺,道:“惠真人答应饶我狗命的。”
我说:“自己人就不会死。我这次来,既是负责协调你们同惠师弟踏平高野山的行动,也是来做你的引路人,介绍你加入我们的组织。”
疤狼迟疑了一下,道:“周先生,我不想出家当道士哦,可以做高天观的俗家弟子吗?”
我笑道:“做高天观的弟子?你想得到美,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斤两。我要介绍你加入的,不是高天观,而是无相。”
疤狼眨了眨眼睛,问:“无相,那是什么?”
我说:“无形无影无踪无迹,是为无相。这是个江湖术士的组织。”
疤狼道:“我不懂法术哦。”
我说:“不要紧,以前是江湖术士的组织,现在已经不再局限于这个身份,只要合用,都可以引路烧香。卖你军火的郑六也不懂法术,但同样是我们无相的成员。以前,惠师弟是想发展李寓兴的,不过他自己不争气,没有这个福分,如今你既然已经当上了天理盟主,又愿意冒死亲自带队来日本同高野山开战,惠师弟认为你已经有资格加入无相,所以请我来做这个引路人。”
疤狼道:“我得怎么做?”
我说:“把右手伸出来,手背朝上,露出手腕。”
疤狼按要求伸手。
我一翻手掌,食中二指间冒出一小截燃着的香头,轻轻往疤狼手腕上一点,烧出个香疤来,然后收了香头,伸指按在香疤上,默默念了几句咒语,再抬起来,香疤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一处皮肤重新恢复完好。
“形无常形,相无定相。一星无根,有了这标志你就是无相的成员。”
疤狼搓了搓手腕处,看不到香疤显出来,便问:“这个看不到,怎么告诉别人我是无相成员?”
我说:“要是让外人随便就能看到,还称什么无相?只有和同是无相的人以特殊方式握手并同时念咒才能显现出来。”
疤狼问:“无相好多人哦?”
我说:“可能很多人,也可能只有一个人。”
疤狼笑道:“我们两个坐在这里不就是两个人……”
话只说一半,他慢慢反应过来,面孔变得煞白,道:“惠真人答应了留我一条狗命。”
我说:“别害怕,我们只是行事神秘,没有你想的那么残暴。让你加入无相,你就既可以是疤狼,也可以是别的什么人,甚至想做李寓兴也没问题。”
疤狼赶忙摆手说:“算了,兴爷我就不做了,他老人家现在都过奈河桥了吧。”
我微微一笑,道:“你想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