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留影结束,韩长老目光如炬,缓缓投向王七和巴佑安,语气相较之前稍稍缓和了几分:“从这留影所示来看,你二人的确是历经了诸多艰难变故。然而,仅凭借这留影,尚不足以完全洗清你们身上的嫌疑。这书信与破碎的令牌,你二人又该作何解释呢?”
王七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有条不紊地说道:“韩长老,您细观这书信,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意,实在不像是在濒死之际所写,极有可能是伪造之物。而这些破碎的令牌,仅仅能够表明几位师兄弟已然不幸罹难,却根本无法确凿证明是我二人所为。想必是有人知悉我们此次任务收获颇为丰厚,故而处心积虑想出这等阴险毒计,以达成他们那不可告人的邪恶目的。”
巴佑安赶忙在一旁附和,言辞恳切:“是啊,韩长老,我二人对宗门向来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绝无可能做出此等背叛宗门的大逆不道之事。还望长老能够明察秋毫,彻查此事,将那隐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揪出来。”
韩长老神色凝重,沉思良久后缓缓说道:“你二人所言,虽在理上有几分站得住脚,但此事牵涉重大,仅靠这些言辞,实难让众人信服。我即刻便派人去详细探查,看看是否真如你二人所述。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你二人暂且留在宗门内部,不得随意踏出半步。”
王七和巴佑安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读懂了无奈,心中明白目前也只能遵从安排。王七抱拳,态度恭敬而坚定:“韩长老,我二人愿意全力配合。只盼长老能够尽快查明真相,还我二人一个清白。”
随后,在执法堂弟子的押送下,王七和巴佑安朝着修炼之处走去。
二人被押送回去的途中,恰好碰见正在潜心感悟的夜月婉。夜月婉不经意间抬眼,瞧见他们被执法堂弟子押送,原本平静的神色瞬间被担忧与疑惑所取代。
待王七和巴佑安简略讲述完此番遭遇后,夜月婉顿时柳眉倒竖,那双杏目因愤怒而睁得滚圆,二话不说,“唰”的一声抽出腰间宝剑,剑刃闪烁着寒光,她怒不可遏地大声说道:“这龙霸天简直欺人太甚!竟敢使出如此下作手段陷害你们,我这便找他理论去,定要让他给你们一个公道,还你们清白!”
言罢,夜月婉提剑便要往外冲。王七眼疾手快,赶忙伸出手臂拦住她,急切劝道:“师姐,万万莫要冲动!龙霸天既然胆敢设下这般阴谋,必定是早有准备。你此时贸然前去,非但无法解决问题,反而极有可能会陷入他精心布置的圈套之中,让自己也深陷险境。”
夜月婉气得连连跺脚,手中宝剑在空中用力挥舞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她恨得咬牙切齿道:“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如此嚣张跋扈,陷害你们却毫无应对之法?”
巴佑安也在一旁赶忙劝道:“师姐,七哥说得千真万确。我们当下务必冷静下来,从长计议。韩长老已然答应去探查真相,我们只需耐心等待便是。若是你此刻贸然去找龙霸天,只会徒增误会,让旁人更加坚信是我们犯下了过错。”
夜月婉紧咬着嘴唇,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强忍着心中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怒火,缓缓将宝剑收回剑鞘,气呼呼地说道:“哼,这次便宜了那混蛋!等我找到机会,定要好好收拾他。你们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帮你们找出证据,让他原形毕露,受到应有的惩罚。”
王七满怀感激地看着夜月婉,真诚说道:“师姐,多谢你的好意。但此事倒也不必急于一时,正好我们任务历练归来,正需要好好闭关沉淀,消化此次所得,如此这般,倒也正好可以安心闭关了。”自从明悟了因果关系,此刻的王七心境已然不同往昔,不再轻易冲动行事。他深知有因必有果,无需急于自证,一切根源皆在于自身实力尚显薄弱。
夜月婉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好,听你们的,你们就安心闭关修炼吧。有我在此,他们翻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王七因被罚不准外出,无奈之下,只好恳请夜月婉帮忙去交付任务,并取回任务奖励。“师姐,这次的任务可谓是波折不断,状况百出,不过所幸总算是大功告成了。还得劳烦师姐您跑这一趟,帮忙把任务交付一下。”王七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装有十滴玄冰髓的玉瓶递向夜月婉。此次任务要求中,明确只需上缴十滴玄冰髓,倒也并未规定要将所有玄冰髓尽数交出。
夜月婉伸手稳稳接过玉瓶,点头应道:“放心吧,交给我准没问题。你们就在这儿安心修炼,等我把奖励拿回来。”语毕,她便脚步匆匆地离去了。
与此同时,在龙霸天的居所之内,一片狼藉混乱不堪。龙霸天此刻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暴跳如雷,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那满脸的怒容仿佛化作实质的火焰,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周围的一切焚烧成灰烬。
只见他猛地一抬手,将桌上的茶杯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地面,伴随着“哗啦”一声刺耳的脆响,茶杯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如流星般四处飞溅。
他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声咆哮,那声音好似滚滚洪钟,震得整个屋子都微微颤抖,仿佛不堪重负:“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跟老子讲,玄冰髓根本就不存在,那两个小杂种绝无可能完成任务,还一个劲儿撺掇老子以那么离谱的条件发布任务吗?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说罢,他又顺手一把抄起旁边的椅子,恶狠狠地朝着沈北冥用力甩了过去。
沈北冥见状,脸色骤变,连忙侧身一闪,狼狈地躲避开来。那椅子撞到墙上,发出“咔嚓”一声闷响,瞬间散成了一堆七零八落的零件。“你瞧瞧你派出去的都是些什么饭桶废物!一群筑基巅峰的家伙,居然连两个筑基初期的都对付不了,还他妈全部死得透透的了?你之前不是胸脯拍得震天响,信誓旦旦保证万无一失,就算那俩小兔崽子活着回来,也能轻而易举地给他们安个死罪吗?啊?”龙霸天怒目圆睁,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盯着沈北冥,嘴里的唾沫星子如雨点般飞溅而出。
“死罪呢?你给老子说的死罪呢!……”龙霸天依旧不依不饶地怒吼着,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要将这屋子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