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视线仿佛略在她身上，又仿佛一直都在游离，莫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非有的冷笑，指尖把玩着身上女孩的卷发的发梢，目空一切的态度带着点嚣张的味道，却叫人想要情不自禁的靠近，但又在触及他目光中冰冷的杀意时，心生惧意。
嘴角，危险的笑意一点点化开。
“莫初，你也会嫉妒？”
“怎么这么说话？”
少女站起来，身材火辣妖娆，“我可是……一直都嫉妒着呢……”
“没空跟你玩较色扮演。”莫妄站起身来，笑着搂住莫初的腰，视线在整个大厅里扫了一圈，道，“看上哪个了？”
“不愧是我弟，真懂我心思。”
莫初笑着送了莫妄一个热吻，手指却指向舞台底下，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新鲜感与占有欲，“那个男人，我要了。”
莫妄顺着她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啊……是他啊，姐，这次你可能吃亏吃大了……”
“怎么？”莫初的笑格外妖艳，“还有你姐搞不定的男人？”
“项羽朔他……不喜欢你这款的，知道么。”
莫妄双手插在口袋里，修长的身子带着男性特有的气息，气场十分强烈，“不过关于他的信息我倒可以告诉你，他是医生，你可以天天装病去他医院看他。”
“项羽朔……”莫初口中喃喃着这个名字，“好名字，他是医生……？”
“那更棒了……”莫初笑起来，“护士play……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就你这气势，他会被你弄跪了的……”莫妄眯起眼睛的样子格外性感，看着自己的姐姐，“姐，他还是小处男，你悠着点。”
“你不是？”莫初挑眉凉凉一笑，然后径自离开，走到人群里，被人群所覆盖。
“这真是……”莫妄摇了摇头，项羽朔，碰上莫初这个混世魔女，你可就自己担着点吧！
安然在台上表演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她笑着对台下的人说太累了想休息，观众在那里欢呼，“女神下来陪我们吧！”
“嘿sullen！你今天太棒了！”
安然理了理衣服，走到了幕后。
“完美。”莫妄站在那里，看见安然踩着台阶走下来，上前冲她张开双臂，“宝贝儿来，抱抱。”
“多大人了还真把自己当天线宝宝呢。”安然看了他一眼，没有动作。
莫妄脸一黑，安然站在原地许久，还是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
充实而又温暖的感觉一下子袭上心头，让莫妄顿在那里很久。
那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温暖叫莫妄有着一瞬间的忪怔，耳边传来安然略带几分俏皮的声音，呼出来的气暖暖的擦过耳畔，带来一些痒痒的触感。
“莫妄，我表演得怎么样？”
莫妄的回答只是勾唇一笑，然后主动搂住了安然的后背，低沉的声音自喉间溢出，“我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美？”
安然搂着他的脖子，好不亲密，笑得眼睛眯起来，蹭了蹭莫妄的脖颈，让莫妄顿生几分难以招架。
那双狭长的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眸中，深邃一点一点沉淀。
“呦，小俩口，这么亲密呢？”
两人的身后，传来一声与莫妄语调相似的声音，安然从莫妄怀里撤出来，抬头，对上一双妖媚的眼睛。
“你就是……小然然？”
莫初来到安然面前，浓烈的香水味带着强烈的冲击性，让安然猛地细眯起眼睛。
“啧啧，这双眼睛……”
莫初笑着勾起安然的下巴，“若不是长在你脸上……我还以为你是另一个莫妄呢……”
“瞎说什么呢姐。”莫妄上前拉开了莫初的手，将安然拦在身后。
“这是你姐……？”
安然在莫妄的身后问道，莫妄点头，引起莫初的轻笑。
“我听说我家弟弟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暴露身份诱导她去虚亚学院，原来是你呀……”
莫初毫不遮掩地打量着安然，视线上上下下地扫过安然的全身，让安然皱起眉头，“莫初姐姐……”
“别闹啊……”莫初笑着理了理头发，“还没确定你以后就是我弟弟的女人呢……”
安然耐着性子等她说完。
“听别人口中也知道你的一些事情，比如说，唐予洛，还有你的姐姐安媛……”
“你到底想说明什么？”安然从莫妄的身后走出来，对上莫初的眼睛，那双充满邪气的眼中带着某种令人说不清楚的光泽，“你想说我和莫妄不合适？”
“不是不合适，是根本不配。”莫初也没有顾忌，直接说了出来。
“不配？因为我的家世，还是我的过去？”
安然忽然笑了，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压迫，“拿这个理由来说事，姐姐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莫初的表情似乎有着一瞬间的僵硬。
“平心而论，你是用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话？”
安然双手环在胸前，眯着眼睛睨着莫初，那样子跟莫妄竟有着几分相似，“因为你是莫妄的姐姐，所以我也跟着叫你一声姐，你要是用这种口气来跟我说话，我告诉你，你tm什么都不是！”
“你弟弟就算是哪天跟男人做了，你又能干预什么！”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特别是你这种语气，让我，非常不爽。”安然走到莫妄面前，当着莫初的面，一个吻落在莫妄的唇上，勾着莫妄的脖子，对莫初笑得张狂，“你要是管得住你弟弟，就叫他不要爱上我，你管不住你弟弟，那也是你太没用而我对于你弟弟魅力太大，这个道理你懂么？”
看着莫初蓦然僵住的脸色，安然笑着勾起嘴角，那笑容看在莫初的眼里，居然带着几分邪恶的意思，跟着安然从背后抱住了莫妄宽厚紧实的背，笑意迷人，眯着眼睛看着莫初，在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之下，安然抓住莫妄得手与他十指相扣，在她面前，微微一笑，：“姐姐，我今天就先回去了，姐姐再见~”
莫妄看着自己姐姐那像是便秘一般的神色，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任由自己被安然拉走，只剩莫初一个人留在幕后室，神色莫测。
“你也太大胆了吧……”走出去，来到酒吧前厅，莫妄搂着安然，晓得若有所思，“我姐长这么大估计头一回吃亏呢……”
“是么，弟控什么的。。。”安然小声嘀咕道，抬头看着莫妄，他的侧脸精致绝美，轮廓线条刚毅锋利，无论走在哪里都是一眼就让人记住的那种类型，安然抿唇一笑，“那种弟控。。。是绝对占有呢……”
“怎么，吃醋了？”莫妄笑着搂着安然，靠在角落里，灯光找不到的角落里，他的眼睛像是一汪深邃的幽泉，忘不到尽头。
安然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可是怒意就这么一点点漫上心头，她干脆一扭脸嚷嚷道，“吃醋？我哪有闲工夫吃醋……我告诉你你姐姐那语气那眼神特让人不爽知道么，这么大了说话还这种方式就不怕被人打？要不是看她长得人模狗样我早就一巴掌呼过去还轮得到她在我面前人五人六？”
“好好好，我女人最棒了……”莫妄宠溺地笑起来，下下巴抵在安然的肩膀上，眯起眼睛，低沉的声音带着令人沉醉的磁性，“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安然没反驳，只是笑，“对，我可爱，我最可爱了，你快说，我可爱还是你姐姐莫初可爱？
“嗯？还在纠结这个？”莫妄被逗笑了。
“就是纠结怎么了！”安然不服气，“我又不差凭什么比不上你姐啊！”
“怎么能比呢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啊”看见安然变黑的脸色，莫妄笑得宠溺，“我家小然然美，我姐等级太low了都不好意思说她了。”
听见莫妄这么损自己的姐姐，安然噗嗤一声笑出来，靠在莫妄怀里，表情很是惬意。
“说，我和你姐掉水里你救谁？”沉默了一会，安然接着不依不饶道。
“谁救打谁！”见她这么有兴致，莫妄便陪她玩，装了个无赖的表情道，“都是魔女，谁救打谁！”
“我先打死你你个混蛋！”安然拍着莫妄的手臂，眼角却溢出笑意。
莫妄只是眯着眼笑着，那笑容性感邪魅，叫安然差点看呆了。
安然不知道，从那时候起，不知不觉中，她就被这种具有强烈穿透性与占有性的眼睛一点一点地征服……
莫妄，你到底是不是人类？
为什么我看着你，总感觉好像几百年前，我们就见过？
“是不是觉得我越看越帅了？”
许久，莫妄眯着眼睛笑着问道。
安然只是默默凝着他，想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出一点别的信息，可是除了那深沉的黑暗，就不再有其他的情绪。
仿佛所有的情绪悉数被他掌控一般，总是能那么恰到好处地将自己真实的心里想法隐藏起来，让人猜不透。
莫妄看着安然的目光里，除了之前的宠溺，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让她微微感到恐惧，那有一种未知的危险，每每在她想要靠近莫妄时，那种危险的感觉就会攫住她的心脏，紧跟而来的便是让她几乎想要逃离的临危感。
莫妄是个天生的王者，他的气场一般人学不来，不同于江司爵的冰冷，不同于尚墨轩的优雅，不同于洛炎墨的阳光，他令人难以捉摸，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永远都盛满了疏离与陌生。
他其实是一个孤独的王者，因为根本没有人看透过他的内心。
安然对上莫妄的眼睛，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黑洞，漫天的黑暗与冰冷包裹住她，没有尽头。
“莫妄……”
她在他耳边轻叹，为不可闻，可在莫妄的耳里，一字一句异常清晰。
她说，“真正的你……到底是怎么样的……？”
那种神秘的感觉……真的叫人很欲罢不能……
“真正的我……？”
莫妄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低沉的笑似乎透着一股戏谑感，事实上，他也没有想要认真地回答。
“别闹。”
他只是笑，可是那双眼睛里，分明没有笑的情绪。
安然贴近了他，双手主动环住他的腰身，眯起眼睛，“既然我们之间只是一个交易……那么也不该隐瞒……”
“不是隐瞒。”莫妄直接地否定了，那双带笑的眼眸里，笑意没有达到眼底，跟着就化作冰冷的利刃，像是夹杂着尖锐的冰屑，刺痛了安然的眼睛，“如你所说，我们之间只是一个交易，所以没有亲密到把我自己内心的想法来如实告诉你……”
“真是冷情的男人……”低下头，敛去自己眼里的情绪，将所有的悸动都压在心底，安然退了一步，松开了抱着莫妄的双臂，对着莫妄，嘴角似乎是勾起一抹冷笑，“那最好……交易结束后，我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不要相爱。
那样才能做到干脆利落。
安然的话似乎没有让莫妄有过多的情绪，他甚至只是慵懒地睨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瞬间，安然在他眼里看到了那日他看唐予洛时一模一样的杀机。
莫妄的身体还是斜斜的倚在吧台上，目光好像放空了，没有交点，只是那么虚无地飘渺着，安然在他身边，阴影中看着他精致的侧脸，惊叹于他的美貌的同时，感觉那种美有一种不切实际的错觉。
那时的安然还不知道，多年之后，这张脸会成为她每天晚上闭上眼睛就能遇见的梦魇，无法摆脱，无法忘记，纠缠到死。
“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契机……”
沉默许久，莫妄开口，依旧是令人猜不透的语调，可这一次，视线却是毫不掩饰地落在了安然的身上，她抬头，无惧地迎上他的目光，道，“怎么说？”
“带你来酒吧只是第一步……”
莫妄笑着，只是那笑意透着几分冷冽，“我这酒吧没有你想得那么干净……”
“我也没有想过你的酒吧会有多干净……”安然也接着笑，“怎么……这是给我的考试吗？”
“差不多吧……”莫妄只是慵懒地眯起了眼睛，“暑假快结束了，等暑假结束我就安排你去虚亚学院……”
安然听着他毫无波澜的话语，挑眉，“我是得做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来吗？”
“无所谓。”
莫妄俯下身去，在安然唇上附上一吻，眯着眼睛笑，“我们之间是互相利用，你要是想跟我谈情说爱，我也不介意，只是你……”
“我介意。”安然不着痕迹地避开，“人前可以演戏，但是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的时候，不需要那么虚伪……”
不得不承认，莫妄的演技很好，别人面前的他们两个，完全就是一副小情侣的样子，挑不出任何瑕疵。
可是安然知道，他在演戏，因为每每他拥她入怀时，那冰冷的怀抱总会让她有一种恐惧感。
她怕，再也逃不开他身边。
或许真的……是该让自己清醒过来，如果互相之间只剩下利用……那么，那些不该有的悸动，也应该通通都抹杀了。
安然闭上眼睛，那种表情看在莫妄的眼里，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必须承认，他见到安然时，会失控。
那种不受他控制的感觉会让他有点窝火，可是下一秒在看见她的笑颜时，心里的怒气又会渐渐消失。
他是个男人，他很清楚这种情绪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是他没空去和她谈恋爱，他也不可能和她谈恋爱。
他不能喜欢上安然的。
所以，如今说清楚了是最好的，把那些不该存在悄悄发芽的感情都扼杀在摇篮里，他和安然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一切事情尘埃落定，注定要分道扬镳。
安然的沉默，让莫妄有点难以接受，可是出口的话依旧带着冰冷的温度，一点点封住了安然温热的心脏。
他说，“安然，我也有我自己的目的，等事情结束后，我们分手，给彼此留条退路，好么？”
“这也是我想说的，莫妄。”
安然听见自己在笑，声音清脆，可是心脏却像被人猛地揪紧了一般，痛得她喘不过气。
莫妄的吻落在她额头，轻轻的，他的唇有点凉。
“乖女孩。”
三个字，让安然如遭雷劈。
是的，她忘了，这场游戏从来都只是他一人在掌控，而她只是他所利用的棋子，虽然目的是什么她还不清楚。
可是莫妄……既然是互相利用，为什么每次在我受伤的时候出现……
既然没有感觉，为什么还要一次次靠近我温暖我……
你知不知道，我感觉自己，好像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