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就是在故意的套他的话，她想知道当年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此时林染的心情很复杂。
她攥紧指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不可以失去理智，更不能在他说出来之前，自己先被动的开口了。
陆启道：“别急，等我吃完饭。”
然后又低头吃饭了。
林染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看着专心吃饭的他，深呼吸一口气。
又十分钟后。
陆启终于放下筷子，吃完了。
他抽一张纸巾，抬眸看向她：“林染，在这之前，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请你如实回答我。”
林染心头一颤。
他要问什么，要问他在他之前还有没有别的男人吗，还是什么？
林染道：“你问。”
陆启问：“从酒吧那晚到现在，我们同居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着话，他黝黑眸子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的看着她。
依旧是那双深邃的眼眸。
可不一样的是此时里面没有任何欲念。
只有认真，真挚，还有坦诚。
林染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负责任，能力强，会做饭。”
“只有这些吗？”
陆启皱眉。
林染没好气的说道：“不够吗，那你还想听什么，听我夸你很厉害吗？”
她语气里都是恼火。
陆启诧异的看着她，似乎没想到从她嘴里竟然能说出来这种话，眼神似笑非笑：“你要是想说，那我当然也愿意听。”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林染听不下去了：“滚。”
她脸颊通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他气的。
就听陆启开口道：“我想问的是，在感情方面，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你朝三暮四吗，还是见色起意？”
“不是。”
林染道：“你是个很好的人。”
这句话确实是真的。
他真的很懂细节，很会制造浪漫。
很会照顾人。
不可否认，他们拥有一段很温暖的爱情。
陆启听着，缓缓的笑了。
“看来在你心里，我还不是那么差劲。”
说着，他从桌面上拿起来手机，指尖在上面点了几下，递给她，语气复杂：“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你看吧。”
林染刚要接过来，他又道。
“别怪我，染宝，我不是想故意瞒着你的，我怕你恨我。”
林染眼睫毛狠狠的轻颤几下。
握着手机的手都有点不稳了。
他承认了，是吗？
当年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林染看向他的手机，只见是视频，她点开，视频顿时就开始播放了，而视频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两年前在兰西国那个酒吧的监控录像。
她目光一怔。
就看到视频里面的她醉醺醺走向一个男人，虽然镜头很模糊，但依旧能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不是别人，正是陆启。
而她竟然直接吻上去了。
林染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视频里的女生是她。
看得出，男人有把她扯开的动作。
可她好像抱得太紧了。
从这个角度，还能看到她把手伸进男人的衣服。
林染简直没眼看，她实在不敢相信视频里的人竟然会是她。
再然后，男人就直接把她揽腰抱起来了。
至于去哪，就不用说了。
陆启低哑嗓音响起：“当时我也酒精上头了，那是我的初吻，就这么被你夺去了，我想给你点惩罚。”
“林染，我是男人，你那么对我，我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视频播放完，林染已经彻底词穷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一切都是她主动的。
“我那天心情很好，跟朋友喝多了。”
林染解释说道，语气里却全都的空白。
方才还挺直腰板，咄咄逼人的她此时竟莫名生出心虚。
还能说什么呢。
是她主动勾搭他，吻他的。
才造成后来那样的后果。
她又有什么资格怪他？
陆启低沉嗓音：“那晚我睡醒之后你就已经不在了，我满世界的找你，但是都没有音讯，这两年我也去了很多地方找你，没想到再次遇到你竟然又是酒吧。”
“也是那晚上，我才知道你是大学的学生，刚好校长邀请我去当教授，我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林染忍不住问。
陆启：“有想过，有很多次我都想跟你说实话，但没找到机会，就那么贸然告诉你，我怕你接受不了。”
“后来，有一天晚上你做噩梦了。”
“你当时特别恐惧，嘴里在骂人，我靠近后，听到你说，你就不该去兰西国，那样是不是就不会遇到那个恶魔了。”
“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当时在你的心里，我已经是恶魔的存在了，你那么抵触我，我怎么还敢跟你说真相。”
“我怕你疏远我，怕你恨我。”
林染听着，眼眶通红，她扭过头倔强的擦掉眼角的泪水：“那现在呢，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吗，为什么突然告诉我了？”
被问话，陆启沉默了会。
片刻，他低沉嗓音响起，看向林染，黝黑眼眸掩饰不住的疲累：“因为我累了。”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小谎言去圆场，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早晚有一天你还是会知道的。”
“而且更让我没办法接受的是，让你不能跟我在一起的人竟然是我，也是我想错了，出过的事怎么可能当做没发生过呢，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应该对你坦诚，那样你跟我在一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负罪感了，一开始我就应该把选择权交给你。”
陆启抿唇，目光深邃也歉意：“对不起，林染。”
“我想通了。”
“我们把话说开吧。”
“不管你是想留，还是想走，我都接受。”
男人的话传入林染耳中，她早已经泪流满面，突然摄入的信息量有点大，她还有点接受不了。
“怎么会是你。”
“怎么会是你。”
她喃喃的说道，情绪控制不住的崩溃。
眼看着她脸上的泪不停滑落，陆启心疼坏了，起身朝着她走来，俯身，伸手就要帮她擦泪。
林染却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声音放大：“别碰我！”
她双眼通红，眼底都是复杂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