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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槿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往更深的海里逃。
可她的脚刚踩上布满湿滑海藻的礁石,脚踝就被一只冰冷而有力的大手猛地攥住。
“啊!”王槿惊呼一声,身体被那股力量猛地向后一拽,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再次向后倒去,重重地撞进一个坚硬而湿冷的胸膛里。
杨炯的一条手臂如同铁箍般瞬间缠上她的腰,将她死死禁锢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则毫不客气地顺着她湿透紧贴在腿上的裙裾向下滑去。
“你……你要干什么?!”王槿的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羞愤而变调,如同离水的鱼般死命挣扎扭动。
冰冷的海水浸泡着身体,而身后男人滚烫的体温和那不容抗拒的力量,形成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干什么?”杨炯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着灼热的气息和一种令人心悸的恶意,“你不是口口声声要生孩子吗?要下药吗?”
杨炯的手指已经抓住了她一只小巧玲珑的脚踝,那冰冷的触感让王槿浑身一颤。
“择日不如撞日!”杨炯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就现在!就在这儿!怀上了,就给我老老实实滚回长安去!永远待在那里,休想再踏足高丽半步!省得你一天到晚痴心妄想!”
“什么?!”王槿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光天化日!海浪之中!他竟然……他竟然要……
巨大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她,比冰冷的海水更刺骨,比死亡的威胁更可怕。她所有的挣扎都停止了,身体僵硬如铁,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她不再尖叫,不再咒骂,只是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海水,无声地滑落。
王槿不再反抗,任由他将自己禁锢在怀里,任由他的手掌顺着她的小腿滑下,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王槿只是艰难地、缓缓地转过头,用那双盈满泪水、却燃烧着绝望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杨炯近在咫尺的脸,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那眼神,比任何疯狂的挣扎和咒骂都更有力量。
冰冷,绝望,带着一种被彻底碾碎的骄傲和一种无声的控诉。
杨炯对上这双眼睛,动作猛地一滞。他本意只是想吓唬王槿,用最极端的手段逼她认清现实,打破她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这双眼睛里的那种万念俱灰的平静,像一根无形的针,刺破了杨炯刻意营造的冷酷外壳。
他钳制着她腰肢的手臂不自觉地松了几分力道。看着王槿惨白的脸,紧咬的、渗出血丝的唇,还有那无声滑落的、滚烫的泪,心中那股邪火和暴虐,竟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一丝丝莫名的抽痛所取代。
杨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那点不合时宜的动摇,声音依旧冰冷,却已不复方才的凶狠,更像是一种沉重的宣告:“我最后说一次!家里,只能出一个李嵬名!”
这句话,斩钉截铁,如同冰冷的铁律,不容置疑。
这是底线,是暗示,是他给王槿的最后一次机会。
王槿的身体在他怀中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那双死寂绝望的眸子,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随即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
王槿本就精于人事,聪明非常,瞬间明白了这话中的暗示。聪明如她,岂会不懂杨炯的心思?
她死死咬住嘴唇,将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反驳话语死死咽了回去。只是用那双复杂到极点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杨炯一眼,然后猛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如同受伤的蝶翼,覆盖住所有翻涌的情绪。
她不再挣扎,也不再看他,整个人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僵硬地靠在他湿冷的怀里,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紧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的双手,泄露着她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激烈斗争。
杨炯看着她这副样子,知道该说的话已经说尽,该划的底线已经清晰。继续僵持在这冰冷的海水里已无意义。
他索性一把松开禁锢着王槿腰肢的手臂,也放开了她的脚踝,看也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就朝着岸上大步走去。
身体骤然失去支撑,王槿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冰冷的潮水冲刷着她的小腿,寒意刺骨。
她看着杨炯决绝离去的背影,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日光中渐行渐远,一股巨大的委屈、不甘和刚刚被强行压下的怒火再次升腾而起。
凭什么?凭什么每次都是他占尽上风?凭什么他想怎么欺负自己就怎么欺负自己?凭什么自己被如此羞辱、威胁之后,他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扬长而去?
新恨旧怨交织在一起,瞬间冲垮了刚刚被那冰冷警告压下的理智。
王槿眼中闪过一丝报复性的光芒,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怪叫一声:“欺负完我就想跑?没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她如同一条灵活的海豚,猛地扎进水里,朝着杨炯的方向快速潜游过去。
杨炯正闷头涉水上岸,心中郁躁难平,忽觉身后水波剧烈涌动。他警觉地刚想回头,一股巨大的力量已经从水下狠狠撞上了他的腰。
“噗通!”一声。
两人再次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及腰深的海水里,激起巨大的浪花。
“来呀!不是要孩子吗?现在就要!谁跑谁是懦夫!”王槿如同疯魔了一般,趁着杨炯被撞倒的瞬间,整个人扑在他身上,双手死死揪住他的衣襟,双腿缠住他的腰,不管不顾地大声叫嚣着,一边奋力将他往水里按,一边疯狂地用手掬起冰冷的海水,劈头盖脸地朝他脸上、头上泼去!“来呀!生啊!你要逃就不是男人!”
冰凉的海水灌进杨炯的口鼻,彻底点燃了他压抑许久的怒火。他猛地抓住王槿在他胸前乱抓的手腕,一个凶狠的翻身,凭借绝对的力量优势,瞬间反客为主,再次将她死死压在了身下的海水里。
“王槿!”杨炯低吼着,眼中怒火熊熊,彻底被激起了凶性。他一手扣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将其狠狠按在她头顶的水下沙地上,另一只手则粗暴地去撕扯她早已湿透、紧贴在身上的素白衣衫的领口。
“嗤啦——”布帛撕裂的刺耳声音在哗哗的海浪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啊——!”王槿只觉得胸口一凉,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瞬间激起一层细小的栗粒。
王槿这才真正意识到杨炯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被惹毛了,要动真格的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报复的快感,她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拼命挣扎起来:“不要!杨炯!我错了!我是开玩笑的!放开我!我怕凉!我不要!救命啊!”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杨炯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后的残忍快意,“刚才不是挺能玩的吗?我陪你玩个够!”
他无视她的尖叫和挣扎,大手继续向下,去扯她腰间的系带。
王槿吓得魂飞魄散,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她拼命扭动着身体,双腿在水中疯狂踢蹬,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就在这混乱绝望的挣扎中,她的右脚猛地蹬在一块湿滑的礁石缝隙里。
“啊——!”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骤然从王槿口中爆发出来。这声音充满了真实的、撕心裂肺的痛苦,瞬间压过了她之前的尖叫和哭喊。
王槿整个身体如同被强电流击中般猛地向上弓起,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混着海水从额角滚落。
刚才还疯狂挣扎的双手双脚瞬间僵住,只剩下那只陷在礁石缝隙里的右脚在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
“啊!痛……痛死我了!脚!我的脚!”王槿痛得浑身痉挛,声音都变了形,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一起涌了出来,模样凄惨无比。
杨炯的动作猛地顿住,他正处在暴怒的顶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惊得一愣。
看着王槿那痛苦到扭曲、完全不似作伪的脸,他眉头紧锁,下意识地厉声喝道:“装!接着装!王槿,你这套把戏玩不腻吗?”
“装你个头!”王槿痛得几乎晕厥,闻言更是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一边倒抽着冷气,一边带着浓重的哭腔嘶喊,“真的……真的被什么夹住了!好痛……啊!好像是……是螃蟹!是螃蟹!啊——!它在夹我!快!快弄开它!求你了!杨炯!啊——!”
她痛得语无伦次,最后几乎是带着绝望的哀求。
杨炯眼神一凝,他这才注意到王槿那只陷在礁石缝里的右脚正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扭曲着,脚踝和小腿都在剧烈地颤抖。
杨炯不再迟疑,立刻松开钳制她的手,一手迅速穿过她的腿弯,稳稳扶住她一条光滑细腻的大腿,另一只手则毫不犹豫地探入那冰冷浑浊、布满海藻的礁石缝隙之中。
指尖没摸索多久,果然触碰到了一个坚硬、带着棱角、还在不断用力开合的东西,好像还真是个螃蟹。
杨炯心中暗骂一声,手上动作却极为利落。他屏住呼吸,手指精准地扣住那螃蟹坚硬的背壳两侧,指节发力,猛地向外一拽。
“哗啦!”水花四溅。
一只足有成年男子巴掌大小、张牙舞爪的青灰色梭子蟹被他生生从礁石缝里拽了出来。
那螃蟹显然受惊不小,两只硕大的螯钳正死死地、用尽全力地夹着王槿右脚那只晶莹如玉的纤足中趾。
那原本粉嫩圆润、如同珍珠贝般可爱的脚趾,此刻已被夹得深深凹陷下去,周围一圈皮肉呈现出骇人的紫红色,甚至隐隐有血丝渗出。那螃蟹的螯钳还在神经质地不断用力,每一次收紧都让王槿发出更加凄厉的痛呼和身体剧烈的抽搐。
杨炯看着那挂在她脚趾上、兀自不肯松钳的“凶器”,又看看王槿痛得小脸煞白、泪眼婆娑、狼狈不堪的模样,额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想骂人,却又觉得眼前这场面实在荒谬得可笑。
他狠狠瞪了王槿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让你作!报应来了吧!
王槿此刻哪还顾得上他的眼神?脚趾上传来的阵阵钻心剧痛让她恨不得立刻晕过去。更要命的是,那只该死的螃蟹还挂在她脚上,她一只脚被迫高高抬起,露出整个湿漉漉、沾着沙粒、曲线优美的小腿和那只被螃蟹夹住的玉足,另一只脚则狼狈地踮着站在冰冷的海水里保持平衡。
这姿势,这情景,简直是羞愤欲死。痛是真的痛,羞更是无地自容的羞,她此时恨不得立刻沉到海底去。
杨炯也懒得再废话,一手依旧稳稳扶着她的大腿,另一只手捏着那只张牙舞爪的螃蟹,避免它的另一只螯钳再夹到别处。他索性俯身,另一条手臂穿过王槿的膝弯,猛地发力,再次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这一次,是标准的公主抱姿势,只是……王槿那只挂着螃蟹的右脚,只能尴尬地、高高地翘在身体一侧,随着杨炯的步伐一晃一晃,那螃蟹也在一晃一晃……
“啊!你轻点!痛!痛啊!”王槿被他这动作牵扯到伤处,又是一阵钻心的痛,眼泪汪汪地控诉。
杨炯充耳不闻,抱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淌过冰冷的海水,一步步稳稳地朝着干燥温暖的沙滩走去。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一个高大挺拔,抱着怀中湿漉漉、乱糟糟的人儿;一个蜷缩在他怀里,一只脚高高翘起,上面还挂着一只耀武扬威的螃蟹。
这画面,诡异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滑稽。
踏上干燥的沙滩,杨炯寻了一处平整的地方,动作算不上温柔,将王槿放了下来,让她背靠着一块光滑的大礁石坐着。
杨炯盘腿坐在她身前,目光落在她那只还挂着螃蟹的右脚上。
“别动!”杨炯沉声命令。
王槿此刻痛得直抽冷气,哪里还敢乱动?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巴巴地等着他处理。
杨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手轻轻握住她那只纤巧玲珑、此刻却显得有些凄惨的玉足。
王槿的脚生得极美,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足踝纤细,曲线流畅优美。足弓弯出一道诱人的新月弧度。五个脚趾如同嫩白的珍珠贝,圆润可爱,趾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
此刻,除了那可怜的中趾被螃蟹的巨螯死死钳住,紫红肿胀,其他部分依旧白皙细腻,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肌肤滚落,沾着几粒细小的金沙,更添几分脆弱易碎的美感。
杨炯定了定神,微凉的手指触碰到她敏感的脚心时,王槿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瞬间从脚心窜遍全身。
这感觉,混杂着脚趾上尖锐的剧痛,形成一种冰火两重天般的奇异折磨。她下意识地想缩回脚,却被杨炯更紧地握住。
“别动!”杨炯再次低喝,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只螃蟹。他一手稳稳地固定住螃蟹的身体,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尝试去掰开那死死夹住脚趾的螯钳。
“嘶……啊!痛!轻点!你轻点啊!”王槿痛得倒抽冷气,脚趾不受控制地想要蜷缩,却又被螃蟹夹着,一动就是钻心的疼,只能发出压抑的痛呼和哀求,声音带着哭腔,又软又糯,全然没有了平日的锋利。
“别叫!”杨炯被她叫得心烦意乱,手上动作却不由自主地放得更轻缓了些。他屏住呼吸,指尖用力,小心翼翼地撬动着那坚硬的螯钳关节。
“痛还不让叫?你讲不讲理!”王槿又痛又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砸在沙滩上,形成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
她看着杨炯近在咫尺、专注而冷硬的侧脸,看着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那股羞愤难当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混合着脚趾的剧痛,让她难受得几乎窒息。
为了转移注意力,也为了打破这尴尬又疼痛的沉默,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地、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饭……还好吃吗?”
杨炯正全神贯注对付那顽固的螃蟹钳子,闻言动作微微一顿,眼角余光下意识地扫过王槿搁在沙地上的手,那纤细白皙的手指上,有几道旧痕,在夕阳下格外刺眼。
再回想起那满桌色泽诡异、滋味更是难以言喻的菜肴,他沉默了片刻,才从鼻腔里哼出一个模糊的音节:“还行。”
“什么叫还行呀!”王槿一听这话,瞬间忘了脚趾的痛,不满地撇了撇嘴,带着一种小女儿般的娇嗔和不服气,“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还行是什么?”
杨炯被她这追问弄得有些不耐烦,加上那螃蟹钳子异常顽固,他试了几次都没能完全掰开,心头火起,索性直言不讳,冷冷吐出两个字:“难吃!”
“你……!”王槿气息猛地一滞,小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
难吃?!他竟然说难吃!王槿下意识地想反驳,可回想起自己尝过的那些味道,咸得发苦的水晶鹅掌,腥气未除的鳜鱼,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浓浓委屈和不甘的小声嘀咕,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毒死你算了!”
杨炯没再理会她的小声抱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付那只该死的螃蟹上。他深吸一口气,指节猛地发力,只听一声细微的“咔嚓”轻响,那死死夹住王槿脚趾的坚硬螯钳,终于被他生生掰断了一边。
“啊——!”王槿痛得又是一声惨叫,身体猛地向上弹了一下。但紧接着,那令人窒息的钳制力道骤然消失了大半。只剩下半截断掉的蟹钳还滑稽地挂在她肿得像小萝卜的脚趾上。
杨炯小心翼翼地捏住那半截蟹钳,将它从王槿的脚趾上取了下来,扔在一边。看着那紫红肿胀、甚至有些破皮渗血的中趾,他眉头紧锁,又从自己湿透的衣袍内衬里取出锦帕撕成条,动作算不上温柔,但足够仔细地替她擦去伤口周围的海水和沙粒,然后轻轻裹住那受伤的脚趾。
整个过程,王槿痛得龇牙咧嘴,眼泪就没停过,嘴里不时发出“嘶……”“啊……”“轻点……”“痛……”的抽气声和低呼。
杨炯则绷着脸,动作尽量放轻,偶尔被她叫得烦了,便没好气地低斥一句“忍着!”
夕阳的金辉彻底沉入海平面之下,只在天际留下一抹黯淡的紫红。
暮色四合,海风带着更深的凉意拂过空旷的沙滩。
礁石旁,杨炯坐在沙地上,专注地处理着身前王槿脚上的伤口。王槿蜷靠着礁石,湿透的素衣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优美的曲线,短发凌乱地披散着,沾着沙粒,一张小脸苍白,眼圈红肿,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忍耐着疼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在昏暗中微微颤动。
杨炯终于将她的伤脚处理好,轻轻放在自己屈起的膝盖上。他直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腿脚,目光扫过王槿狼狈不堪却依旧难掩丽色的侧脸,沉默着,没有说话。
王槿垂着眼帘,看着自己那只裹着布条、依旧隐隐作痛的脚趾,又偷偷瞄了一眼杨炯冷硬的侧脸。
海风吹过,带来一阵寒意,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剩下海浪的呜咽和风吹过礁石的轻响。
过了好一会儿,王槿才像是鼓足了勇气,抬起湿漉漉的睫毛,望向远方墨蓝的海天交界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冀和倔强,低低地说道:“下次……下次你回来的时候,保准做好。”
她没有具体说做什么,但杨炯却听得明白。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依旧有几道细小红痕的手上,又掠过她此刻苍白却带着一丝执拗的侧脸。那满桌诡异的“佳肴”,刚刚那混乱不堪的闹剧,还有此刻这狼狈而滑稽的收场,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杨炯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没有言语,没有承诺,只是一个极其轻微的动作。
暮色渐深,裹住礁石旁一立一坐两影,及满地狼藉却带和解之意的沙滩,尽皆朦胧。
远处天光尽没,唯余涛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