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过来。”同时，李建安也想到了这点。
“李导，是要追回那500万吗？”
周静想着，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及时止损了。
“不，再加500万，我要换一方向营销。”李建安咬牙切齿。
一千万的现金对他来说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是出血了。
周静听着李建安的话，他要他引导网友猜测楚浩和季繁星的关系。
但这次网友的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事情闹大，让楚家不得不出面解决。
周静心中胆寒，季繁星再风生水起也不过是个刚出头的小艺人，要是被楚氏集团针对，以后还能好过吗？
他这个上司，太狠了。
另一边，安都文化局门口。
夜雨初歇，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钱振国脸色凝重，正准备拉开车门，赶往千佛洞。
“钱局！”
一道急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孙鹏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型被雨水打得有些凌乱。
“钱局，对不起！”他一个立正，态度诚恳至极，“是我错了。”
钱振国的手停在车门把手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错哪了？”
“我不该对季繁星抱有偏见，不该被网络上的流言蜚语影响专业判断！”
孙鹏一反刚才的态度，非常诚恳，“请让我跟您一起去，我想去帮把手！”
钱振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两秒后，下巴朝车后座一扬。
“上车。
回来再抄写地方志。”
孙鹏如蒙大赦，赶紧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越野车在湿滑的夜路上疾驰，车内气氛有些沉闷。
驾驶座后方，年轻的科员小王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孙鹏，
“哟，你平时那么犟，今天怎么自己想通了？”
孙鹏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只是默默地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
他将手机放在两人中间的扶手上，然后靠回了椅背。
悠扬而宁静的钢琴前奏，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
季繁星空灵清澈的歌声，缓缓流淌而出。
“你是遥遥的路，山野大雾里的灯……”
一首歌的时间，车内落针可闻。
只剩下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和《如愿》温柔又充满力量的旋律。
歌曲结束，小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眶泛红。
“难怪你忽然想通了，原来季繁星成为了禁毒大使，所以说白天的热搜都是假的？”
他又忍不住感叹，“风声那么大，竟然是谣言，现在网络上的东西还有什么可以相信？”
孙鹏有些愤恨，“要不是央台恰好邀请季繁星成为了禁毒大使，她这次不知道要承受多少非议才能真相大白。”
“哎。”小王叹气，他觉得季繁星这个人还挺不容易的，吉见孙鹏情绪不好，换了个话题，
“央台这个纪录片做得非常有意义，我国的禁毒之路太难了，
以前这些事，总觉得离我们很远，英雄们在背后默默付出，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现在，一首歌，一部宣传片，就让全网都看到了他们的牺牲和奉献。”
孙鹏赞同点头，刚要发表自己的意见，
“咳咳。”
前排传来两声轻咳。
他瞬间噤声，不好，是不是吵到钱局长了？
谁知，钱振国并未让他安静，只是沉声开口。
“什么纪录片？给我看看。”
“……啊？”
孙鹏愣了一下，连忙将手机递了过去。
在赶往千佛洞剩下的路程里，钱振国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就这样，将那部短短几分钟的宣传片，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
车窗外，是安都广袤的夜色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