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蘅？”
“你这秘法倒是奇异，怪不得能提升一个大境界。”南宫宸啧啧称奇。
“不过你现在跟死人也没区别了吧，值吗？”
姬蘅轻咳两声：“听说你曾经……是……百草峰峰主，为了徒弟叛出宗门。”
“现在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值吗？”姬蘅艰难的反问。
南宫宸微愣，语气缥缈：“这不一样。”
“本质相同不是吗？”
“那倒是。”南宫宸轻笑，但眼底却藏着伤感和思念，唯独没有后悔。
小涵，你在哪里？
为师一直在等你。
良久，南宫宸才平复好心情。
他平淡的看着眼前的姬蘅，仿若刚刚悲伤难过的人不是他。
“看在你和我有相似之处的份上，就不杀你了。”
“不过你这副样子，就算我不杀你，此地的鲜血也会引来妖兽，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运气了。”
话音落下，人便消失不见。
姬蘅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他体内的生机正在缓缓消失，等生机散尽，他就要死了。
更别说他耳边隐隐约约还听到了野兽的嘶吼声。
“咦，一个老头。”
突然，一道声音插入，姬蘅视线都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影。
只知道自己被对方拎起，随手扔进了一个黑乎乎的空间。
他想要张嘴说什么，但发现自己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也不知道他死了，玉清会不会伤心？
应该会吧！
昏迷之前，姬蘅如此想着。
……
玉清被扔进空间裂缝，再次出现，已经到了千里之外。
从空间出来，玉清确定自己的位置后，片刻不停的不断撕裂空间，赶往断崖山脉。
哪怕丹田快要干涸，也未曾停下步伐。
不过赶了一半路，他便嘴角便流出血迹，站立不稳，几欲昏厥。
丹药更是被他当成糖豆吃。
这一刻，他无比后悔，师妹给的万年灵乳被自己用完了，不然他能更快的赶往断崖山脉。
若是中途碰到人，玉清也会以法器许诺，邀请他们前往。
因为他知道，只单靠他一人，根本无法救下姬蘅。
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那样和姬蘅的初衷不相符合。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还有一些本就看不顺眼邪修的，所以玉清的队伍还是比较壮观的。
当然，肯定也有惜命之人，不愿前往。
那是他们的选择，他也不会干涉。
在他不顾自身安全，全力赶路下，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才到断崖山脉。
看着原地除了残肢断臂，未干枯的血迹，什么也没有。
玉清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玉清喃喃自语。
扒开人群，向着周围的残枝断臂开始辨认。
一层层，一寸寸，不放过任何一丝痕迹。
“没有，真的没有，那姬蘅是不是活着？”玉清不想去想另一种可能。
“啧啧，没想到玉清真君自欺欺人的本事挺强。”一道嘲讽的话语传来。
周围跟来的人都戒备起来。
“听说你和姬家公子这几年形影不离，不会不知道他那秘法的后遗症吧。”
南宫宸懒得看那些跳梁小丑，对着玉清嘲讽满满。
他之前离开后，本没打算回来。
但修告诉他，小涵魂灯灭了，从魂灯最后传来的影像，杀了小涵的人是姜洛洛。
那个消失十几年的安澜尊者的徒弟。
一时间，南宫宸觉得自己的心仿若也跟着死了。
要不是心中报仇的信念支撑，他都想要追随小涵而去，不想她一个人太过孤单。
但要是报仇，姜洛洛的踪迹他根本无从得知。
那就只能先拿她最亲近之人开刀了。
宋瑾瑜他暂时打不过，但那又如何？
他现在是邪修，只要努力抓人，不愁修为提升不上去。
之前念在同是修士，并未大开杀戒。
但小涵被杀，为了报仇他不介意手染鲜血。
只是在此之前，想起姬蘅和玉清的眉眼官司，让他心中有种微妙的感觉。
不自觉来到这里守株待兔。
先解决了赤阳峰这个废物大师兄，让他先去给小涵赎罪。
原本因着姬蘅和他相似的经历，他并不想追究的，但谁让他是姜洛洛的师兄。
要怪就去怪姜洛洛好了。
说罢，不管呆愣的玉清，一道火焰向着他攻去。
玉清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躲避。
还是旁边有人上前，挡在他身前，想要接住这道攻击。
可惜那人和玉清修为相当，根本接不住。
“砰！”
两人甩出去十几米远，纷纷吐血。
疼痛让玉清回过神来，那双本失去焦距的眸子染上痛苦绝望的神色。
他抱着头，喃喃：“不会的，姬蘅没死。”
“他不会死的，不会的。”
“他说要和我一起问鼎大道，携手共进，他不可能抛下我的。”
被他招来的人看着他这副模样，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们看他的头发！”
直到一声惊呼声传来，才打破安静的气氛。
众人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
便发现玉清原本黑色浓稠的头发瞬间变成了白色，就连他体内的灵力都发生着某种变化。
只是连他本人在内，一无所觉罢了。
本就存着折磨对方的南宫宸没想到效果这般显着。
眼底复杂一闪而逝，余下的只有冷意。
手中灵力凝聚，目标便是他的面门。
而玉清像是没察觉一般，发色全部变成白色后，缓缓站起身。
目光认真：“他没死，你是骗我的。”
“这里没有他的尸体。”
“嗤！那当然是因为我将他挫骨扬灰了啊。”南宫宸笑的邪肆。
至于姬蘅在哪？跟他无关。
“南宫宸！”
玉清眼底恨意弥漫。
“呵，既然你和他感情这般深，我这就送你下去见他吧。”
说罢，手中灵力快速击出。
至于旁边想要帮忙的人，南宫宸衣袖翻飞，他们便倒飞出去，怕都爬不来。
看着过来的攻击，玉清不闪不避，根据刚刚心底接收到的传承感悟，拿出炼器炉，放在地上。
炼器材料像是不要钱般扔进去。
双手不断变换，打着道道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