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忽地响起了一道冷笑。
一众人闻声扭头时，却只见酒疯子提着一个酒壶，神色复杂的灌着酒。
“前辈......此话，何意？”
楚小小一脸疑惑的看向酒疯子。
一旁的白月仙子，也同时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现在局势......无异于倾向了苏白这一边，可酒疯子此话，却是意味着，他......调动因果法则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因果法则......有因，便有果......你们所看到的，只是他所呈现出来的果而已......殊不知，他，要想动用因果法则对付人时，就得承受......那个人的，全部因果。”
酒疯子沉道。
“什么！前辈，你的意思是，苏白要想用此法则对付秦莫愁，就得承受......秦莫愁的所有因果？”
楚小小骇声。
酒疯子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楚小小的神色，陡然变得复杂。
而周遭一众修士，也因为此话，看向了......那一道，笔直伫立原地的瘦弱身影！
当看到......那一张如刀削一般，白皙平静的面孔时，他们......俱都陷入了深深地震撼当中。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快步入仙人之境强者身上牵连的因果，是一种......何其恐怖的存在！
可苏白......在此时此刻，却要以一个九阶真圣的修为......去承受，这么多的因果！
最为可怖的是......他是一个纯粹剑修，最重心性纯粹，可在这万般因果之下，又怎可以，轻易保持心性的纯粹！
但苏白......却做到了，他周身气息平稳......可见，这足以轻易使人跌境的庞大因果......并没有，让他的道心，波动一丝！
“呵......这些因果......对于苏白所承受的因果而言，又算得上什么？”
“看到这漫天的因果血线了吗......这些因果血线......每一条，都代表着一个人......都代表着......他们的因果。”
“是苏白......以一己之力......为那亿万万，不被诸天仙宫视作人的......蝼蚁，所承下的，因果！”
“可一说......二重天界之下，所有人族的因果，都被苏白......一肩挑之！”
酒疯子叹道。
闻言。
楚小小身躯一震，她眼前，那一道瘦弱的身影......于此时，好似拔高了......数百上千倍一般的......巍峨神圣！
“原来......这就是他......能够在诸天仙宫万般封锁之下，仍旧，诞生浩大之气的，原因吗？”
白月仙子默默叹了口气，再看向那道瘦弱的身影时......她的眼里......已不是满腔的震撼。
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
她无法理解......拥有这等天资，这等实力的纯粹剑修......为何，会将自己的命运......与下界的人绑在一起！
她也无法想象......背负亿万万人族命运的压力，会是何等的，压抑！
但她......这分钟，却明了了，为何......少年一头红发，却又......一身的，浩然！
“可他，为什么，要放弃证道无上人皇，那可是......他能够拥有一个，真正为那万千生灵......请命的身份啊！”
夏渊难以抑制的沉喝道。
对此，酒疯子置之一笑，“有的人......即使拥有了，那诸天万界认可的身份，却......不能够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可有的人......即使一身布衣，没有任何身份，却有......无数的人，甘愿站在他身后，追随他，与之，而战！”
“心中有天地，布衣......又如何？”
白月仙子闻言，默默的点头，“是啊，心中有天地......布衣，又如何？”
楚小小看了她一眼，平静的笑了一下，“苏白他不是也说了吗，他的剑......还不够，纯粹。”
酒疯子看了楚小小一眼，笑着点头，“善！”
“可这些剑道，因果......如愿盛世，就非得，压在他的身上吗？”
白月仙子呢喃一声，眉目之间，莫名爬上了一抹惆怅。
她周身的气息......也在这个时候，无端的波动起来。
好似......随时都要，濒临跌境一般。
酒疯子扭头看向她，“剑修，的确应当逍遥，的确，应当快意恩仇，的确......也应当没有任何羁绊因果加身。”
“可这是世俗眼中的剑道......世间剑道万千，而他所要走的，却是......背负深渊，为他所要守护的人，带去......光明。”
“他的世界里，或许只有黑暗，但他的剑......却不容许，他所看到的地方，存在黑暗。”
白月仙子闻言，长长叹了口气。
不过。
她周身的气息，却是逐渐的趋于平稳。
但她的眉间，却仍充斥着，浓浓的疑惑。
“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他，所要走的路，也是......他所选择的，要走的路。”
“而这，也是他......一个人的原因。”
“或许百年后，千年后，万年后......他，依旧是一个人。”
“一直到......他成功缔造出那一个......如愿的盛世！”
......
嘭！
就在这个时候......秦莫愁的境界，跌至了九阶真圣。
而一直笔直站立的苏白，在这个时候，也动了......
当他往前踏出一步时，他那白皙的体表，顷刻间涌现出了，无数狰狞，可怖的血红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