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数个呼吸之间,曾经不可一世的影刺狼王。
那庞大的身躯便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中,被霸道绝伦的星辰紫炎彻底吞噬、焚化。
曾经威风凛凛的身躯,如今只剩下一堆尚在冒着缕缕青烟的焦黑灰烬,散落在被战斗蹂躏得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凄凉。
一阵带着焦糊味的山风吹过,轻轻卷起几片灰烬。
那灰烬在空中飘荡,就是那狼王最后的痕迹。
渐渐地,消散在半空之中。
那一瞬间,整个战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空气凝滞不动,弥漫在四周的焦糊味愈发浓烈,似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战斗的惨烈。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那堆灰烬中央,还有一丝极为微弱的紫炎火苗,倔强地跳动了一下。
灰烬之中,似有什么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而,终究还是被星辰紫炎彻底焚烧殆尽。
转瞬间,那里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悠悠升腾,很快又消散在空气之中。
陆辰缓缓收回拳头,周身翻涌的紫炎如退潮般迅速敛去,只余下淡淡的余温。
他身姿挺拔,静静地伫立在战场中央,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而有力地回荡,竟带着一丝威压,以及为同伴复仇后的森然杀意:“动我兄弟者,死!”
站在洞口的曹胤,下意识地将横刀握得更紧。
刀身因他骤然收紧的力道微微震颤,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嗡鸣。
他目光凝重且复杂,紧紧盯着那堆由狼王化成灰烬的位置,又缓缓将视线投向场中那道沉稳的身影。
此刻,他心中好似有狂风呼啸,各种思绪如乱麻般交织,难以平息。
而洞内的黎砚,则是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也在这一刻骤然松弛。
虽然,他的身体仍残留着一丝战斗后的倦意。
但那劫后余生的轻松感,很快便占据了上风。
不远处,拄着战锤才能站住的吴骁,那张巨大的熊嘴咧得更开了。
尽管,那牵动伤口让他疼得龇牙咧嘴,脸上的肌肉都因疼痛而扭曲。
但那痛快的低吼却愈发响亮,却好似要将心中的畅快与豪情都宣泄出来。
他的笑声之中,竟然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酣畅淋漓:“哈……哈哈……烧得好啊!烧得……真他娘痛快!”
随着紫炎彻底消散于无形,陆辰那挺拔如松的身姿,在弥漫的硝烟与刺鼻的焦糊气味中愈发清晰可辨。
他身上没有半分胜利者的骄矜自得,甚至未曾再向那堆象征着终结的灰烬投去一眼。
那双蕴含着杀意的眼眸,在快速扫过整个战场后,瞬间精准地锁定了那个拄着战锤、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庞大身影。
“老吴!”陆辰的声音陡然拔高。
之前那如寒冰般的冷峻被一股急切的焦灼彻底取代。
他身形一晃,速度快得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眨眼间,便来到了吴骁的身侧。
近距离之下,吴骁的伤势惨不忍睹,令人触目惊心。
胸前那几道巨大的撕裂伤,皮肉翻卷着,伤口深得几乎能看见森森白骨。
暗红色的血液如同潺潺流淌的小股溪流,依旧在不停地汩汩往外冒,将他身下的一大片土地浸染得一片粘稠猩红。
他巨大的熊躯微微摇晃着,每一次粗重的喘息都伴随着血沫从嘴角溢出,模样狼狈又凄惨。
原本凶悍无比、透着威慑力的熊眼。
此刻光彩黯淡,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
只剩下强撑着的一丝意志在苦苦支撑。
“咳…咳咳…还死不了…”
吴骁咧开那满是干涸血污的嘴,竭尽全力想要扯出一个畅快的笑容,来宣泄此刻劫后余生的喜悦。
然而,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成了伤口的导火索。
剧烈的疼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他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颤,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整个人如同一座轰然崩塌的小山般朝着地面倒去。
也是在摔倒的一瞬间,他身上原本覆盖着的浓密棕毛迅速褪去。
身形也急剧缩小,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解除了巨熊状态,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失去重心的他,狼狈地瘫倒在地。
“闭嘴!先别说话!”
陆辰不由得低喝一声,声音中带着少见的焦急。
他迅速蹲下身,目光锐利地扫过吴骁胸前的伤口,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
那伤口边缘萦绕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顽固的暗红色能量,如同附骨之蛆,紧紧附着在伤口上,不肯消散。
正是狼王那全力一击留下的侵蚀之力,阻止着伤口愈合,甚至还在缓慢破坏着其内的生机。
陆辰没有丝毫迟疑,右手并指如剑。
指尖瞬间腾起一缕极其精纯的星辰紫炎。
火焰凝练如丝,在指尖轻盈跃动,散发强横的气息。
此刻的星辰紫炎,早已没了之前焚烧狼王时的狂暴肆虐。
在陆辰强大到近乎恐怖的控制力下,它被驯服得规规矩矩,散发出温和的光晕。
陆辰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将指尖缓缓靠近吴骁那狰狞可怖的伤口。
就在指尖与伤口接触的刹那。
“滋滋……”微弱的灼烧声响起。
这声音与之前焚烧狼王时的狂暴轰鸣截然不同。
然而,星辰紫炎灼烧之时,吴骁也感觉到了剧痛。
那疼痛直直地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原本就因伤势而紧绷的身体瞬间更加僵硬。
他原本就苍白的脸庞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但那缕顽固的暗红能量,在这紫炎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光芒照耀下,剧烈地波动起来。
它试图抵抗这股净化之力,却终究无济于事,迅速褪去、湮灭。
随着暗红能量的消散,吴骁紧锁的眉头似乎稍稍舒展了一丝。
虽然痛苦依旧如潮水般不断袭来。
可那股深入骨髓、让他浑身发寒的阴冷侵蚀感,终于被驱散了。